第765章 防微杜渐(3)(第2页)
我笑出声的同时,踢了踢金属立方体。里面的老道士似乎动了下,眼皮颤得像要睁开。原来如此——不是突破,是钻空子。用低能耗伪装成环境杂音,再模仿周围的振动频率,让量子屏障的"免疫系统"把他当成了自体组织。
刘四维还在嘟囔什么"曼德博分型的波动伪装",张玄之已经蹲在地上画示意图,用炭笔在麻袋上涂了条歪歪扭扭的曲线,说这是老道的灵脉波形,跟粮库的背景噪声重合得像双胞胎。
"带回去。"我转身往外走,粮库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上投出我的影子,竟然显得有些佝偻,于是我挺直腰板对身边人说,"让夏薇来处理。顺便告诉她,下次量子屏障的阈值,调低点。"
身后传来张玄之的惊呼和刘四维的咳嗽声。我没回头,心里却想着那个老道士——能把自己榨成干尸来钻空子,这股狠劲,倒比那些只会喊"程序正义"的蠢货像样点。只是可惜,他算错了一步:在庐州,在龙国,连土块都必须听我的。
第二小节:恶心的仙缘
当我回到督帅府时,檐角的铁马还在晃,带着雨后的潮气撞出钝响。我把军靴踢在廊下,张亚洲已经坐在紫檀木案前,手里捏着盏六安瓜片,茶沫在碧色茶汤里浮成碎星。他抬头时,老花镜后的目光扫过我攥紧的手机,没问什么,只把茶盏往我这边推了推。
“您这茶,该续水了。”我把手机往案上一扔,屏幕亮着老道士被押进装甲车的照片,金属立方体的铜线圈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刚从粮库回来,刘四维说这老东西的灵脉波动,和燕京废墟里那些‘老祖’对上了。”
张亚洲没看照片,指尖在茶盏沿捻了捻,褐色的茶渍在白瓷上划出浅痕。“督帅觉得,这像是单枪匹马的活计?”他突然笑,皱纹里盛着茶气,“就像当年荆楚的黑矿主,敢往死里克矿工,背后没个公安局长撑腰,他敢?”
我捏起茶盏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烫得喉咙发疼。“您是说,有人敢给这老东西当保护伞?”
“保护伞吗?不止于此.... ”张亚洲敲了敲手机屏幕,照片里老道士的道袍下摆沾着点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这词太轻了。您听说您在辽西那会儿,张玄之给您看的洗髓丹视频?那些吞药的燕京‘公子’们,背后站着的是谁?是那些把‘仙缘’当生意做的旧官僚。”张亚洲的指尖在茶盏沿重重一磕,褐色茶渍在白瓷上洇成个丑陋的圆,“您以为洗髓丹视频里那些惨叫的‘公子’,真是自愿送死?多半是哪个高官的私生子,被当成‘投名状’塞进宗门——活下来的,成了宗门手里的刀;死了的,就当给嫡子铺路的灰。”
我这个岳父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纸,推到我面前。那是份末世前的户籍登记副本,登记人栏写着“姜无名”,父系一栏被墨团盖住,母系却清晰写着“清虚观俗家弟子”。纸页边缘还粘着半张洗髓丹购买凭证,抬头是“燕京修仙者协会”,经手人签字潦草,却能认出是姜明德的笔锋。
我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碧色茶汤晃出杯沿,溅在手机屏幕上——照片里老道士的道袍褶皱里,隐约露出半块玉佩,刻着个模糊的“姜”字。心脏猛地一沉,像被扔进冰窖:“姜明德?还是哪个姓姜的?”
张亚洲没直接点头,只是在户籍副本上的“清虚观俗家弟子”,指腹在那行字上碾出白痕,他叹了口气:“这是姜明德大伯家,姜家这脉,早就在修仙窝里扎了根。”
张亚洲重新斟茶,热水冲得茶叶翻涌,“张家小子给您过去看的视频,来自末世前燕京那场‘道友交流会’,表面是文化论坛,实则是修仙者和旧官僚的黑市——姜大伯家的老三,那会儿也到了副国级,起先也是随大流送私生子,后来干脆让儿子姜无名入了清虚观,成了宗门在官场的‘白手套’。”
他笑着摇了摇头:“督帅,我知道您想扳倒姜明德那老小子,可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坏得有章法——贪财、好色,却绝碰修仙这种‘脏事’。他常说‘权力够玩一辈子,犯不着跟鬼神打交道’,这话虽糙,却道破了旧官僚的派系活法。”
我突然想起姜明德在最高法院拍桌子的样子,骂“拉帮套合法化是司法倒退”时,眼里的算计比愤怒多。原来这老东西不是真守规矩,是算准了修仙的风险远大于收益——毕竟洗髓丹的死亡率摆在那儿,与其让私生子去赌仙缘,不如在体制内安稳捞好处。
“绝地天通计划启动时,张牧之特意分了两派。”张亚洲的声音沉下来,像是在说埋了多年的秘辛,“一派以姜未央为代表,明着配合计划,暗地里把宗门核心成员藏进燕京地下工事,用‘灵脉监测站’的名义掩人耳目;另一派就是姜明德这类‘务实派’,主动上交所有修仙相关的账本,换了个‘清白’的名头,换了张牧之大总统网开一面。”
我捏着那份户籍副本的指尖泛白,纸页边缘的毛糙刮得掌心生疼。姜无名?清虚观?这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记忆深处——辽西讨伐时,张玄之提过一嘴,说末世前有批“体制内修士”,专门替高官处理“不方便走程序”的麻烦,比如“意外失踪”的举报人、“突发急病”的政敌,当时只当是坊间传闻,如今看来,竟是姜家这脉在背后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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