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笠阳死,二子逃

笠阳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乱,半边脸颊红肿不堪。趁着曹至淳还没进来,她连忙跪伏在地上,以最标准的跪姿深深叩首。

"陛下,求您不要迁怒弼儿和景睿,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朱厚聪端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展开信函。

听到笠阳的哀求,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朕可以答应你,但是朕要的,是体面。"

"你明白吗?"

"笠阳…明白。"

她艰难地再次叩首,颤抖着撑起身子转身离去。

待殿门重新合上,朱厚聪手中突然窜出一簇火焰。

火焰瞬间将那些秘密吞噬殆尽,整个信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曹至淳。"他忽然开口道。

"奴婢在。"

"派人盯着长公主府。"

“是!”

自那日起,长公主府便不断有消息传出。

笠阳长公主因驸马流放之事悲痛欲绝,终日以泪洗面,水米不进。

朱厚聪"闻讯"后,特意摆驾亲临探望。

当他踏入房间时,只见笠阳已经是形销骨立地躺在锦帐中。

曾经明艳的脸庞如今凹陷得不成人形,一双眼睛此刻无比的空洞。

"笠阳,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厚聪坐在榻边,抓起她枯枝般的手失声悲痛道。

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

他心知肚明,这是笠阳用性命在与他做最后的交易。

若是被杀,旁人还可能笑话皇室,连长公主都护不住。

自己还得大费周章的查,万一查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以这种方式离开,最体面,也最合理。

"传朕旨意,"他转头对跪了满地的御医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救治长公主,若有个闪失,朕要你们陪葬。"

御医们只得战战兢兢地领旨。

一天后,长公主府的丧钟鸣响之时,朱厚聪正在批阅奏折。

他放下朱笔,走到万寿宫的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轻叹一声。

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笠阳是个聪明人。

既然她选择以这种方式保全两个孩子,想必那封血书的内容,她至死都未曾向两个孩子透露半分。

谢弼,就留他一命吧!

死萧景睿一人足矣。

"传旨,厚葬笠阳长公主,虽谢玉被剥夺二品军侯,但特许谢弼继承宁国侯爵位。"

“是!”

可惜,事与愿违。

朱厚聪也没想到,谢弼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逼着他斩草除根。

长公主府的灵堂内白幡低垂。

萧景睿正跪在母亲的遗物前,一件件仔细整理着。

忽然,他的手指一顿,眉头深深皱起。

"谢弼,你可曾见过母亲贴身佩戴的那枚荷包,就是绣着并蒂莲的那只。"

谢弼正往火盆里添着纸钱,闻言一怔。

"荷包?"

他仔细回想片刻,然后说道:"我记得最后一次见,是父亲流放那日,母亲用它装了父亲写给他的信函。"

"那荷包现在何处?"

"这…自那日从城外回来,就再未见过了..."

“我觉得此事不对劲。”

萧景睿闻言心中一沉。

“怎么不对劲?”

萧景睿的目光缓缓移向灵堂中央那具棺椁,沉声说道:"谢弼,这件事我憋了好多天了,你不觉得母亲病得太蹊跷了吗?"谢弼闻言,正要往火盆里添纸钱的手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