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龙血焚天

当云澈睁开眼时，燃烧的星空中悬浮着十二具青铜巨像。每一尊都雕刻着他的面容，却有着不同的表情：有怒目圆睁的杀气道，有嘴角含笑的伪善相，甚至有双目无神的傀儡态。归墟之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是你三百年前斩杀的十二位龙族叛徒，此刻他们的恶念已与你的龙血共鸣。” 云澈握紧苍澜玉碟，感应到其中白璃的气息正在微弱。第一尊巨像突然动了，手中长剑带着腐尸气息斩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却发现自己的衣角已被剑气腐蚀出焦黑破洞。“这是‘腐龙息’！”归墟之主的声音带着快意，“你当年用这招诛杀东海龙王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反噬自身？”

 云澈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他为了平息龙族内乱，确是用腐龙息将东海龙王的灵脉腐蚀殆尽。他催动玉蝶，九重星芒在身后凝聚成上古应龙虚影，却在巨像攻击下寸寸碎裂。剧痛中，他发现自己的龙血正在被巨像吸收，逆鳞裂痕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你的龙血里藏着太多罪孽。”第二尊巨像开口，声音中带着他熟悉的狡诈，“你斩杀龙族长老时，他们的冤魂都在啃噬你的逆鳞。”巨像突然化作黑雾，钻入云澈心口裂痕。他惨叫着跪倒在地，眼前浮现出当年龙族长老们的求饶画面，而他的剑却毫不犹豫地刺进对方心脏。

 “不！”云澈怒吼着咬破舌尖，强行从幻象中挣脱。他望着掌心的血珠，突然想起白璃曾说过：“星泪焚心时，龙血可破虚妄。”他将血滴在玉碟上，金色纹路瞬间蔓延至整个空间。十二尊巨像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体表浮现出与玉蝶相同的纹路。

 “你以为用龙血就能净化恶念？”归墟之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三百年前你父亲就是这样死的！”话音未落，第七尊巨像裂开胸膛，露出里面蜷缩的龙形骸骨——那是云澈父亲的残魂。

 “父亲！”云澈瞳孔剧烈收缩。龙形骸骨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发出微弱的龙吟：“云澈，归墟...在吞噬你的...记忆。”骸骨瞬间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时空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云澈与父亲最后的对话。

 “这是你最恐惧的真相。”归墟之主冷笑一声，“你父亲为了封印归墟，自愿被恶念吞噬，而你...”她的声音突然被惊天动地的龙吟打断。云澈感到心口裂痕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逆鳞碎片正在吸收他的精血。他望向玉蝶，发现白璃的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