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亦以与众生同行而荣耀

虚维界中，沈维衍的新生神魂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了——嗜灵虫并没有消失，而是与绯焰心诗依旧在他身边旋转跳动。

 更奇妙的是虚维界本身。原本单调的星球景观彻底改变：东边升起两轮月亮，一银一金。西边出现一片星雾缭绕的湖泊。就连天空的星辰排列，也组成了某种深奥图案...

 "这是..."沈维衍抬起手，发现自己的神魂之体比从前凝实了十倍不止。指尖轻轻一划，虚空中便留下一道金色的道韵，久久不散。

 外界，沈维衍的睫毛突然颤动起来。当鎏金道纹覆盖全身的瞬间，他的胸膛猛然起伏，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深处，有星光流转，有火焰跃动，更有一丝历经生死后的通透与坚毅。

 "欢迎回来。"熙的声音有些发抖，向来冷静的她竟红了眼眶，"你这个小疯子..."

 星光穿透雷云层，沈维衍指尖的金色道痕正在缓缓消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流淌的能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质感，不再是单纯的流光，而是掺杂着细碎金芒的星河，每一缕灵能都仿佛有了生命。

 "星象境..."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寻常修士需要无数年 感悟法则吸收能量修炼才能突破的境界壁垒，竟在道心破碎重组的过程中水到渠成。

 更奇异的是周身流转的道韵。那些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并非刻意催动，而是随着呼吸自然外显，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着身体曲线。每触碰，光晕便泛起涟漪，留下转瞬即逝的道纹。

 熙的瞳孔再一次微微收缩。作为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修士，她太清楚这种自发道韵意味着什么，这是许多星河境强者都未必能触及的"道法自然"境界。

 "你怕是星象境感悟道韵第一人。"熙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你的道...不简单。"

 沈维衍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越过熙的肩膀，投向远处雷云天空。

 那里正有无数遁光划过，如同逆流的流星雨，全部朝着中央星台传送方向汇聚。那是响应雷煌，和灵星子号召的修士们，从一阶的初学者到六阶星阵师，此刻都在奔赴同一个战场。

 "是释然了许多。"沈维衍终于开口，唇角勾起一抹通透的笑意。突破后的神念感知变得更敏锐，他甚至能够感知到远处那道遁光里，赶赴星台散发的法则波动。

 "看那些修士。"他指向天际，"明知星轨蚀变九死一生，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沉默片刻："弱小的修士往往最勇敢。因为他们比强者更清楚死亡的模样。"

 沈维衍体表的道韵突然明亮了一瞬。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认知匣子。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光明。在垃圾星拾荒的日子里，他见过太多弱小凡人的死亡——饿死的，冻僵的，被陨铁砸成肉泥的甚至遗弃的孤儿...正因为见识过凡人死亡的狰狞，才更懂得生命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