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哪吒的真相(第2页)
“只是，飞廉被哪吒擒了，是么？”
陆压强压下心中的震撼，看来娘娘已经知晓了一切：
“娘娘，关于哪吒……属下有一事不明。”
陆压低着头，身为妖族最高掌权人，妖皇之子，洪荒之中有名的大罗金仙，此刻在女娲面前，他却像一个惶恐不安的孩子。
女娲温柔的声音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
“你想问，他如今，究竟作何想法，对么？”
“是。”
女娲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山河社稷图，望向了无尽的时光长河。
“当年巫妖大战，帝俊、太一双双陨落，我妖族气运衰败，人族趁势而起，老子立下人教，奠定人族的霸主地位。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妖族再也无法恢复往日兴盛。
“后土身化轮回，将十一祖巫的精血藏于其中，欲借轮回之力，让他们在未来复生。”
“祖巫掌握洪荒法则，轮回的加速运转，致使天地间的法则无法平衡。
时有天灾降临，洪水、酷热、极寒……令众生苦不堪言。”
“我意识到，妖族大势已去，若无外力，必将彻底沉沦。
“于是，我以圣人之力，强行窥探未来一角，希望找到妖族复兴之法。
“然未来变幻莫测，即便是我，也无法看清。
“我屏蔽天机，燃烧神魂，强行站立于天道之上，打开时光长河。
“将我的灵宝‘灵珠子’投入时间长河，让他游历万载，带着未来的‘记忆’归来。”
陆压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将灵宝送往未来，再安然带回？这是何等逆天的手笔！
女娲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
“元始天尊欲立天庭，开启封神之战。
“我便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观截教，虽人数众多，实力强大，但嗜杀成性，同教中人也互相杀伐。不过一盘散沙；
“而阐教注重跟脚，门下弟子虽少却精，个个尊师重道，团结一心。
“两相比较，阐教胜算更大。”
“因此，我与元始天尊商议，最终将灵珠子交给他，作为他阐教弟子太乙真人的‘杀劫’之子，送入阐教。”
“可未曾想，哪吒出生之后，竟对拜入太乙门下，生出了极大的抗拒。
“我曾以化身见他，询问缘由，并赠予他一些机缘。
“但自那以后，他的所作所为越发怪异，甚至……似乎一心想要倒向截教。”
“我意识到，他在‘未来’的经历，或许让他的想法，与我的布局出现了偏差。”
“于是，在哪吒第一次踏入北俱芦洲时，我便命白泽去见了他，问出了他内心真正的谋划。”
女娲轻轻一挥手，将当初哪吒对白泽所说的惊天之语，化作一道信息流，直接打入了陆压的识海之中。
“如此……如此惊天之事，娘娘为何……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陆压不解。
女娲的神情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封神开启，天机本就混乱。
“我将灵珠子送往未来，已是严重干涉天道运转之举。
‘未来’是虚无的，一旦说出口，它便成了‘过去’。
“过去是既定之事，会被天道瞬间洞悉，降下无边因果。”
“这，便是我为何要在这山河社稷图内与你相谈的缘由。
“此宝可屏蔽一切天机，但即便如此，亦有泄露之危。”
“所以，此事，我未曾告知任何一人。
“若非哪吒行事实在古怪，白泽也不会知晓。
“从今日起，你也要将它深藏于心，不可与任何人言说，甚至……不可轻易去想，以免被天道感应。”
陆压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新的担忧又涌上心头。
“可是娘娘，我感觉哪吒似乎变了。
“他如今身为人皇大将军，行事之间，好像并不承认自己的妖族身份，我怕日后……”
“无需担心。”女娲亲自为陆压斟满一杯清茶，茶香清冽，蕴含着造化之气。
陆压见状，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双手虚扶着白玉茶盏。
“灵珠子乃我的伴生之宝，我还未成圣之时便已相随，其间温养了多少岁月，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无论他在时光长河中经历了何等记忆，他对我，总会有一份源于本能的亲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他化生之时，曾分出一缕神念，融入他的识海，与他元神共生。
“我无法靠此改变他的想法，却可以作为一种牵引，在他偏离太远时，给予潜移默化的影响。”
陆压眼中精光一闪，恭敬地问道：“娘娘，那我们是否能通过这缕神念，知晓哪吒内心真正的谋划？”
“不可。”女娲轻轻摇头，“窥探他的记忆，便需全力催动那缕神念，如此一来，我的存在便会彻底暴露。
“况且，我留下此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并非为了监视。
“他脑海中的‘未来’记忆，终究已是‘过去’，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随时可以被改变的‘未来’。”
陆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躬身道：“属下受教了。”
“你们只需与商朝保持如今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也尽量不要与哪吒再起正面冲突。
“阐截二教也无需去管，待封神大劫尘埃落定，我自会现身，向他说明一切。”
“那……我们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岂不更好？”陆大忍不住问道，“万一他……”
“不必。”女娲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几分肃然。
“此番封神，乃阐、截二教的道统之争！道统，是圣人的根基。
“争到最后，必有一方道统要飞灰烟灭，甚至连圣人本身，都可能迷失于时光长河之中。
“这等层面的博弈，远非你们可以插手。
“静待时机便可。
“你们目前还是将目光投向与巫族的战争。”
陆压想了想道：“既然娘娘已有谋划，我们完全可以坚守，等封神结束之后，在做打算。”
“妖族与巫族之战，不能停歇，有人要看，我们就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