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谁是天？

寒玉殿的大门彻底洞开，殿外并非想象中的天光，而是被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所遮蔽。各色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兵刃反射着雪地的冷光，无数双或贪婪、或愤怒、或忌惮的眼睛，此刻都聚焦在门口那两道倾世而冰冷的白色身影上。

邀月和怜星一前一后缓步踏出宫门，站在了高高的汉白玉台阶边缘。她们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与黑压压的人群衬托下，显得如此纤细，却又如同两座亘古不化的冰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台阶下，人群最前方，赫然是几大门派的领袖：

少林寺的达摩院首座玄悲大师、神剑山庄庄主欧阳衡、南宫世家家主南宫远、青城派掌门司马玄、绝刀门门主夏侯城、点苍派掌门柳随风，以及站在稍后的唐门代表——唐门唐升。

此外，还有许多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宿、豪强，以及数量庞大的各派精英弟子，将移花宫门前偌大的雪坪围得水泄不通，兵刃出鞘，寒光闪闪，杀意盈野。

“阿弥陀佛。”玄悲大师上前一步，声如洪钟，压下周围的嘈杂，“邀月宫主，怜星宫主。贫僧玄悲，与诸位武林同道今日冒雪前来，实非得已。”

邀月负手而立，银白的宫装纤尘不染，眼神比脚下的寒玉台阶更冷，只是淡淡地扫过玄悲，并未开口。那份睥睨与无视，让玄悲身后的群雄一阵骚动。

怜星立于邀月身侧半步之后，姿态依旧带着那份慵懒的优雅，月华般的衣裙在寒风中轻拂。

玄悲压下心头微澜，继续道：“贵宫弟子，罔顾江湖道义，于三日前在蜀中唐家堡外三百里的‘落雁峡’，残杀无辜商队数十余人！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此等滔天罪行，人神共愤！江湖公议，血债血偿！还请二位宫主交出凶手，以正视听，平息江湖公愤！”

“交出凶手！”

“血债血偿！”

“踏平移花宫，为无辜者报仇！”

群情激愤的怒吼声浪瞬间爆发，震得山巅积雪簌簌落下。

“残杀？”邀月终于开口，“本宫闭关，弟子禁足。你们说她们杀人？证据何在？仅凭你们一张嘴，就敢到我移花宫门前撒野？”

“证据确凿！”神剑山庄少庄主欧阳剑英年轻气盛，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指着移花宫方向厉声道：“有生还者亲眼所见，凶手身着移花宫素白宫装，所用武功阴寒歹毒，正是移花宫独门绝学！尸体上残留的寒毒掌印，便是铁证！休要狡辩！今日若不交出凶手，休怪我等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怜星轻轻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兴味，她看向欧阳剑英，“你口中的‘天’，是你们自己吗？”

“妖女！休得逞口舌之利！”绝刀门门主夏侯城脾气火爆，呛啷一声拔出佩刀，“跟她们废什么话！移花宫包庇凶徒，蛇鼠一窝！大家一起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对！杀进去！”

“铲除魔窟！”

人群再次鼓噪起来，刀剑并举，气劲涌动。此时，移花宫内窜出大批弟子，双方没有再交涉，直接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