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成龙历险记：恶魔的世界下

控制室的地板突然裂开，绿色藤蔓从裂缝中暴起，卷住成龙的脚踝往下拖拽。是波刚的残余力量在反扑，藤蔓上的黑花炸开，黑色的花粉弥漫开来——吸入花粉的瞬间，成龙的眼前浮现出幻象：小玉躺在堆满食物的餐桌上，皮肤渐渐变成面包的颜色，嘴角还沾着奶油，像个被啃过的蛋糕。

 “别信！”小玉掏出恒河水晶碎片，碎片的绿光穿透花粉，幻象像泡沫般破灭。她拽着成龙的手臂往上拉，“波刚的贪婪之食最怕‘克制’，你越不想被诱惑，它的力量就越弱！”

 裂缝下方传来地魁的怒吼，大地剧烈震动，控制室的墙壁剥落，露出后面的景象：第二层的地基是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布满锁链，锁着无数挣扎的人影——是被山之能量囚禁的“饱腹感”念力，他们生前都是过度放纵欲望的人，死后灵魂被永远困在这里，重复着“吃不饱”的痛苦。

 “地魁的领域在第三层，”老爹的通讯器信号时断时续，“他的力量被混沌能量扭曲成‘重力囚笼’，会放大你内心的‘沉重感’——愧疚、遗憾、恐惧，都会变成压垮你的石头！”

 黑色岩石突然崩裂，地魁的巨手从裂缝中伸出，掌心的纹路像张人脸，张开嘴喷出暗红色的泥浆。泥浆落地后化作尖刺，刺尖上凝结着黑色的晶体——是被固化的负面情绪，触碰者会瞬间被“自我否定”淹没。

 “小玉，跳！”成龙甩动伸缩棍缠住天花板的管道，借力将小玉抛向通往第三层的楼梯，自己则被泥浆溅到小腿。接触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涌出无数画面：小玉在冰塔差点被黑影抓走时的哭喊，老爹为救他被咒蓝冻伤的手背，布莱克警长因他屡次破坏十三区设备而皱起的眉头……这些画面像石头般压在心头，让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龙叔！”小玉在楼梯口回头，将恒河水晶碎片扔向他，“想想我们一起修好坏掉的收音机时，你说‘犯错不可怕，重要的是修好它’！”

 水晶碎片贴在成龙的小腿上，绿光渗入泥浆。那些沉重的画面突然变得温暖：小玉后来学会了用符咒碎片制作报警器，老爹的冻伤处留着成龙贴的创可贴，布莱克警长总在他“破坏”后偷偷加预算……愧疚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需要”的踏实。

 地魁的巨手发出痛苦的嘶吼，掌心的人脸纹路开始剥落。成龙趁机拽动伸缩棍，带着小玉冲上第三层，身后的裂缝随着地魁的怒吼缓缓闭合，只留下满地正在融化的黑色晶体。

 第三层是片无边无际的荒漠，暗红色的沙粒在脚下流动，像活物般钻进鞋里。远处的沙丘上立着无数石像，每个石像都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胸口嵌着块黑色的石头——是被重力压缩的“遗憾”结晶。

 “这里的重力是外界的三倍，”塔格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不知何时也穿过了风之领域和山之领域，正躲在一块巨石后躲避沙暴，“石像都是被自己的遗憾压垮的人，地魁会用你的过去当武器。”

 沙暴中突然升起个巨大的身影，是地魁的幻影，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沙粒：“成龙，你不是总在想吗？如果当年没去那座古墓，就不会卷入恶魔的纷争，小玉也不会一次次陷入危险——放下吧，在这里变成石像，就能永远逃避责任。”

 成龙的膝盖突然一沉，仿佛有座山压在背上。他确实无数次想过“如果能重来”，但此刻浮现在脑海的，是小玉举着“最佳搭档”奖牌的笑脸，是老爹边骂“笨蛋”边给他贴创可贴的模样，是布莱克警长把十三区的备用钥匙塞给他时说的“相信你”。

 “遗憾不是用来逃避的，”成龙挺直脊背，沙粒在他周围停下流动，“是用来提醒我，现在的守护有多重要。”

 他的话音刚落，胸前的圣石碎片突然发光，射向地魁的幻影。幻影在绿光中崩溃，化作漫天沙粒，落地后长出丛绿色的仙人掌——是荒漠里的希望象征。那些嵌在石像胸口的黑色石头开始碎裂，石像们的表情渐渐舒展，化作光点飞向天空，与风之领域解脱的灵魂汇合。

 通往第四层的门在仙人掌丛中显现，门环是两只缠绕的蛇，蛇眼闪烁着幽蓝的光——是巴莎的水之领域。

 第四层没有实体的墙壁，只有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海水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裹着段记忆：有人在河边抛弃生病的宠物，有人往海里倾倒垃圾，有人看着溺水者却转身离开……这些都是人类对“水”的亏欠，被巴莎的力量凝结成永恒的愧疚。

 “这里是‘忏悔之海’，”小玉的平板突然恢复信号，显示出巴莎的虚影在海面上徘徊，她的表情不再狰狞，而是带着无尽的悲伤，“混沌能量让她永远重复看着人类破坏水资源的画面，把她的守护欲扭曲成了‘怨恨’。”

 他们乘坐着一块漂浮的石像碎片在海上前行，碎片上的仙人掌还在顽强地生长。海水里的泡泡不断撞向碎片，每次碰撞，成龙的脑海里就会多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巴莎最初是河流的守护者，帮人类灌溉农田，后来看到人类污染水源，才渐渐变得愤怒；她的水之能量曾是生命的象征，却被混沌能量染成了黑色。

 “她不是天生的恶魔，”成龙看着巴莎的虚影，她正伸手去触碰一个泡泡，泡泡里是群孩子在干净的河里游泳，她的手指穿过泡泡的瞬间，海水泛起一丝蓝光，“她只是被背叛得太深。”

 突然，海面上掀起巨浪，浪尖站着卡伦，他的手里举着块蓝色的水晶，正是新亚特兰蒂斯的核心碎片：“巴莎的怨恨需要‘祭品’，而你，成龙，就是最好的选择——想想你多少次为了救人，不得不污染水源？十三区的排水系统至今还留着你用符咒能量炸开的裂缝！”

 巨浪拍来的瞬间，海水里的泡泡全部炸裂，无数负面记忆涌入成龙的脑海：他曾为了追黑影兵团，炸毁了亚马逊的一座水坝；为了阻止狂生咒，往恒河倒过糯米粉，导致下游鱼类短暂死亡；甚至小时候调皮，往村里的井里扔过石头……

 “你和那些破坏者没区别！”卡伦的声音混着巴莎的嘶吼，“接受吧，你也亏欠着水！”

 成龙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被海水同化。小玉突然跳进海里，恒河水晶碎片在她手中发出强光：“龙叔，看看这个！”

 碎片投射出另一段记忆：成龙在亚马逊水坝炸毁后，用十二符咒的力量修复了河流；在恒河倒糯米粉后，帮阿米尔种植净化水质的水草；小时候扔石头的井，后来被他用零花钱买的水泵抽干清理……这些画面像阳光穿透乌云，让黑色的海水泛起金色的涟漪。

 “巴莎的力量本质是‘包容’，不是‘怨恨’，”小玉在水里游动，水晶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水会记住伤害，也会记住修复——就像恒河，既冲刷过罪恶，也滋养过生命！”

 巴莎的虚影突然转向小玉，眼神里的怨恨渐渐消散。她抬起手，黑色的海水开始退去，露出下面的白色沙滩，沙滩上布满了贝壳，每个贝壳里都藏着一滴清水——是被净化的水之能量。

 “她在帮我们，”成龙看着卡伦被退去的海水困住，他手里的蓝色水晶正在融化，“她选择相信，人类能弥补过错。”

 沙滩尽头的门缓缓打开，门内传来雷鸣般的巨响，紫色的闪电在门缝中闪烁——是中苏的雷之领域。

 第五层是片被紫色闪电笼罩的平原，地面布满焦黑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远处的高台上，中苏的虚影被锁链绑在避雷针上，每道闪电劈下，他的身体就会发出一阵抽搐，锁链上的符文随之亮起——那是混沌能量强加给他的“审判者”身份，让他永远重复惩罚“不义之人”的过程。

 “中苏的雷霆本该只惩罚真正的恶人，”老爹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他和布莱克警长在十三区找到了增强信号的方法，“但混沌能量让他失去了‘判断’，现在只要有一点过错的人，都会被他劈成焦炭。”

 高台上突然落下一道闪电，劈在他们前方的地面，炸开的焦土中露出一具焦黑的骨架，骨架的胸口插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小偷”——只是偷了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