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四大名着:武松单臂擒方腊
富春江的支流在山谷间蜿蜒,像一条被染血的绸带。方腊带着最后几十个残兵,蹚过及膝的河水,裤脚沾满泥浆和血污。他的龙袍早已被树枝划破,露出里面的铠甲,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阮小七留下的。
“大王,前面就是乌龙岭的出口了,过了岭就是睦州地界。”一个亲卫喘着气说。方腊刚要点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厮杀声——是张青和孙二娘带着一队梁山军追上来了。
“贼寇休走!”孙二娘挺着双刀,像朵带刺的红玫瑰,率先冲入敌阵。张青挥舞着扁担,护住妻子的侧翼。这对在十字坡开黑店的夫妇,杀起敌来比谁都狠,转眼间就砍倒了十几个残兵。
方腊知道不能恋战,转身就往岭上跑。张青见状,大喊:“二娘,拦住他们!俺去追方腊!”他甩开扁担,抽出腰间的朴刀,追向方腊。
可刚跑没几步,一支冷箭从树后射出,穿透了他的胸膛。张青回头,看到方腊的亲卫正拉弓搭箭,他想举起朴刀,却重重倒在地上。“当家的!”孙二娘尖叫着冲过来,抱起张青,泪水混合着血水滚落。
残兵趁机反扑,孙二娘放下张青,双刀舞得像风车,杀倒一片敌兵,自己也身中数刀。她靠在一棵树上,看着方腊的身影消失在岭上,忽然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当家的,俺来陪你了……”说完,头一歪,没了声息。
方腊冲上乌龙岭,刚想喘口气,却见岭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持戒刀,正是武松。他的左臂缠着绷带,是在杭州城被箭射伤的,此刻却挺得笔直,像座铁塔。
“方腊,你的路到头了。”武松的声音像岭上的风,又冷又硬。
方腊握紧手中的剑:“你这断臂的和尚,也敢拦我?”他知道武松厉害,却已是穷途末路,只能拼死一搏。
两人冲到一处,剑与刀碰撞,火星四溅。方腊的剑法狠辣,招招指向武松受伤的左臂;武松则凭着一股悍劲,右手的戒刀舞得密不透风。斗到二十回合,方腊忽然卖个破绽,转身就跑,武松立刻追赶。
到了岭上的一座破庙,方腊忽然转身,一剑刺向武松的左臂——那里的伤口还没愈合。武松躲闪不及,左臂被剑尖钉在庙柱上,“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哈哈哈!你输了!”方腊大笑,举剑就要刺向武松的咽喉。
就在这时,武松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右手的戒刀猛地挥起,不是砍向方腊,而是砍向自己被钉在柱上的左臂!“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在破庙里回荡,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
方腊被这股狠劲吓得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的功夫,武松已挣脱柱子,用仅存的右手,像铁钳似的抓住了方腊的手腕。“啊——”武松怒吼着,硬生生夺下方腊的剑,反手将他按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后心。
“放开我!”方腊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看着武松空荡荡的左袖,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当林冲带着援军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武松单膝跪地,右手死死按着方腊,左袖在风中飘动,像一面残破的旗;方腊趴在地上,龙袍被撕开,头发散乱,再没了半分“皇帝”的模样。
“武松!”林冲冲过去,想扶住他,却被武松推开。“先看住方腊。”他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盯着方腊,仿佛一松手,猎物就会跑掉。
方腊被押回杭州的囚牢时,宋江正在灵堂里给张青、孙二娘的灵位上香。听到消息,他放下香,沉默了半晌,对吴用道:“我去见见他。”
囚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方腊被铁链锁在墙上,见宋江进来,忽然笑了:“宋头领,咱们终于见面了。”
宋江看着他,语气冰冷:“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方腊反问,“我起义,是因为朝廷腐败,百姓活不下去!你宋江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却帮着昏君奸臣,屠杀义军,你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