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四大名着: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洪教头红着眼要扑上来,柴进却端着酒杯,慢悠悠道:“且慢。”他看向林冲,眼中带笑,“林教头,洪教师既不服,你便再露两手,让他输得甘心。” 林冲闻言,抄起墙角一根齐眉棍,沉声道:“洪教师,这是你自找的。”
洪教头怒吼着挥棒打来,身后十几个庄客也抄起扁担锄头,一窝蜂地涌上来。林冲不慌不忙,棍影一旋,如秋风扫落叶般拨开众人兵器。他脚踩七星步,时而如灵猿穿梭,避开庄客的围攻;时而如猛虎扑食,一棍逼得洪教头连连后退。
“好个林家枪法!”柴进拍案喝彩。原来林冲虽持棍,招式却全是枪法路数——刺、挑、拨、扫,棍尖点点寒光,竟比真枪还要凌厉。
庄客们哪里见过这般武艺?不消片刻,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纷纷倒地哀嚎。洪教头孤军奋战,被林冲一棍挑飞铁棒,手腕吃痛,“扑通”跪倒在地。
“服了吗?”林冲收棍而立,棍尖离洪教头咽喉不过寸许。
洪教头面如死灰,讷讷道:“服了……心服口服。”
柴进抚掌大笑:“林教头好身手!洪教师,这下你该信了吧?”他命人扶起洪教头,又对林冲道,“林兄,我在京城有处宅院,让家仆去照看嫂嫂,你且放心。”
林冲深深一揖:“大官人恩情,林冲没齿难忘。”
次日,林冲辞了柴进,回牢城营销假。管营见他有柴进撑腰,又得了打点,果然免了杀威棒,只派他去天王堂看守香火,日子倒也清静。
鲁智深别了林冲,一路往东,想去东京大相国寺。这日走到一座荒山,饿得眼冒金星,见山坳里有座寺庙,匾额上书“瓦罐寺”,便踉踉跄跄走进去。
寺里却一片破败,佛像蒙尘,蛛网密布。几个老和尚坐在台阶上,面黄肌瘦,见了鲁智深,只是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
“和尚,讨碗斋饭吃。”鲁智深嗓子干得冒烟。
一个老和尚叹道:“哪有斋饭?庙里的粮食早被那两个贼秃抢光了,只剩一锅粟米粥,还是化缘来的。”
鲁智深探头去看,灶上果然有口破锅,里面飘着几粒米,清汤寡水。他本想抢来吃,见老和尚们可怜,终究没下手:“谁抢了你们的粮食?”
“还有谁?”老和尚恨得咬牙,“一个和尚叫崔道成,自称‘生铁佛’;一个道士叫丘小乙,外号‘飞天夜叉’。两人占了寺庙,把我们赶走,还掳了个良家女子,日日在后山饮酒作乐!”
鲁智深一听就火了,提起禅杖:“待俺去收拾这两个狗东西!”
他往后山寻去,果然见松树下摆着酒肉,一个胖和尚搂着个年轻女子喝酒,旁边站个瘦道士,正划拳行令。
“呔!你们这两个贼秃,敢占寺庙,掳掠民女!”鲁智深大喝一声。
崔道成放下酒杯,堆起假笑:“大师误会了。这女子是山下香客的女儿,来庙里做佛事,俺们请她吃杯酒罢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酒肉,“大师若不嫌弃,一同吃些?”
那女子泪眼汪汪,却不敢作声。鲁智深见她不像自愿,正要发作,崔道成又道:“庙里米粮紧缺,老和尚们饿疯了,才编瞎话骗大师。不信您回去问问,他们是不是藏了粮食?”
鲁智深本就鲁莽,听他说得像模像样,竟信了几分,转身回前殿质问老和尚。老和尚们急得直哭:“大师别信他!那女子是被掳来的,我们哪有粮食?”
正争执间,忽听后山传来女子哭喊。鲁智深这才醒悟上当,怒吼一声:“俺去杀了这两个狗贼!”
他提杖冲回去,崔道成和丘小乙早有准备,一个掣出戒刀,一个舞起宝剑,狞笑道:“来得好!今日就让你葬在这瓦罐寺!”
鲁智深饿了两天,力气不济,禅杖舞得慢了半分。崔道成刀沉力猛,丘小乙剑法刁钻,两人一左一右,竟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奶奶的!等俺吃饱了再收拾你们!”鲁智深虚晃一杖,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冲进一片松林。
崔道成二人在后紧追,骂道:“秃驴哪里跑!”
正危急时,林中忽然跳出个提棍的好汉,大喝一声:“师父莫慌!史进来也!”
来人正是九纹龙史进!他奉林冲之命往华山投奔好汉,恰巧路过此地。史进棍法精熟,与鲁智深一左一右,顿时反败为胜。
“原来是史兄弟!”鲁智深又惊又喜,禅杖猛地横扫,逼退崔道成。
史进趁机一棍戳中丘小乙腰眼,丘小乙惨叫一声倒地。崔道成见势不妙,转身想逃,被鲁智深一禅杖劈中后脑,脑浆迸裂。
那女子连忙磕头道谢,说自己是山下张屠户的女儿,被掳来已有半月。鲁智深让她速速回家,又回前殿叫老和尚们:“贼秃已死,你们快收拾东西,另寻去处吧。”
老和尚们却哭道:“寺庙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我们也无家可归了。”
鲁智深看着破败的寺庙,又想起老和尚们的惨状,怒火中烧:“这鸟寺留着也没用,烧了干净!”他点燃火把,扔向柴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霎时间,火光冲天,瓦罐寺在烈焰中噼啪作响。鲁智深和史进站在山腰看着,直到寺庙化为灰烬,才转身下山。 山脚下有个酒馆,史进点了满满一桌酒菜,鲁智深狼吞虎咽,连吃了五斤牛肉、十碗酒,才打了个饱嗝:“痛快!史兄弟,你要往何处去?”
“去华山投奔朱武他们。”史进道,“师父让我在那儿落脚,日后再图大事。”他举杯道,“哥哥要去东京,若遇着林冲师父,替我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