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56章 四大名着:洪太尉误走妖魔

宋江见晁盖亲自带着庄客寻来,手中捧着的正是自己不慎遗落的招文袋,心中不由暗叹:“果然名不虚传,这托塔天王晁盖,果然心思缜密,行事磊落。” 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晁保正费心,宋江不慎遗失物件,竟劳动大驾,实在惶恐。”

 晁盖哈哈一笑,将招文袋递还宋江,力道沉稳却不失温和:“宋押司客气了。你我虽素未谋面,却早闻及时雨大名。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倒是押司深夜至此,还带着公差和这位……”他目光落在刘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却并未点破。

 宋江接过招文袋,指尖触到袋上温热的布料,知道里面的公文和银两分毫不差,心中更是敬佩。他侧身让开一步,指着朱仝、雷横道:“这两位是县衙的都头,朱仝、雷横。今夜奉命追捕一个道人,却误抓了这位壮士。我看他并非歹人,想着晁保正识人无数,便斗胆借贵庄歇歇脚,再做计较。”

 晁盖何等精明,见刘唐赤发浓须,虽被绳索捆着,却腰杆挺直,眼神里毫无惧色,便知绝非寻常盗匪。他拍了拍宋江的肩膀,朗声道:“宋押司既开口,便是给晁盖面子。庄里备了薄酒,三位先随我进来暖暖身子,至于这位壮士……”他瞥了眼刘唐,“既是误会,解了绳索便是,总不能让英雄受这委屈。”

 雷横在一旁听着,刚想反驳,却被朱仝暗中拉了把。朱仝对着晁盖拱手道:“多谢晁保正体谅。只是公差在身,若轻易松绑,怕回去不好交代。”

 晁盖眼珠一转,笑道:“这有何难?我看这位壮士眉眼间与我家一个远房外甥颇为相似,许是认错人了也未可知。不如先松了绑,让他与我叙叙旧,若真是误会,朱都头、雷都头回去只需说抓错了人,余下的事,晁盖自会向县令大人解释。”

 宋江一听,便知晁盖是想保下刘唐,心中暗道“果然是条好汉”,连忙帮腔:“晁保正说得是。这位壮士方才也说了,是来投奔亲戚的,许是真与晁保正沾亲带故。朱都头、雷都头,不如就依晁保正所言,先松绑吧?”

 朱仝本就不愿与晁盖结怨,见状便对雷横道:“既然宋押司和晁保正都这么说,想必不会有错。雷都头,解了绳索吧。”

 雷横虽有些不情愿,但朱仝是兄长,又有宋江和晁盖在旁,只得悻悻然解开刘唐的绳索。刘唐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对着晁盖深深一揖,声音洪亮:“多谢舅舅搭救!”这声“舅舅”喊得又快又自然,倒让朱仝、雷横一时找不出错处。

 众人随晁盖进了庄院,只见庭院深深,青砖铺地,廊下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照亮了院中的石榴树,枝头红果累累,透着几分生气。穿过月亮门,便是一间宽敞的厅堂,桌上已摆好了几碟小菜:卤牛肉、炸花生、凉拌木耳,还有一壶温热的老酒。

 晁盖招呼众人坐下,亲自给宋江斟了杯酒:“宋押司,尝尝我这自酿的米酒,虽比不得京城的佳酿,却也醇厚。”

 宋江举杯一饮而尽,只觉酒液温热,顺着喉咙滑下,暖了五脏六腑,连日来的疲惫消了大半。他放下酒杯,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刘唐忽然走到厅中,对着晁盖和宋江拜了两拜,沉声道:“实不相瞒,我并非晁保正的外甥。我名刘唐,江湖人称赤发鬼,此番前来,是想给晁保正送个消息。”

 朱仝、雷横顿时警觉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晁盖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对刘唐道:“但说无妨。”

 刘唐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大名府梁中书,为给岳父蔡太师贺寿,搜刮了十万贯金珠宝贝,号称‘生辰纲’,不日便要押送进京。这等民脂民膏,取之不义,我想着晁保正素来仗义疏财,不如……”

 “住口!”宋江猛地拍案而起,酒盏被震得跳了起来,“刘唐壮士!这等劫夺官银的勾当,岂是好汉所为?梁中书贪婪是真,但生辰纲乃是朝廷之物,劫了它,便是与朝廷为敌,连累的可是万千百姓!”

 刘唐没想到宋江反应如此激烈,愣了愣,梗着脖子道:“宋押司此言差矣!那蔡太师搜刮民财,祸国殃民,这生辰纲本就是从百姓手里抢来的,取回来分与穷人,有何不对?”

 “强词夺理!”宋江气得脸色发红,“就算蔡太师有罪,自有王法处置。你这是逞一时之快,陷天下苍生于水火!”

 晁盖见两人争执起来,连忙打圆场:“宋押司息怒,刘唐也是一片好心。此事暂且不提,喝酒,喝酒。”他给宋江满上酒,又对刘唐使了个眼色,让他坐下。

 朱仝在一旁劝道:“宋押司,刘唐壮士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当真。”雷横却撇了撇嘴,显然觉得刘唐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只是碍于宋江在场,不好明说。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庄客慌慌张张跑进来,对着晁盖道:“保正,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要搜查一个赤发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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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顿时一惊。刘唐猛地站起身,握紧了拳头:“定是那雷都头的手下走漏了风声!”雷横脸一红,刚想辩解,却见宋江已经走到晁盖面前,沉声道:“晁保正,此事因我而起,我去应付他们。” 晁盖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宋押司是客,哪有让客人出头的道理?刘唐在我庄上,便是我的人。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却被宋江拉住:“晁保正,不可!官兵人多势众,硬顶只会吃亏。不如让刘唐壮士暂且躲起来,我去跟他们说,人已经被我带走了,让他们回去复命。”

 晁盖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对庄客道:“带这位壮士去后院的地窖躲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刘唐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跟着庄客往后院去了。

 宋江整理了一下衣襟,对朱仝、雷横道:“你们随我出去,就说人已被我们押回县衙,让他们不必搜查了。”朱仝、雷横点头应是,跟着宋江和晁盖走出庄门。

 院外果然站着一队官兵,约莫二十来人,为首的是个都头,见了宋江,连忙拱手:“宋押司!我们奉县尉之命,前来搜查一个赤发汉子,听说被押到这里来了?”

 宋江板起脸,沉声道:“不错,人确实被我们抓住了。但方才已经押回县衙,你们来晚了一步。回去告诉县尉,明日我自会将人犯卷宗呈上。”

 那都头有些犹豫,看了看晁盖,又看了看庄内,道:“宋押司,不如让兄弟们进去搜一搜,也好让我们回去有个交代。”

 晁盖上前一步,朗声道:“这位都头,我晁盖在东溪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会窝藏犯人不成?宋押司的话,难道还信不过?”他身上的气势沉稳,竟让那都头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宋江厉声道:“放肆!我在此作证,人已被押走,你们若再敢滋扰晁保正,便是抗命!”

 那都头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没了主意,想了想,县尉本就没指望他们真能抓到人,不过是走个过场,便讪讪道:“既然宋押司和晁保正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回去复命了。”他挥了挥手,带着官兵离开了。

 看着官兵走远,晁盖松了口气,对宋江道:“多亏宋押司解围,不然今日还真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