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大名着：张松献图

建安十六年的许都，夏蝉在铜雀台的槐树上聒噪。曹操披着锦袍，站在台顶的望楼里，望着台下献俘的队伍——那些被捆着的西凉兵，脸上还带着高原的风霜，正是他大破马超后俘虏的残部。 “主公，西川刘璋派使者来了。”郭嘉捧着一份名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名叫张松，说是来为刘璋游说，劝您讨伐张鲁。”

 曹操接过名帖，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童涂鸦。他想起半年前割须弃袍的狼狈，嘴角勾起冷笑：“刘璋这时候派使者来，怕是怕我顺手取了西川吧。”

 张松在驿馆里已等了三日。他身材五短，塌鼻阔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锦袍，手里却捧着一卷沉甸甸的地图——那是他花了三年时间，亲手绘制的西川地形图，山川关隘、粮道布防，标注得密密麻麻。

 “大人，曹操会不会不见咱们？”随从望着驿馆外巡逻的曹军，心里发慌。

 张松捻着稀疏的胡须，冷笑一声：“他刚破了马超，正得意忘形，定会见我。到时候，就看我的手段。”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指腹触到粗糙的羊皮纸——这不仅是地图，更是他为自己寻的出路。

 第四日清晨，张松终于被召进相府。曹操坐在堂上，望着阶下这个其貌不扬的使者，故意不说话，想杀杀他的气焰。

 张松却毫不在意，拱手道：“张松奉刘璋主公之命，特来拜见曹公。”

 “刘璋？”曹操端起茶盏，眼皮都没抬，“他还记得有我这个朝廷丞相？”

 “曹公说笑了。”张松朗声道，“我主久欲归顺朝廷，只是被张鲁所阻。若曹公肯出兵讨伐张鲁，我主愿为前驱，供应粮草。”

 曹操放下茶盏，盯着他：“张鲁不过跳梁小丑，我若要取汉中，易如反掌。倒是你家主公，坐拥西川富庶之地，却年年不上贡，是什么道理？”

 “曹公有所不知。”张松上前一步，“西川山路崎岖，运送粮草不易。且南中蛮夷作乱，我主忙于平叛，实非有意抗命。”他话锋一转，“不过说起用兵，曹公虽破马超，却也曾被他逼得割须弃袍，可不是什么胜仗都能打赢的。”

 堂上的武将顿时怒喝：“匹夫敢辱我主！”

 曹操脸色铁青，一拍案几：“放肆！我破黄巾、讨董卓、擒吕布、灭袁绍，横扫天下，你敢笑我？”

 “曹公战绩虽丰，却也败过。”张松毫无惧色，“濮阳被吕布烧了营寨，宛城被张绣杀了长子，赤壁被周郎烧了战船，潼关被马超追得丢盔弃甲——这些，难道也是胜仗？”

 “住口！”曹操猛地站起，腰间的玉带因愤怒而绷得笔直，“来人！把这狂徒拖出去，乱棍打出！”

 武士们一拥而上，张松却挣扎着喊道：“曹操匹夫！你有眼无珠！西川天府之国，你不取，自有取之之人！”

 就在此时，主簿杨修匆匆赶来。他手里拿着张松先前递上的西川图册，对曹操道：“主公息怒！张松虽狂，却有才学，且他带来的西川地图，详细标注了关隘粮道，对我军取西川大有裨益！”

 曹操瞥了眼图册，见上面的字迹与名帖上一样丑陋，冷哼道：“一个狂悖匹夫的东西，我不要！”他指着门外，“拖出去！”

 张松被打得皮开肉绽，拖出相府时，正撞见杨修。杨修递给他一包金疮药：“先生受苦了。我家主公只是一时动怒，先生莫怪。”

 张松推开药包，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曹操鼠目寸光，不配得西川！”

 回到驿馆，随从看着他满身伤痕，哭道：“大人，咱们回西川吧。”

 “回西川？”张松惨笑，“刘璋暗弱，跟着他没有出路。曹操不用我，自有识货的人。”他望着南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去荆州，找刘备！”

 前往荆州的路，张松走得很慢。他背上的棍伤发炎，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地图——那是他用三年心血绘制的西川全貌，从成都的布防到雒城的粮草，从剑阁的栈道到南中的蛮寨，无一不精。

 行至荆州地界，忽闻前方传来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为首的是个红脸长髯的将军，正是关羽。他见张松有伤，翻身下马：“先生可是从许都来的张别驾？我家军师已在此等候多时。”

 张松一愣：“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关羽笑道：“军师算到曹公容不下先生，定会来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