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245章 盗墓笔记:气象站的秘密

大兴安岭的秋末已经飘起了雪粒子,吴邪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还是挡不住风里的寒意。他手里捏着那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三叔潦草的字迹:“东经123°45',北纬52°17',找带避雷针的红顶房子。”

 “我说天真,你确定这破地方有线索?”王胖子跺着冻得发麻的脚,望远镜里除了白茫茫的林海,只有远处一座孤零零的铁塔,“这鬼天气,别说是三叔,就是神仙也待不住啊。”

 吴邪没说话,只是把纸条凑近看了看。这是他在整理三叔旧物时,从一本1998年的《气象年鉴》里掉出来的,纸边已经磨损,背面用铅笔描着个奇怪的符号,像个被雷劈中的树。

 越野车在雪地里颠簸了三个小时,才看到那座红顶房子。它藏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主体是红砖结构,屋顶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铁皮,最高处的避雷针歪歪斜斜地指向天空,像根垂死的骨头。

 “就是这儿了。”吴邪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进衣领,“带避雷针的红顶房子,错不了。”

 房子的铁门锈得打不开,王胖子直接用撬棍砸开了锁,门轴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惊起了屋顶的几只乌鸦。屋里积着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蒙着霜的窗户照进来,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这是个气象站啊。”王胖子用脚踢开地上的翻倒的椅子,墙上还贴着1997年的日历,“看设备老化程度,至少废弃十年了。”

 吴邪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铁柜上。柜子上了锁,但锁孔周围有明显的撬动痕迹,像是被人强行打开过。他拉开柜门,里面堆着些泛黄的观测记录,最底下压着一本工作证。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笑容有些腼腆,胸前的铭牌写着“杨大广,观测员”。吴邪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名字,他在三叔的通讯录里见过,旁边标注着“可靠”。

 “杨大广?”王胖子凑过来看,“这哥们儿和你三叔有啥关系?难道也是倒斗的?”

 吴邪没回答,他翻看着那些观测记录,发现大部分页面都记录着气温、湿度、风速,直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10月17日,雷暴持续了七个小时,避雷针在响,像是有人在说话。”

 “10月20日,他又来了,带着那个黑色的盒子,说要录下‘天响’。”

 “10月23日,我看到了,云层里有影子,不是云,是活的……”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用红笔写的,划破了纸页:“它怕雷声,三叔,快回来。”

 “它?”王胖子摸了摸下巴,“这哥们儿怕不是在山里待久了,精神出问题了?”

 吴邪没说话,他注意到记录里反复提到“雷暴”和“录音”,突然想起三叔以前总说,某些古墓里的邪物怕雷声,尤其是青铜门附近的东西。他环顾四周,目光停在靠墙的木架上——那里堆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磁带盒,标签上都写着“雷暴录音”。

 “胖子,找找有没有录音机。”

 王胖子在角落里翻出一台老式卡带录音机,插上自带的电池,吴邪随便挑了一盘磁带放进去。电流声滋滋响了几秒后,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夹杂着风声和某种奇怪的低频噪音,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云层里蠕动。

 “这雷声不对劲啊。”王胖子皱起眉,“普通雷暴哪有这种动静?”

 吴邪把磁带倒回去重听,当雷声最响的时候,他按下暂停键:“你仔细听,这噪音像不像……心跳?”

 王胖子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突然打了个寒颤:“还真有点像!我说天真,这气象站该不会建在什么邪门的地方吧?”

 就在这时,吴邪的目光扫过墙角的床铺。床板和墙壁之间有一道缝隙,比其他地方的灰尘要薄,像是被人挪动过。他和王胖子合力掀开床板,底下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一个人爬进去。

 “密室?”王胖子眼睛一亮,“我说这破地方怎么看都不对劲,原来藏着这玩意儿!”

 洞口用铁板盖着,边缘焊死了,王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撬棍撬开。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从洞里飘出来,吴邪打开手电筒照下去,是个大约三米深的地窖,梯子锈得只剩几根铁条。

 “我先下去。”吴邪抓住还算结实的铁条,慢慢往下爬。地窖不大,大约十平米,角落里堆着些杂物,正中央放着一张行军床。

 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床铺时,吴邪的呼吸猛地顿住了。

 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已经干瘪得像具木乃伊,身上还穿着和杨大广工作证上一样的蓝色工装,眼镜掉在枕边,镜片裂成了蛛网。尸体的姿势很奇怪,像是临死前正伸手去够床底的什么东西,手指保持着弯曲的弧度。

 “我操!”爬下来的王胖子吓了一跳,“这就是杨大广?”

 吴邪点点头,蹲下身仔细观察。尸体没有外伤,皮肤呈暗褐色,嘴唇干裂外翻,露出牙齿,看起来像是……窒息而死?但地窖里通风不算差,而且尸体没有挣扎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木箱上。箱子没锁,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杨大广和三叔的合影——1996年拍的,两人站在气象站门口,三叔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笑得一脸得意。

 “你看这盒子。”吴邪指着照片,“像不像录音设备?”

 王胖子拿起照片:“难怪这哥们儿录雷声,原来是你三叔指使的。不过他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录雷声干啥?辟邪啊?”

 吴邪没理他,继续翻照片。后面的照片大多是气象站的风景,直到最后一张,拍的是地窖的墙壁,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一串数字:“7.13,3:15,雷声最大时,它会出来。”

 7月13日,是三叔失踪的日子。

 “床底下有东西。”王胖子突然喊道。他趴在地上,从床底拖出一个麻袋,解开绳子,里面滚出来十几个磁带盒,和楼上看到的一样,标签上写着“雷暴录音”,只是编号更靠后。

 吴邪拿起其中一盘,标签上写着“最终版”。他把磁带塞进带来的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

 开头还是熟悉的雷声,但这次的雷声格外密集,像是天空破了个洞,紧接着,传来杨大广急促的喘息声:

 “它来了……三叔,你说的没错,雷声最大的时候,它会从地下钻出来……我看到了,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和你带回来的那块石头一样……”

 突然,录音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被拖拽,接着是杨大广的惊叫声:“别过来!我有雷声录音!你怕这个!”

 录音戛然而止,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吴邪按下停止键,手心全是冷汗。他终于明白三叔为什么要录雷声了——不是为了辟邪,是为了对付某种怕雷声的东西,而杨大广,很可能是在录下最后一段声音时,被那东西害死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王胖子的脸色有些发白,“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尸体,咱把这些磁带带走研究研究。”

 吴邪没动,他的目光落在杨大广尸体旁的墙壁上。那里有块砖是松动的,他抠下砖块,里面露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油纸,是半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和他在东南亚雨林里看到的陨玉碎片一模一样。

 石头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是被人握过很久。吴邪突然想起三叔日记里的话:“母石在地下,子石能引它出来,唯有雷声可制。”

 难道这里的地下,藏着一块更大的陨玉母石?而杨大广看到的“它”,就是守护母石的东西?

 就在这时,地窖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头顶落下细小的灰尘。王胖子猛地站起来:“咋回事?地震了?”

 吴邪侧耳听着,外面的风声里,似乎夹杂着某种低沉的轰鸣,和磁带里最后那段摩擦声一模一样。

 “快跑!”吴邪抓起那块黑色石头和磁带,“它可能被我们吵醒了!”

 两人爬出地窖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风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王胖子刚锁好气象站的门,就听到脚下传来“咔嚓”一声——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黑色的藤蔓正从缝隙里钻出来,和东南亚雨林里的那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