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盗墓笔记：离人碑下

古庙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吴邪和王盟机械的重复声像两根针，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黎簇握紧军刀，看着黑瞎子泼在地上的煤油火圈渐渐微弱，心里清楚不能再等了——蛇毒扩散的速度远超想象，再拖下去，就算找到血清，人也可能救不回来了。

 “黑爷，我们得赶紧找血清！”黎簇的声音带着急颤，目光扫过吴邪手腕上已经发黑的伤口，“录音机里说血清在地下三层，那个叫‘蓝’的人留下的！”

 黑瞎子正踩着蛇柏雕塑的底座打量四周，闻言回头，嘴角还挂着点没擦干净的炒饭粒——刚才情急之下翻出的压缩炒饭，没想到成了此刻唯一的“能量补给”。“急什么，”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地说，“找血清得看运气，但运气这东西，往往藏在怪物窝里。”

 话音刚落，古庙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咔啦咔啦”的声响，像是金属在摩擦。黑瞎子瞬间绷紧了神经，一把将黎簇拽到雕塑后面：“来了，你的‘运气’敲门了。”

 黎簇探头一看，只见阴影里钻出来个庞然大物——那东西有两米多高，浑身覆盖着锈蚀的金属板，像是用废弃零件拼起来的，脑袋是个破旧的防毒面具，手里拖着一根铁链，铁链末端拴着块磨尖的铁板，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划出火星。

 “这是……什么玩意儿？”黎簇倒吸一口凉气，这怪物的造型，与其说是自然形成的，不如说更像人为改造的“兵器”。

 黑瞎子却笑了，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半盒炒饭：“估计是闻着味儿来的。青椒肉丝炒饭，香吧？”

 怪物显然被激怒了，铁链猛地甩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雕塑。“轰隆”一声，蛇柏雕塑的手臂被砸断，碎石飞溅。黑瞎子拉着黎簇往古庙侧面的通道跑，那里有个通往地下的铁梯，应该就是去三层的路。

 “跟紧了！”黑瞎子头也不回，脚步轻快得不像在逃命，反而像在遛弯。黎簇跟在后面，能听到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铁链拖地的声音像催命符。

 通道尽头果然有铁梯，黑瞎子率先爬上去，黎簇刚攀住梯级，就被怪物甩来的铁链缠住了脚踝。他拼命挣扎，铁链却越勒越紧，眼看就要被拖下去，黑瞎子突然从上面跳下，军刀精准地劈在铁链的连接处，火花四溅。

 “上去！”黑瞎子吼道，一脚将黎簇踹上铁梯，自己则转身迎向怪物。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缠斗起来。怪物的铁链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黑瞎子却像只灵活的猴子，在铁链的缝隙里穿梭，军刀时不时在怪物的金属外壳上留下火花。

 “开枪啊！愣着干什么！”黑瞎子躲过一击，冲着铁梯上的黎簇喊道。

 黎簇这才反应过来，慌乱中掏出黑瞎子给他的枪，对准怪物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打在怪物的防毒面具上，弹了出去。怪物似乎被激怒了，铁链猛地转向，朝着黎簇甩来。

 “小心！”黑瞎子一把推开黎簇，自己却被铁链扫中肩膀，闷哼一声撞在墙上。黎簇手里的枪也掉了下去，正好落在怪物脚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怪物却突然停住了。它低头看着脚边的枪，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过了几秒，它缓缓弯下腰，捡起枪，防毒面具下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是在说话。

 “佛……佛爷的枪？”

 黎簇和黑瞎子都愣住了。佛爷？这怪物认识张启山？

 怪物摩挲着枪身，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铁链在地上胡乱抽搐，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血清……我有血清……”它突然抬起头，防毒面具转向黎簇，“在……在我口袋里……”

 黎簇迟疑地看向黑瞎子，黑瞎子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黎簇小心翼翼地走近，看到怪物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管——正是他们要找的血清！

 “拿到了？”黑瞎子问。

 黎簇举起血清，刚想点头，就见怪物突然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佛爷……我对不起你……”它嘶吼着，扣动了扳机。

 “不要！”黎簇下意识地喊道。

 但已经晚了。枪声在通道里回荡，怪物庞大的身躯晃了晃，从铁梯旁的缺口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底层的地面上，再也没了动静。

 黎簇看着手里的血清，心里五味杂陈。这怪物到底是谁？它和佛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血清？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却没人能给他答案。

 “别发呆了。”黑瞎子捂着受伤的肩膀走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再不走，吴邪他们就真成复读机了。”

 两人赶紧爬上铁梯，回到古庙。刚进门，就看到吴邪和王盟还在重复那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青，显然毒素已经侵入心脏。

 “快！注射血清！”黑瞎子喊道。

 黎簇手忙脚乱地拔掉针头，先给吴邪注射。血清推入的瞬间，吴邪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眼神渐渐恢复清明。“黎簇？”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