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盗墓笔记:麒麟杖
吴邪盯着冯递过来的支票,纸页边缘在寒风里微微发颤。三百万,足够把吴山居重新翻修三遍,足够胖子下半辈子顿顿吃涮羊肉,但他知道,这钱拿了,就等于把自己和夜王彻底绑在了一起。 “冯先生,”吴邪把支票推回去,“钱的事不急。”他指了指张海客,“我们得先确定,天杖的三把钥匙怎么分工。你有陨铁,他们熟悉地形,我……”他摸了摸怀里的珠子,“我有血。少了谁都不行,现在谈报酬,太早了。”
冯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吴先生倒是坦诚。”他收起支票,“可以,等拿到天杖,封印夜王后,我们再论功行赏。”
张海客在旁边冷笑:“论功行赏?等你拿到夜王,怕是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我们。”
“合作的基础是信任。”冯摊摊手,“你们要毁约,我也拦不住。但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找到隐沙落的祭坛。”他指了指地图,“从这里出发,走三天能到雪线,再往上就是隐沙落的地盘,他们不欢迎外人,得乔装成商人。”
吴邪突然觉得饿了,胃里空得发慌。“商量也得吃饭。”他拉着胖子往石屋外走,“我知道镇上有家藏面,辣子放得足,去暖暖身子。”
冯的保镖想拦,被冯喝住了:“让他们去。”他看着吴邪的背影,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跑得再快,也得回来。”
藏面馆在德加镇的巷子里,老板是个藏族老太太,看到吴邪进来,熟练地端上两碗面,上面铺着厚厚一层辣子。胖子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天真,咱真要跟他们去?那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张海客这群人也憋着坏水。”
“不去咋办?”吴邪搅着面,“钥匙在他们手里,天杖的线索也在他们那。再说,于达说的张起灵记忆,还在他手里攥着呢。”他突然压低声音,“但不能跟他们硬拼,得找机会溜。”
胖子眼睛一亮:“你有主意了?”
“等进了山,找个风雪大的日子,假装被吹散了,趁机往反方向跑。”吴邪往面里加了勺醋,“隐沙落的祭坛在雪线以上,那地方邪乎得很,他们自顾不暇,未必能追上。”
正说着,面馆门被推开,张海客和张海杏走了进来。老太太像是认识他们,没等开口就端上两碗面。张海杏瞥了眼吴邪的碗:“吃这么辣,不怕烧心?”
“总比烧心强。”吴邪回了句,把面推过去,“你们也吃,账我结。”
张海客没动筷子:“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先合作,后分账?”
“不然呢?”吴邪挑眉,“现在打起来,让冯渔翁得利?”他指了指窗外,“你们张家的人,冯的雇佣军,加起来几十号人,真要火并,最后能活几个?夜王还没露面,咱们先自相残杀,划算吗?”
张海杏刚想反驳,被张海客按住了。“他说得对。”张海客拿起筷子,“但我警告你,要是敢耍花样,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扒皮抽筋。”
“彼此彼此。”吴邪笑了,“吃完面,咱们得去准备点东西。隐沙落的人信山神,得备些哈达和青稞酒当见面礼。”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哪有卖的!镇上的杂货铺,老板娘是藏族人,东西正宗。”他放下碗,“我去买,你们聊着。”
吴邪知道他想趁机打探消息,没拦着。等胖子走远,张海客才开口:“你真觉得能从冯手里拿到陨铁?”
“拿不到,抢总能抢到。”吴邪擦了擦嘴,“但现在不行,得等靠近祭坛。”他盯着张海客,“你老实告诉我,泗方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张起灵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海客的手猛地攥紧筷子,指节发白。“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提泗方城,合作就此作废。”
张海杏赶紧打圆场:“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她给吴邪倒了杯酥油茶,“隐沙落的人不喜欢外人提‘夜王’,你们到了那儿,嘴严实点。”
吴邪见张海客脸色难看,知道再问也没用,转而说起别的:“天杖需要三把钥匙,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要滴在陨铁上,再和隐沙落的圣物结合?”
“差不多。”张海客缓和了些,“八十年前,张起灵就是这么做的。他用地藏棍蘸了自己的血,插入陨铁锁,再用隐沙落的圣物——一块嵌着红宝石的头骨,激活了封印。”
“头骨?”吴邪皱眉,“用人的头骨?”
“是夜王的头骨碎片。”张海客解释,“隐沙落的人把它当圣物,认为能镇压邪祟。其实那玩意儿本身就带着毒性,接触久了会发疯。”
正说着,胖子拎着个大包回来了,里面塞满了哈达、青稞酒,还有几串风干的牛肉。“搞定!老板娘说,往祭坛方向走,晚上可以住牧民的帐篷,安全得很。”他把包往桌上一放,“咱啥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冯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个金属盒子,“我让人备了雪地摩托,比走路快。”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黑漆漆的东西,正是之前说的夜王器官样本,“这东西快失效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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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看着那块样本,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知道了。”他站起身,“我们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广场见。” 走出面馆,胖子才低声骂道:“这洋鬼子阴魂不散,肯定是怕咱跑了。”
“他当然怕。”吴邪望着远处的雪山,“他比我们更急着找到夜王,样本失效,他在公司就交不了差。”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按原计划,明天找机会溜。”
回到旅馆,吴邪把张起灵的资料翻了出来,在“泗方城”那页,他发现有行被撕掉的字迹,隐约能看出“血池”“献祭”“重生”几个词。结合张起灵说的“用族人的血驱虫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成型——张家堡根本不是兵器库,是个用活人献祭的祭坛!
“天真,你看啥呢?”胖子把装备往包里塞,“雪地靴、睡袋、压缩饼干,都备齐了,就差你的宝贝珠子了。”
吴邪把资料收起来:“没什么。”他摸出珠子,“这玩意儿或许不只是钥匙,可能还能驱邪。”他想起雕像里爬出来的虫子,想起幻境里的虫群,“小哥留下的东西,总不会是废物。”
第二天一早,广场上停着五辆雪地摩托,冯的人已经在装车了。张海客和张海杏背着巨大的登山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冯把陨铁锁交给一个保镖保管,锁被裹在厚厚的绒布里,像是怕被人抢了。
“出发。”冯跨上第一辆摩托,“跟着我走,别掉队。”
引擎轰鸣着划破清晨的寂静,车队像条黑色的蛇,往雪山深处驶去。吴邪和胖子共乘一辆,跟在最后。雪粒子打在护目镜上,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前面车辙印。
“天真,啥时候溜?”胖子在风声里大喊。
“等过了牧民区。”吴邪加大油门,“那里有片针叶林,适合藏身。”
走了大概三小时,车队在一片牧民帐篷前停下。冯说要在这里补给,让大家休息半小时。吴邪趁机和一个牧民搭话,得知往前再走五公里,有片乱石滩,那里信号差,常年刮暴风雪。
“就那儿了。”吴邪对胖子使了个眼色,“等下我假装车坏了,你掩护我,咱往乱石滩跑。”
胖子刚点头,冯就走了过来:“休息好了吗?该走了。”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吴邪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下车况:“马上就好,有点漏油。”
冯没怀疑,转身去催张海客。就在这时,张海杏突然走过来,低声说:“别耍花样,冯在每个摩托上都装了定位器。”她塞给吴邪一个小小的磁铁,“贴在底下,能屏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