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盗墓笔记:张起灵的往事
张起灵的房间在修行场最西侧,是间逼仄的石室,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刻着个模糊的“张”字。推开门时,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松烟和旧纸的味道。房间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石桌、一把石凳,还有靠墙的几排木架,上面堆满了卷轴和竹简,角落里堆着些磨损的兵器,刀鞘上的麒麟纹已经快磨平了。 “这些都是他当年留下的。”于达站在门口,没敢进来,“他说记东西的时候不喜人打扰,我爹就把这房间留给他了。”
吴邪走到木架前,拿起一卷竹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笔画间带着股生猛的力道——是张起灵的笔迹。他凑近看,发现写的是些地名,夹杂着几句晦涩的口诀,大多是关于机关排布的,其中“马庵村”“张家堡”几个字被圈了又圈,墨迹深得快要透进竹片里。
“这小子小时候还挺用功。”胖子翻着一叠纸,上面画着些兵器草图,有刀有剑,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你看这把刀,跟小哥那黑金古刀有点像啊。”
吴邪接过草图,确实,刀身的弧度、刀柄的纹路,都和张起灵那把有七分相似,只是尺寸小了些,像是缩小版的模型。草图旁边写着行小字:“仿麒麟竭淬刃,未成。”他心里一动——这难道是张起灵年轻时尝试打造的兵器?
最底层的木架上放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本线装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放野录”三个字。吴邪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张海客”“张海杏”“张九日”这些名字,字迹比竹简上的工整些,应该是后来补记的。
“放野……”吴邪想起之前在张家古楼看到的残卷,“张家的孩子成年后都要经历这个?”
“册子上写着,放野是为了选继承人。”胖子凑过来看,“说是要在外面闯荡三年,带回三样东西:像样的兵器、仇家的首级、还有……一块能证明自己血脉的玉佩。”他咂咂嘴,“这规矩够狠的。”
吴邪往下翻,看到了张起灵的名字,夹在张海客他们中间,像是被人硬生生挤进去的。记载很简略,只说他“六岁入山,无伴,三年未归”,后面画了个模糊的麒麟图案,像是没画完。
“六岁就一个人去放野?”胖子瞪大了眼,“这张家是没人了还是咋地,对个娃这么狠?”
吴邪没说话,继续往后翻。册子的中间几页记载了张海客他们的放野经历,字里行间透着股少年人的傲气。说他们一行人从东北出发,一路往南,专挑山贼窝、古墓群下手,半年就攒了五件兵器,其中张海杏的那把匕首,据说是从一个军阀墓里摸出来的,削铁如泥。
“你看这段。”吴邪指着其中一页,“他们遇到了山贼,张海杏一个人就解决了七个,还缴获了把青铜剑,结果发现是仿品,气得她当场就把剑给掰断了。”
胖子乐了:“这张海杏够虎的啊,跟小哥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他翻到下一页,“哎,这里提到马庵村了!”
吴邪赶紧凑过去,那段话是张海客写的:“庚寅年秋,至马庵村,遇起灵。彼身无长物,唯腰间悬半块玉佩。海杏嗤之,曰‘废物’,客止之。起灵言村下有张家堡,藏旧兵器,然机关密布,劝勿入。”
后面跟着张九日的批注:“海客欲入,起灵阻,争执间,地动,堡门现。”
“看来他们是硬闯进去的。”吴邪翻到下一页,却发现后面被撕掉了,只剩下半页纸,上面画着个倒着的房间,家具、摆设都吸附在“天花板”上,旁边标着几个红点,像是机关的位置。
“这就是他们说的倒着的房间?”胖子指着画,“建造的时候就是倒着的?这图看得我头晕。”
吴邪盯着画看了半晌,突然发现墙角有个不起眼的符号,和修行场壁画上的蚰蜒纹很像。“这不是普通的房间,”他指着符号,“是个幌子,真正的通道应该在……”他顺着符号的指向,找到画中“地板”上的一块松动的砖,“这里。”
就在这时,于达突然推门进来:“你们找到那个倒着的房间的记录了?”他手里拿着卷壁画,“我在大殿的废墟里找到了这个,上面画的跟册子上的一样。”
壁画比册子上的详细,不仅有倒着的房间,还画着一群人站在铜马前,其中一个穿蓝衣服的少年正指着铜马脚下的丝线,应该就是张起灵。吴邪注意到,铜马的眼睛是空心的,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册子上没写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吴邪合上“放野录”,“他们进了张家堡,到底找到了什么?”
于达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张起灵当年让我记的时候,说到铜马就停住了,说后面的事情不能记,记了会招祸。”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木箱,“不过他说要是有一天你来,就让你看这个。”
木箱上了锁,锁是个奇怪的形状,像只蜷缩的蝎子。吴邪掏出那串月光石珠子,试着把其中一颗塞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箱子里放着个青铜盒子,打开一看,是块断裂的玉佩,一半刻着麒麟,一半刻着蝎子,正好能拼在一起——和“放野录”里说的证明血脉的玉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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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吴邪捏着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张起灵说,这是他从张家堡带出来的,也是他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于达叹了口气,“他说张海客他们进了真正的通道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了,还丢了半块玉佩。”
吴邪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他突然想起张起灵在巴乃密道里说的话:“我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原来这句话里藏着这么多的往事——同伴的死亡、身份的质疑、还有那段被刻意遗忘的放野经历。
“那他们在张家堡到底遇到了什么?”胖子追问,“机关?怪物?还是……”
“是另一个张起灵。”于达的声音有些发颤,“壁画的最后有幅画,画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打架,一个穿蓝衣服,一个穿黑衣服,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他指了指青铜盒子底层,“那里还有张纸条,是张起灵写的。”
纸条已经泛黄,上面只有一句话:“镜像之内,无真无假。”
吴邪盯着这句话,突然明白了什么。张家堡里的倒着的房间、铜马的机关、还有那个和张起灵长得一样的人……这根本不是什么兵器库,而是张家用来测试继承人的地方,所谓的“镜像”,或许就是指另一个自己。
“他当年肯定在这里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吴邪把玉佩和纸条收好,“所以才会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进去’。”他看向于达,“你说张起灵让德仁记录秘密,他到底带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