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57章 盗墓笔记:样式雷迷踪

血墙破开的瞬间,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腐烂的气息,呛得吴邪直皱眉。暗红色的墙体像被水泡透的血块,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粘稠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嗒嗒”声,像某种生物的心跳。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王胖子举着工兵铲往后退,铲尖上沾着的血渍竟在蠕动,“胖爷我盗墓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会流血的墙!”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在墙缝里,刀身泛着冷光,接触到血渍的地方冒出白烟,像是在灼烧。“是密洛陀的血。”他的声音很轻,指尖在裂缝边缘划过,那里的血突然凝固,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里面有铁盘机关。”

 解雨臣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球,按下开关扔进去,球体在通道里滚动,发出清晰的回声。“通道不长,大概二十米,尽头有转折。”他拽出登山绳系在腰间,“我先去探路,你们跟上。”

 黑眼镜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墨镜后的眼睛闪着兴味:“天真,待会儿见。”他像只灵猴,踩着岩壁的凸起钻进通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解雨臣紧随其后,月白的戏服在血墙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记住,看到铁盘别碰,等我消息。”他的声音从通道里传来,越来越远,最后归于沉寂。

 吴邪攥着帛书的手沁出冷汗,盯着通道入口的黑暗——那里面像有张无形的嘴,正无声地等待猎物。王胖子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照亮他紧绷的脸:“要不……胖爷我也进去看看?总不能让小花和瞎子俩人扛着。”

 张起灵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了指通道深处。那里的黑暗中,隐约有红光闪烁,像是什么东西在眨眼。“等。”他吐出一个字,黑金古刀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危险。

 十分钟过去,通道里毫无动静。别说解雨臣和黑眼镜的回应,连金属球滚动的回声都消失了,死寂得像被吞噬了一切。

 “不对劲。”吴邪摸出打火机点燃火把,火苗在通道口剧烈晃动,“里面肯定出事了。”他将帛书塞进怀里,抓起工兵铲,“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有情况就放信号。”

 张起灵却率先迈步,刀身横在身前,护着吴邪往通道里走。王胖子赶紧跟上,嘴里念叨着:“他娘的胖爷我今天算是栽了,跟着你们俩,就没干过正经事!”

 通道比想象中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布满细密的孔洞,渗出的血渍已经凝固成暗红色,摸上去像砂纸。吴邪举着火把的手不断发抖,火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地上散落着些东西——是解雨臣的玉佩,黑眼镜的洛阳铲,还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小花!瞎子!”他的喊声在通道里回荡,却只有空洞的回音。

 走到转折处时,张起灵突然停步,刀身指向右侧。吴邪举火把照去,只见那里的岩壁上有个隐蔽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一人钻过,洞口边缘挂着块撕碎的戏服布料——是解雨臣的。

 “他们从这儿走了?”王胖子扒着洞口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怎么不打个招呼?”

 张起灵的指尖在洞口边缘划过,那里有个极淡的掌印,五指张开,像是在推什么东西。“有机关。”他指了指掌印下方的凹槽,形状和帛书上画的铁盘底座完全吻合,“是铁盘的触发装置。”

 吴邪掏出帛书对照,果然在角落看到个注释:“铁盘转,血门开,入者需弃一物。”他心里一沉——弃一物?难道是……

 “别管什么弃物了!”王胖子拽出登山绳往洞里扔,“先找到人再说!”

 绳索垂下的瞬间,洞里突然传来“咔哒”声,像是齿轮转动。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吸力从深处传来,火把被瞬间熄灭,黑暗中,有无数冰冷的东西擦过脸颊,像头发,又像丝线。

 “是头发怪!”王胖子的喊声里带着惊慌,“胖爷我在湖底古楼见过这玩意儿!专缠人的脖子!”

 张起灵的刀在黑暗中划出残影,斩断的发丝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吴邪摸出打火机重新点燃火把,赫然发现洞里的岩壁上挂满了黑色的长发,像水草一样漂浮,发丝间缠着些白骨,指骨上还戴着熟悉的戒指——是黑眼镜常戴的那枚!

 “他们被缠住了!”吴邪的心提到嗓子眼,举着火把往前冲,“快救他们!”

 帛书洞穴比想象中更复杂,遍地都是散落的竹简,上面的文字早已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是鲁黄帛的残篇。吴邪踩着竹简往前跑,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往下坠去——是个伪装成地面的陷阱,深约三米,底部铺着尖锐的石笋。

 他用手撑住洞壁才没摔到底,掌心被石笋划破,血滴落在竹简上,竟让那些模糊的文字亮起红光。“是血祭!”吴邪突然明白,“这洞穴需要血才能激活!”

 他忍着痛往掌心划了更深的口子,将血滴在最完整的一卷竹简上。红光顺着文字蔓延,在地面上组成完整的图案——是铁盘的机关图,标注着“左旋三圈,右旋两圈,对准北斗”。

 “找到了!”吴邪大喊,攀着洞壁爬上去,朝着图案指示的方向狂奔。

 洞穴尽头果然有个巨大的铁盘,嵌在地面里,直径约三米,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边缘布满细密的齿轮。吴邪按帛书的指示转动铁盘,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洞穴里回荡,地面开始震动,铁盘缓缓升起,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他趴在洞口往下看,手电的光柱里,隐约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鬼魅。“谁在下面?”吴邪的声音发颤,“是小花?还是瞎子?”

 没有回应。但他能感觉到,那黑影就在洞口下方,正仰着头看他,冰冷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

 “他娘的!”吴邪突然反应过来,抓起旁边的石块就往下扔,同时用尽全力将铁盘推回原位,“砰”的一声,洞口被死死堵住。他背靠着铁盘滑坐在地,心脏狂跳——那黑影绝对不是解雨臣或黑眼镜,它的身形佝偻,肩膀塌陷,像极了……塌肩膀!

 洞穴突然剧烈震动,头顶落下碎石。吴邪抬头,只见石室门口立着个高大的身影,浑身裹着黑色的长发,看不清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发丝间闪着幽光。

 “头发怪!”吴邪抄起工兵铲就冲过去,却在看清对方眼睛的瞬间愣住——那是双熟悉的桃花眼,此刻正带着无奈的笑意。

 “是我。”解雨臣的声音从发丝间传来,抬手扯掉身上的假发,露出里面的铁甲,“这是伪装,用来骗密洛陀的。”

 吴邪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铁甲布满尖刺,显然是为了防御头发怪。“你没事?瞎子呢?”

 “他在后面牵制追兵。”解雨臣拽掉吴邪手里的工兵铲,“快穿上铁甲,头发怪怕这个。”他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套铁甲,“这是张家人留下的,专门防密洛陀的发丝。”

 两人穿上铁甲,沉重的金属甲胄压得肩膀发沉,却带来莫名的安全感。“铁盘下面是什么?”吴邪想起那个黑影,“我看到塌肩膀了。”

 解雨臣的脸色凝重起来:“是密洛陀的母巢,塌肩膀想利用铁盘打开通道,放出里面的‘它’。”他拽出登山绳系在两人腰间,“我们得去阻止他,黑眼镜一个人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