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50章 盗墓笔记:镜中古楼

楚光头的烟抽得很凶,劣质烟草的味道混着茶馆的霉味,呛得吴邪直皱眉。他把那张泛黄的津贴单推过来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是你三叔上个月托我保管的,说等你查到考察队的事,就把这个给你。”

 津贴单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用蓝色圆珠笔写着一串名字和金额,最末行签着“吴三省”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极小的狐狸头——是他小时候跟三叔学的暗号。“1976年的西沙考察队,”楚光头的喉结动了动,“你三叔说,这里面有个人,现在还活着,就在长沙。”

 吴邪的指尖抚过“陈文锦”的名字,津贴金额被红笔圈了出来:38.5元。这个数字像根针,刺破记忆里模糊的片段——小时候在三叔的旧皮箱里见过同款津贴单,只是当时没在意。“活着的人是谁?”

 “不知道。”楚光头把烟蒂摁在桌上,“你三叔只说,去长沙档案馆查‘立夏’和‘芒种’的档案,自然会有答案。”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上次给你的照片,背面有层蜡,你刮开看看。”

 吴邪摸出那张陈文锦和盘马的合影,指甲刮过背面的蜡层,果然露出几行字,是吴三省的笔迹:“小邪,档案馆的地下室,钥匙在王盟的笔筒里。”

 长沙的雨下得黏人,吴邪站在档案馆门口时,王盟正抱着个文件夹打哈欠。“老板,这地方真能有线索?”小伙子的眼镜片上沾着雨滴,“保安说三楼的档案室三十年前就封了,说是闹老鼠。”

 吴邪没接话,只是摸出王盟笔筒里的铜钥匙——果然和三叔说的一样,钥匙柄上刻着个“邪”字。他想起楚光头的话,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三叔怎么知道王盟的笔筒里能藏东西?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三楼的走廊积着层薄灰,尽头的铁门果然贴着封条,红漆写的“封”字笔锋凌厉,竟和吴邪的笔迹分毫不差。“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王盟的声音发颤,“老板,这字……”

 吴邪的指尖按在封条上,纸质已经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他用钥匙打开锁,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和吴山居地下室的味道一模一样。

 地下室的布局更是让他毛骨悚然:靠窗的位置摆着张木桌,桌上的台灯歪在一边,笔筒里插着支派克钢笔(是他常用的那款),甚至连桌角的咖啡渍形状都和吴山居的一样。“这是……我的房间?”

 王盟突然指着墙角的铁柜:“老板,你看那锁!”

 铁柜的密码锁上贴着张便签,写着“0”——是吴邪的生日。他输入密码的手在发抖,柜门弹开的瞬间,里面的东西让他呼吸骤停:爷爷的笔记、西沙海底墓的拓片、张起灵的血样报告……全是他放在吴山居铁柜里的东西,连摆放顺序都没差。

 “这不可能……”吴邪瘫坐在地,目光落在铁柜最底层的字典上。那是本1980年版的《新华字典》,封面被磨得发亮,正是他从小用到大的那本。

 字典被翻开时,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吴邪的心跳得像打鼓,手指抚过立夏和芒种那两页——果然有折痕。立夏对应的页码是118,芒种是176,连起来是“”。

 “这数字看着眼熟啊。”王盟凑过来看,突然拍大腿,“老板,你家狗小满哥的项圈编号,不就是这个吗?”

 吴邪的脑子“嗡”的一声——小满哥!那只三叔留在吴山居的土狗,整天懒洋洋地趴在门槛上,项圈上的铜牌确实刻着“”,他一直以为是随便编的编号!

 “回杭州!”吴邪抓起字典就往外跑,雨丝打在脸上冰凉,“三叔把线索藏在狗窝里了!”

 王盟跟在后面追,文件夹里的津贴单掉出来,被风吹得贴在墙上。楚光头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回响:“你三叔说,有些事,得等你自己发现才有意思。”

 吴山居的天井里,小满哥正趴在竹椅下打盹,项圈上的铜牌在夕阳下泛着光。吴邪蹲下身摸它的头时,狗突然抖了抖耳朵,叼着他的裤脚往狗窝拖。

 狗窝是用旧木箱改的,铺着吴邪淘汰的毛衣。小满哥用爪子扒开毛衣,露出块松动的木板。吴邪掀开木板,里面藏着个油纸包,解开的瞬间,王盟倒吸了口凉气——是张样式雷,画的是张家古楼的剖面图,比裘德考的那份详细十倍。

 “他娘的!胖爷我就知道这狗不简单!”王胖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还拎着串烤腰子,“上次我想摸它项圈,差点被啃掉手指头!”

 吴邪的目光落在样式雷的角落,那里用红笔写着行小字:“三楼档案室的钥匙,在字典的夹层里。”他赶紧翻出那本《新华字典》,果然在封底摸到个硬块,拆开一看,是把铜钥匙,形状和长沙档案馆地下室的锁孔完全吻合。

 “这是套连环计啊。”王胖子啃着烤腰子,“津贴单引你去长沙,封条让你起疑,字典指狗窝,狗窝出样式雷,样式雷又指回档案馆……你三叔这是把你当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