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赛尔号：尴尬的抉择

赫尔墨斯研究所的主控制室里，全息投影正缓缓展开一段尘封的记忆。赛小息三人站在光影中，看着五十年前的幻象星——那时的绿洲覆盖着半个星球，水晶宫的尖顶直插云霄，居民们穿着朴素的长袍，手里捧着发光的球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那是最初的幻象球。”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投影后传来，赫尔墨斯的身影在能量乱流中若隐若现，金色的蝶翼已经残破不堪，“我带着它来到这里时，幻象星还在用石制工具，连火都需要靠闪电引燃。”

 投影中的赫尔墨斯年轻许多，正将一枚幻象球递给当时的幻象星族长。那球体散发着温和的蓝光，接触到族长手掌的瞬间，无数知识的光点涌入他的脑海——从金属冶炼到星际航行，从能量公式到医疗技术，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想让他们变得更好。”赫尔墨斯的声音带着苦涩，“幻象球能将我的知识直接注入大脑，省去数百年的摸索。我以为他们会用这些智慧建设家园，却没想到……”

 画面突然切换，十年后的幻象星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居民们不再劳作，躺在水晶制成的躺椅上，依靠幻象球直接获取食物、衣物甚至房屋的幻象；曾经的农田被改造成幻象球工厂，无数精灵被束缚在能量槽里，为球体提供精神能量；最年长的长老对着赫尔墨斯怒吼，手里的幻象球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给我们更多的能量！”长老的声音嘶哑，“你的幻象球只能维持三小时，根本不够！我们要永恒的享乐！”

 “它们会吸干你们的生命力！”年轻的赫尔墨斯试图夺回幻象球，却被愤怒的居民围住，“知识是用来创造的，不是用来……”

 他的话被一记能量炮打断，水晶宫的尖顶在炮火中崩塌。族长握着偷来的幻象球核心，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我们已经不需要创造了，赫尔墨斯。你要么交出永恒能量的秘方，要么就看着你的‘杰作’毁灭！”

 投影到这里戛然而止，主控制室的灯光重新亮起。赫尔墨斯的身影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他们榨干了最后一只精灵的能量，又开始觊觎雅丹星云洞的混沌能量。我为了阻止他们打开封印，才引爆了能量爆炸，封印了半个星球……”

 赛小息手里的能量钥匙突然发烫，那是艾力克留下的水晶，此刻正映出幻象星居民围攻赫尔墨斯的画面——原来五十年前的“守护核心失窃”，是居民们为了夺取幻象球秘方编造的谎言。

 “所以影缚族……”小琳的声音有些颤抖。

 “它们是唯一拒绝幻象球的种族。”赫尔墨斯闭上眼，“被视为异类驱逐到地下，反而躲过了能量枯竭的灾难。”

 主控制室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赛尔号的实时画面——淡紫色的结界虽然减弱，却依旧让船体的金属呈现半透明状态，船员们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有人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对着空气大喊“我拿到永恒幻象球了”。

 “结界的能量来自居民们残留的贪婪意念。”赫尔墨斯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两个光点，蓝色的代表“撤销结界”，红色的代表“原谅幻象星人的罪行”，“这是个尴尬的抉择：撤销结界，赛尔号就能得救，但这些意念会化作能量风暴，彻底撕碎幻象星的残骸，让那里连尘埃都不剩；选择原谅，结界会慢慢消散，但你们的同伴要多承受三小时的精神折磨，而且这些贪婪的意念会永远漂浮在宇宙中，迟早会污染其他星球。”

 阿铁打立刻喊道：“当然选撤销结界！那些家伙是自作自受，凭什么让赛尔号的伙伴受苦？”

 “可是……”小琳看着屏幕上幻象星的残骸，那里虽然已经死寂，却也曾有过影缚族这样无辜的生命，“彻底撕碎会不会太……”

 “这不是仁慈的时候！”阿铁打指着赛尔号的画面，“你看卡璐璐！她的机械臂都开始透明了！”

 赛小息看着两个光点，手心全是汗。他想起艾力克消散前的眼神，想起影缚族守护圣泉的执着，更想起赛尔号伙伴们的笑脸。这个抉择之所以尴尬，是因为无论选哪一个，都要背负沉重的代价——要么亲手毁灭一个星球的最后痕迹，要么让同伴承受本可避免的痛苦。

 “赫尔墨斯，”赛小息突然开口，“你真正想让我们选的，不是这两个选项吧？”

 赫尔墨斯的眼睛猛地睁开：“什么意思？”

 “撤销结界会引发能量风暴，原谅会留下隐患，这根本是个死局。”赛小息握紧能量钥匙，艾力克的水晶突然发出蓝光，与米瑞斯的光翼产生共鸣，“但你把真相告诉我们，肯定还有第三种办法——净化那些贪婪的意念，既救赛尔号，又不让幻象星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