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决战的序幕

晨光爬上林尘的眉骨时，越野车已经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

 他坐在副驾驶，左臂的"武"字刺青隔着短袖布料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这是武神血脉在共鸣，也是系统核心在示警。

 "还有三公里。"岳山单手转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腰间刀镡上，红绳缠了七圈的刀柄被掌心焐得温热。

 他瞥了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苏璃，又扫过后座正擦拭酒壶的柳清风，"老柳，你那封魂咒能撑多久？"

 "够咱们摸到正门。"柳清风用袖口蹭掉酒壶上的晨露，封魂咒的纹路在瓷面上若隐若现，"但黑渊养了二十年的阴兵，没那么好打发。"他突然抬眼看向车窗外，枯瘦的手指叩了叩玻璃，"停车。"

 越野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林尘的膝盖重重顶在仪表台上，却顾不上疼——透过蒙尘的挡风玻璃，废弃化工厂的铁门歪斜着，锈迹斑斑的"宏远建材"招牌在风里晃出吱呀声。

 本该空荡的厂区里，连虫鸣都没有。

 "太静了。"苏璃睁开眼，右眼的朱雀胎记泛起浅红，骨玉在掌心渗出细密的灵力光纹，"灵脉被截断了。"

 "早料到有埋伏。"岳山推开车门，刀鞘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他弯腰抽出半寸刀刃，寒光立刻舔上林尘的鼻尖，"但老子今天就是来拆埋伏的。"

 林尘跟着下车，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开：【检测到宿主进入黑渊核心区域，触发新功能：技能复刻（可临时复制3米内目标主动技能，持续30分钟）】。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背——淡金色的系统纹路正沿着血管攀爬，这是复制技能的准备状态。

 "跟紧。"柳清风落在最后，酒壶往地上一倒，琥珀色的酒液在四人脚边画出半圆。

 酒气里浮起细碎的符文，像撒了把星子，"这是封路酒，阴兵近不了身。"

 五人刚踏进铁门，林尘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

 他猛地拽住苏璃往旁一扑，三柄淬毒的飞针擦着她耳尖钉进墙里，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来了！"岳山的刀彻底出鞘，刀鸣像划破绸缎的锐响。

 他旋身劈向左侧阴影，刀光过处，两个黑衣人的披风被整齐割开，露出心口盘蛇骷髅的刺青——正是黑渊标记。

 林尘蹲在地上，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目标技能：锁喉手（C级）、蛇形步（B级）】。

 他捏紧拳头，手背的系统纹路骤然亮如白昼，再抬头时，眼神已淬了钢："苏璃，护好柳老！"话音未落，他迎着右侧扑来的黑衣人冲上去，左拳走刚劲，右拳带游蛇，正是刚复制的蛇形步与锁喉手的融合。

 "砰！"为首的黑衣人被打飞撞在墙上，肋骨断裂声比撞击声还响。

 林尘擦了擦拳面的血，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技能复刻冷却完成，可复制新目标】——这次他盯上了正从房梁跃下的灰袍老者，那是黑渊的阵法师，指尖跳动的幽蓝火焰他在夜枭身上见过。

 "小崽子们倒挺能折腾。"灰袍老者落在众人对面，脚下的青石板被幽蓝火焰灼出焦痕，"但就凭你们......"

 "凭我们？"苏璃的声音突然冷如深潭。

 林尘转头，正看见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骨玉上绽开红莲状的光纹。

 她的朱雀胎记红得要滴血，灵力从发梢蒸腾，"凭我们不会让黑渊再啃噬人间一寸烟火。"

 "先顾好自己吧！"岳山的刀砍断第三把飞刃，刀身已染了半寸血。

 他踢开脚边的尸体，看向林尘的眼神亮得惊人，"那老东西的火有古怪，沾到皮肉就腐蚀！"

 林尘眯起眼。

 系统界面里，灰袍老者的技能信息正在滚动：【幽冥蚀骨焰（A-级）：需以自身精血为引，可腐蚀灵脉】。

 他舔了舔后槽牙，灵力顺着系统纹路灌入手心——这次，他要复刻的不只是火焰，还有控火的手法。

 "老柳！"他突然大喝一声，"酒！"

 柳清风秒懂，酒壶往空中一抛。

 林尘跃起接住，掌心的系统纹路与酒壶上的封魂咒相撞，迸出刺目的金光。

 他反手将酒壶砸向灰袍老者，酒液在空中遇火即燃，却不是幽蓝，而是炽烈的金红——那是被系统复刻改良后的幽冥蚀骨焰，带着武神血脉的刚正，烧得黑渊的阴邪无处可藏。

 "啊！"灰袍老者的衣袖被引燃，踉跄着后退。

 林尘落地时踩碎一块砖，转头看向苏璃——她的骨玉正发烫，指尖的血线连成细链，在她身侧勾勒出模糊的人影轮廓。

 一个是持长剑的银发女子，一个是裹着披风的狮子，虽然还未成型，但林尘已从系统提示里看到了名字：【检测到特殊召唤波动，目标：艾露莎·舒卡勒托（《妖精的尾巴》）、雷欧·巴斯提亚（《妖精的尾巴》）】。

 "苏璃......"他刚开口，厂区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那声音像巨兽在地下翻身，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疼。

 灰袍老者趁机退入阴影，临走前尖笑："别急着得意，大人的熔炉可等了你们千年——"

 "闭嘴！"岳山的刀破空而至，却只砍断了老者半片衣角。

 林尘看着那抹阴影消失的方向，左臂的刺青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

 他摸出手机，系统商城里新上架的破邪道具正闪烁着红光，而苏璃身侧的人影已清晰得能看见艾露莎剑柄的雕花。

 "继续推进。"他擦了擦拳面的血，看向岳山时露出暴烈的笑，"他们越怕，说明咱们越对。"

 苏璃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骨玉。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顺着血链奔涌，艾露莎的剑鸣、雷欧的狮吼，已经在她识海里炸响。

 这一次，她的召唤不会再被压制——因为林尘的系统波动，正与她的灵力形成奇妙的共鸣。

 厂区深处的轰鸣还在持续，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心跳。

 而在这心跳声里，林尘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苏璃的骨玉在吟唱，岳山的刀在震颤，柳清风的酒壶在发烫，还有他自己的系统核心，正发出战鼓般的轰鸣。

 他们站在黎明与黑暗的交界，而黑渊的阴影里，有更危险的东西正在苏醒。

 但这一次，来掀棺材板的，不止他们四个。

 苏璃的舌尖抵着上颚，咬破的指尖在骨玉上画出最后一道血弧。

 她喉间滚出古老的咒文，像是用碎玉敲出的韵律——那是阴阳家秘传的“召灵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年的重量。

 骨玉表面的红莲光纹突然暴涨三寸，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血色光晕里，右眼的朱雀胎记如同活了过来，尾羽纹路沿着脖颈爬上耳后，在晨光里泛着金红。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