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客”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了不知多久，窗外的景象渐渐清晰。还是那条泥泞的小路，还是那些歪歪扭扭的老树，只是树枝上似乎挂满了什么东西，远远看去，像一串串风干的腊肉。

 李明抱着乐乐，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晓雯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是真的”。司机老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机械地握着方向盘，拐杖靠在副驾驶座上，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动。

 “到了。”老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车子停在村口，石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枯死的老槐树，树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张伟、王磊、陈建国、林慧……还有李明和赵雅的名字，字迹新鲜，像是刚刻上去的。

 李明抱着乐乐下了车，晓雯被老头“扶”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村子里不再是破败的土坯房，而是变成了一排排整齐的瓦房，红灯笼挂在门口，映得墙面一片血红。

 “进去吧，有人等着呢。”老头指了指最中间的一间瓦房。

 李明推开门，屋里灯火通明。赵雅坐在桌子旁，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小男孩，正是乐乐的年纪，却长着一张和陈建国如出一辙的脸。

 “你来了。”赵雅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该准备晚饭了，今晚有新客人。”

 李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乐乐，乐乐正咧着嘴笑，嘴里露出尖尖的牙齿。他把乐乐递给那个黑衣小男孩，小男孩接过乐乐，转身走进了里屋，里屋传来一阵咀嚼声，像是在啃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