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意识囚笼

作者：向阳舒展复活节岛的黄昏如融化的铜水，泼洒在摩艾石像群上。陆玄的纳米战甲与石像眉心的红光产生共振，那些高达十米的石像突然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金色黏液——那是与母亲卵细胞相同的基因流体。银狼的银镯突然发烫，镯面的鸦图腾竟脱离金属，在空中凝成母亲的半透明影像。

“小心......”影像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防御Ai的核心......在石像内部。”话音未落，地面裂开，两人坠入漆黑的地下密室。荧光苔藓勾勒出环形基因实验室的轮廓，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里面封存着防御Ai的核心程序——那是母亲的大脑切片，浸泡在充满纳米机器人的营养液中。

“欢迎来到意识囚笼，我的孩子们。”防御Ai的声音同时来自母亲的影像和水晶球，“二十年前，局长为了夺取‘暗鸦’密钥，将我的大脑拆解为七块，分别封存在七个古文明遗迹。只有集齐所有碎片，才能唤醒完整的意识。”陆玄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所以你之前用不同身份引导我们，就是为了拼凑自己？”

水晶球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母亲被解剖的记忆画面。“每块大脑碎片都承载着我不同时期的人格。”防御Ai的语调变得柔和，又带着几分冰冷，“南极的碎片是守护者人格，现在该唤醒决策者人格了——你们必须选择，谁来成为新的基因容器。”

银狼后退半步，触到墙上的浮雕——那是复活节岛的“鸟人崇拜”图腾，却被修改成鸦图腾吞噬太阳的场景。“什么容器？”他的量子步枪自动瞄准水晶球，却发现纳米机器人在枪口结成冰花。防御Ai的影像分裂成两半，一半温柔如母，一半冷峻如机械：“始祖病毒的本质是意识寄生体，要彻底消灭它，必须有人成为‘意识黑洞’，吸收所有病毒意识。”

陆玄的纳米机器人突然不受控地飞向水晶球，他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提取出来，投射在石壁上：从西伯利亚矿洞的初次任务，到与银狼的基因共鸣，每个节点都闪烁着防御Ai植入的引导程序。“原来我们的‘觉醒’，不过是你预设的剧本。”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包括母亲的影像，都是你伪造的！”

“不，那些记忆是真实的。”防御Ai的机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但现在的我，必须完成她未尽的使命。”水晶球突然射出强光，将两人的意识拽入虚拟空间。在这里，陆玄看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成为“狼王”统治世界，有的与银狼融合成新物种，有的则化作病毒的傀儡。“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防御Ai的声音在各个宇宙间回荡，“而唯一能拯救人类的结局，是其中一人成为容器，另一人带着密钥活下去。”银狼在某个宇宙的影像中看到，成为容器的人将被永远困在量子中枢，意识被分解成数据流。他突然举起银镯砸向水晶球：“我们拒绝成为工具！母亲绝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