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混沌血脉的新形态

永夜星域的暗星祭坛在熵能风暴中震颤，陆昭然的清霜剑斜插在黑曜石地面，剑刃上的冰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沈清欢跪在他身旁，指尖抚过他颈间暴起的青筋 —— 那些曾流转着灵脉金光的血管，此刻爬满蛛网般的灰黑色纹路，如同被墨汁浸染的溪流。 “别费力气了。” 陆昭然的声音带着气音，唇角溢出的黑血在下巴凝成冰晶，“影阁的‘枯荣咒’会抽干所有灵脉，这是天道都解不了的死咒。”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身后剧烈拍打，金色光羽扫过陆昭然的灵脉，却只换来对方更剧烈的咳嗽。她看着他左胸口的血洞 —— 那里本该跳动着与自己同源的天道血脉，此刻却塌陷成一个不断扩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

 “我不准你死。” 她的声音嘶哑如磨砂纸，掌心的天道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诛仙台雷刑中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源堡底层他为护自己而被熵能灼伤的手腕、昨夜他偷偷在自己行囊里塞的护肝片...... 这些碎片在混沌之力中凝聚成实体，化作十二道金色锁链缠向陆昭然的灵脉。

 “清欢！” 陆昭然的瞳孔骤缩，他看见沈清欢的羽翼根部正渗出灰黑色的熵能，那些曾象征净化的光羽边缘，竟开始出现锈蚀般的破损，“你在用混沌血脉强行逆转咒术？会遭到反噬的！”

 沈清欢没有回应。她的意识沉入血脉深处，那里悬浮着帝俊之核的星图残片 —— 那是母亲柳如烟临终前注入她体内的混沌本源。当她的灵力与星图产生共振时，身后的羽翼突然炸开成亿万光点，重组为全新的形态：每片光羽都刻着北斗七星的轨迹，羽根处的时空涟漪纹路与星图完全吻合，十二道星轨状的金线从羽翼延伸，如蛛网般包裹住陆昭然的身躯。

 “这是...... 混沌羽翼第五形态？” 洛璃的血灵鞭在空中僵住，她看着那些星轨纹路自动旋转，竟与上古记载中帝俊掌控日月的图腾分毫不差，“传说只有天道血脉继承者濒死时才会觉醒！”

 红绡的赤焰鞭突然甩向祭坛上空，圣火在虚空中凝成巨大的星图：“快看！她的羽翼能调动十日能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十颗灼热的恒星虚影从永夜云层后浮现，光芒透过沈清欢的羽翼折射，在陆昭然身上织成金色光网。那些蚕食灵脉的灰黑色纹路在光网中痛苦蜷缩，陆昭然胸口的血洞竟开始缓慢愈合，虽然速度堪比龟爬，却无疑是奇迹。

 “管用了......” 沈清欢的肩膀剧烈颤抖，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混沌之力正顺着金色光网渗入陆昭然的灵脉，像涓涓细流般冲刷着枯荣咒的痕迹。但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羽翼根部传来 —— 她低头，看见那些灰黑色的熵能已顺着星轨纹路爬上第三根光羽，所过之处，金色羽毛迅速变得焦黑酥脆。

 “停下！” 陆昭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这样是在把我的枯萎转移到自己身上！”

 “那又怎样？” 沈清欢的眼泪终于滚落，砸在他手背上的黑血里，绽开细小的金色涟漪，“我们是天道血脉最后的传人，你忘了母亲说过什么？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我没忘。” 陆昭然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他抬手抚过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发，指尖在她眉心的天道纹路上轻轻一点，“但你更该记得，她还说过，平衡之道，从来不是一命换一命。”

 就在这时，祭坛边缘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苏璃推着灵械阵盘狂奔而至，三百六十个齿轮同时投射出陆昭然的灵脉图谱：“找到了！枯荣咒的核心在他的剑心！沈姑娘，用你的羽翼包裹清霜剑，混沌之力或许能切断咒术链接！”

 沈清欢立刻照做。当混沌羽翼与清霜剑接触的瞬间，剑刃突然爆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那些即将消退的冰纹重新亮起，与羽翼上的星轨纹路产生共振。陆昭然闷哼一声，胸口的血洞迸射出大量黑血，溅在羽翼上竟燃起幽蓝的火焰。

 “这是...... 熵能在燃烧？” 红绡惊得后退半步，她看见那些焦黑的羽毛在火焰中逐渐恢复金色，而陆昭然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怎么回事？咒术好像在反噬他自己！”

 “不是反噬。” 洛璃的血灵鞭突然缠上陆昭然的手腕，暗红色的鞭身在他皮肤上游走，“他在主动剥离被污染的灵脉！清欢，快用星轨锁住他的本源灵力！”

 沈清欢的羽翼骤然收紧，十二道星轨金线深深嵌入陆昭然的灵脉节点。她能感觉到，他的剑心正在剧烈震颤，那些支撑他剑修本源的灵力，正顺着清霜剑向外逃逸，而每流失一分，他的气息就微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