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獬豸的善恶试炼

昆仑虚图书馆的玉阶在蹄声中震颤，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刚掠过第三层书架，鼻尖突然涌入浓郁的檀香混着铁锈味。青铜铸就的獬豸雕像不知何时睁开了竖瞳，独角兽般的尖角泛着审判的金光，前蹄踏碎的地砖上，「善恶」二字正以血红色蔓延。

 「检测到平衡私欲，判定为伪善。」獬豸的声音如同青铜编钟相撞，每道音节都震得书架上的玉简簌簌坠落。它脖颈间悬挂的「公正牌」突然翻转，背面的「混沌」二字渗出黑气，与沈清欢羽翼上的纹路产生剧烈对冲。

 陆昭然的清霜剑及时横在众人身前，剑刃映出獬豸瞳孔中的异象 —— 那里倒映着团队每个人的影子：沈清欢的影子握着半块灭世钟碎片，洛璃的影子缠绕着未净化的血灵鞭，就连红绡的影子都藏着一小簇失控的圣火。

 「这东西能照出心底的杂念。」洛璃的血灵鞭在掌心躁动，「它把我们对平衡的私心当成了恶。」

 獬豸突然扬蹄，金色的审判光束擦过沈清欢耳畔，将身后的《太初律典》烧成灰烬。书页燃烧的火光中，浮现出上古巫祝的虚影，他们手持骨鞭抽打祭品，祭坛中央的公式正在剥落 —— 那是后羿射日时留下的能量平衡图谱。

 「住手！」柳云汐的御灵笛突然横在唇边，温润的笛音如清泉漫过焦土。她刻意放缓指法，将巫族圣火祈愿的韵律揉进旋律，每个音符都裹着红绡教她的「焚心咒」变体，却褪去了攻击性，只剩安抚的暖意。

 獬豸的攻击骤然停滞，竖瞳中的金光渐渐柔和。沈清欢趁机展开混沌羽翼，金色光羽扫过散落的玉简，其中一卷《巫祝秘录》突然浮空， pages 上的朱砂字自动重组：「獬豸非恶兽，乃上古巫祝豢养的平衡镜，能照见法则中的私心。」

 「我们什么时候成伪善了？」红绡的赤焰鞭在掌心转了个圈，火星溅在獬豸的青铜鳞甲上，竟烫出「公私」二字，「我们守护平衡难道是假的？」

 獬豸突然屈膝，前蹄在地面划出复杂的阵图。沈清欢瞳孔骤缩 —— 那图案与灭世钟碎片的纹路同源，只是被巫祝的血咒改写过。阵图亮起的瞬间，团队成员同时陷入幻境：

 沈清欢站在诛仙台，手中的混沌之力正悄悄侵蚀灵脉；陆昭然的清霜剑刺穿影阁长老，却在对方眉心看见自己被篡改的记忆；洛璃统一魔族的王座下，压着不愿臣服的小族族长…… 每个场景都放大了他们为平衡付出的代价，将必要之恶扭曲成私欲的证据。

 「这是心灵试炼。」柳云汐的笛声陡然拔高，御灵笛上的灵脉纹路亮起，与獬豸的公正牌产生共振，「它在质疑我们是否有资格掌握平衡！」

 獬豸的尖角突然指向密室方向，石壁应声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火把自动燃起，照亮了壁画上的惊人场景：后羿弯弓射日时，身边站着的巫祝正在用骨笔记录能量公式，而十日的残骸旁，赫然躺着半块灭世钟碎片。

 「原来后羿射日不是毁灭，是平衡。」沈清欢的道典自动翻开，空白页上浮现出柳如烟的批注：「十日能量与后羿血脉存在黄金比例，过量则焚世，不足则冰封。」

 獬豸突然用头轻蹭柳云汐的手腕，青铜鳞甲摩擦出细碎的火花。御灵笛的旋律中，圣火祈愿的韵律与獬豸的心跳逐渐同步，石壁上的公式开始自动补全，露出「后羿血脉：十日能量 = 3:7」的朱砂批注。

 「这比例……」陆昭然的清霜剑轻叩石壁，「和混沌之力与熵能的平衡公式完全一致。」

 洛璃突然笑出声，血灵鞭卷过壁画上的巫祝残影：「所以獬豸不是要攻击我们，是想让我们看这个？」她指尖点向公式下方的小字，那里写着「私欲即平衡的支点」。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突然震颤，想起熵暗之主曾说的话：「没有绝对的公正，就像没有纯粹的光明。」她伸手触碰獬豸的竖瞳，对方竟温顺地闭上眼，露出藏在角后的暗格 —— 里面躺着半块刻有「巫」字的玉珏，与后羿射日弓的材质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