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清晨，倒霉十足的汤姆森
紧接着，已经开始闷闷不乐的他，随意撕开封口，直接从里面抽出了信纸。
“不是，又来！
中城高中…橄榄球队纪律处罚决定？”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汤姆森无语至极，半可惜半不屑地，快速扫过信中内容。
说白了，除了当“英雄”之外，他对橄榄球这一爱好，还是很在意的，只不过，由于获得的蜘蛛能力太过强大，早已让他没法尽情施展拳脚……
因此，这段时间的他，一直觉得，与其消磨掉对爱好的热情，还不如，去追逐得天独厚的“英雄”之路。
摇了摇头，汤姆森不再多想，只是认真看完了教练的决定。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最终，他的视线还是被最后一行，给死死钉住了——
“即日起，开除出校队。
法……算了，倒也不出意料。”
走到这一步，其实怪不了别人。
而且这封信件的落款日期，就在昨天，这段时间里，教练确实是有意留他的，但他却一直没有上学。
在越来越多的处罚面前，教练也没法力排众议。
归根结底，算是他自己搞砸了，甚至是“彻底地”搞砸了。
储物柜里积灰的橄榄球头盔，还有球场上的欢呼声，本来就渐行渐远，但现在，则是彻底成了泡影。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我还真是活该啊……
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没办成啊，彼得也没找到，英雄也没能当成，天天只是想当然地，进行着巡逻……”
失神自语间，汤姆森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竟因为此事，如此失态。
直到他那捏着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骤然发出一声清脆响声，才如梦初醒。
如果只是被轻视，那他尚且不会如此，最多也就愤怒一下。
但现在，教练的挽留和惋惜，洋溢于字里行间，哪怕是他，也能轻易感受到。
因此，他又怎么可能升起怒火…
…
如梦初醒之后，便是无休止的烦躁感袭来。
对此，汤姆森叹了口气，而后鬼使神差地，拆开了第三封学校信件。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封糟糕的处罚。
“学籍管理办公室…最终处分通知？
我就知道。
不过具体内容倒是挺少……
‘鉴于尤金·闪电·汤姆森惯常逃课，情节恶劣，且监护人与学校长期失联，疏于管教。
即日起，根据律法，要求强制参与社区服务满二十小时……
处以无限期停学处分，立即生效。’
谁管你。”
看完之后，汤姆森继续我行我素，毫不在意地，将这封信件，连信纸和信封随意团起，抛进垃圾桶。
唯独教练的那封信，他珍藏似地，重新抚平，郑重收好。
至于其他信件，他也趁此机会，动作粗鲁地一封封拆开，同时快速扫了几眼。
有一部分，是学校的各种通牒，措辞严厉但内容重复，在汤姆森看来毫无意义。
这些，自然逃不过进垃圾桶的命运。
不过还有几封薄薄的，则是教练写给他的私人邮件，话不多不少，皆是劝阻和担忧，但日期，都很靠前了。
“如果我早点清理邮箱，或许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吧？
可惜当了蜘蛛侠之后，我已经很少去看外界的联系了……”
摇了摇头，汤姆森拆开了最后那封，最不起眼的灰白色小信封。
“没贴邮票，没有寄件人姓名…什么情况？”
这显然不是通过正常邮寄渠道，送给他的。
而且地址栏上所填的，歪歪扭扭的租住地址，字迹潦草，但又熟悉。
“等会等会，法克，该不会是……”
看着这些近乎蛮横的笔触，汤姆森的动作僵住了，甚至口中也不自觉地，开始嘟囔起来。
尽管情绪有所波动，但他没有犹豫，还是快速拆开信封。
但紧接着，看着愈发熟悉的字体，素来以“强大”示人的汤姆森，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
甚至还一下子，跌坐到了床边：
“完了，真是老爹写的！”
顷刻间，他心中所有的自嘲，都像被一盆冰水，给当头浇灭。
…
不过好在，汤姆森还是快速冷静了下来。
但随后，他又意识到了更大的问题。
‘难不成，家里……已经知道了？
不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不该是我的身份，应该是学校那边的事情，但这……
同样糟糕！’
一瞬间，先前处分通知上的那句“监护人疏于管教”，让他想到了更深处。
毕竟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恐惧于老爹的“处罚”，这已经成了某种心理创伤。
而且按理来说，有酗酒家暴史的纽约警察，不会是个好警察。
但他老爹，偏偏在调职外地警局后，莫名其妙地，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早早当上了警长！
这是什么概念，就好比，从大城市纽约发配出去，半流放状态的“黑历史小警员”，陡然摇身一变，成了拥有实权和手下的大官……
原本他留在纽约上学，是很正常的要求，他老爹也任由他去了。
因此，汤姆森才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可接下来，一旦再被家里盯上，那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按照过去的记忆，挨打可能不会了，但各种身不由己的安排，只会接踵而至！
虽然尚不清楚具体会怎么样，但想到这，骨子里的那股寒意，还是顺着汤姆森的脊椎骨，不受控制地窜上来。
心理创伤就是这样。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把手里还没看的信，像刚才那些一样，狠狠揉烂扔掉。
但情绪激动之下，手指却僵硬的，不听使唤。
至此，信封粗糙的质感贴着手心，让他愈发烦躁。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才彻底回过神。
最终，他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开始查看信件内容：
「…尤金，中城高中的废物们总算把你那点破事，给捅到局子里来了。
你看看多可笑啊，堂堂警长的儿子，竟然被停学？
再看看他们怎么说的，‘准备开除’？
‘逃课成性，监护人失联’！
真有你的尤金，好一个‘闪电’，你闪得可真够彻底，直接把自己闪进沟里了！
你的愚蠢和散漫，给我惹了大麻烦。
听着，我的名字和职位，不是给你当垫背的！
不过机会还是有的，所以…
闹剧到此为止了，还有你在纽约的‘自由’假期，也该结束了。
接下来，你被转到‘州立青少年寄宿学校’。
别让我发现你用那种眼神看信，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地方，里面有‘规矩’，还有更好的‘管教’，你得在那儿会学会服从。
过几年出来后，就直接来警局找我，到时候让你从警员做起倒也容易。
至于学校的20小时社区服务？
太儿戏了。
放心，你的新学校会有‘强制劳动项目’，每天都有。
别怪老爹，这也是为了让你的‘档案’，到时候好看点。
当然，前提是你配合。
你会配合的吧！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看到这里，信件性质不言而喻。
“法克！”
对此，汤姆森低吼一声，紧接着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床板上。
咔嚓——
一声脆响顷刻传来，床板应声断裂，不可避免地塌下去一大块。
而就在碎木屑飞溅之时，汤姆森已经完好无损地，提前站了起来。
刚刚那一下，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心中的怨气，却随之消散了一小部分。
对此易怒行为，他还是没由来地，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这段时间里的反省，让他早已戒骄戒躁，但此刻，再看那已经破了个大洞的床板……
汤姆森明白，他一直都是在自我感觉良好。
就和他老爹一样。
…
片刻的反省，让汤姆森愈发烦躁。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将刚才一同弄坏的信件拼了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下信件的日期。
得出就在昨天下午后，他自认倒霉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在房车公寓中不甘道：
“早知道不省事，直接拿成绩单退学了！
现在搞成这样……我真特么是个白痴！
彻头彻尾的白——”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股异常的寒意，便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这不是物理上的寒冷，更像是某种冰冷的提醒，在灵魂层面，直接渗透而来。
对此，汤姆森的头脑立刻刺痛，汗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倒竖，蜘蛛感应疯狂预警。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一念至此，他没有犹豫，先是以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将掉落的战衣踢进了床下。
紧接着，保持着一开始的站立，绷紧肌肉，警惕地环顾起四周。
只不过，任他如何警惕，狭小的房车公寓内，确实只有他自己，以及一地狼藉的信件和碎木屑。
片刻的对峙很快结束。
汤姆森忍无可忍，率先出声厉喝：
“谁？出来！”
与此同时，随之话语中单词的落下，他也摆好了格斗姿态。
‘这次的蜘蛛感应，太不对劲了，甚至比蜥蜴围城那晚还要强烈！’
如此结论，也是他率先厉喝的原由，如果不干点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好在对此，现状确实有所变化。
顷刻间，一个平稳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中直接响起，仿佛不是通过耳朵传入：
“你想改变现状吗，神奇的少年？”
这声音没有任何来源方向，却清晰得…如同在贴着他耳朵说话。
对此，汤姆森瞳孔骤缩，一股更深的寒意，直冲头顶。
紧接着，他猛地跳起来，像极了受惊的蜘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车的每一个角落。
确认无果之后，他的身体，更是条件反射般，冲向窗户：
“法克——滚出来！”
只可惜，还是没人。
别无他法，汤姆森只能背靠窗旁的墙壁，再度厉声质问：
“法克，敢在这装神弄鬼的，可别让我逮住你！”
依旧没有反应，甚至窗外的阳光灿烂，也看不出丝毫异常。
只不过，在汤姆森愈发警惕的等待中，那道平稳的声音，倒是再次响起了。
甚至内容中，还带着一丝循循善诱：
“你想改变这糟糕透顶的现实吗？只要说出你的愿望……”
“什么鬼东西？！”
汤姆森又惊又怒，只觉得自己被人戏弄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先是各种倒霉透顶的信件，紧接着就是异常的诱惑声，直接钻进脑子？
没等汤姆森多想，新的话语，便更加清晰地，在他脑海内想起：
“你若想的话，只管开口便好，闪电·汤姆森。
我有改变一切的力量，有你愿望中的一切……”
听到这，汤姆森骤然扭过头，目光死死锁定了蜘蛛感应最强烈的方向。
那是房车正面，靠门的角落！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但就在他目光聚焦的瞬间，空气却陡然泛起剧烈的波动。
一阵诡异的涟漪过后，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凭空浮现。
只不过，整个人形轮廓，像极了信号不良的幕布投影，边缘处疯狂闪烁着不稳定的光。
“法克，这是什么鬼东西……”
汤姆森没有迟疑，当即试探着，将身边的物品砸了过去。
但结果却是，物体直接透了过去，丝毫没有碰到。
于是冷汗四溢的对峙，又开始了。
…
就这样，直到片刻之后，那道人形轮廓逐渐清晰。
而相对应的，汤姆森的眼睛，也瞬间瞪大，蜘蛛感应中，一股愈发强烈的寒意，让他近乎晕厥。
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个和他一样，有着同样身高体型，甚至同一张脸的……另一个自己！
甚至就连眼神深处，那份经常存在的烦躁，都如出一辙。
“镜像……
魔法，魔术，恶作剧，还是鬼怪？”
汤姆森快速猜测着，动作却是悄然后退。
但对此，这“镜像”一般的投影汤姆森，却无视了正牌汤姆森惊骇的目光，只是重复道：
“说出你的愿望，我能帮你实现一切。”
“法…你是什么东西，愿望什么的，在这之前，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吧！”
“哦？
或许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