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诊金翻倍因熊孩(第2页)
“孽障!孽障啊!”大长老林苏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气得胡子都在抖,拐杖狠狠杵地,“如此神物,竟遭此亵渎!清虚!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孙!”
二长老黄芪捧着玉钵的手都在抖,痛心疾首:“完了……完了……灵根被污……灵性蒙尘……这共生状态还怎么研究?这花……废了一半了啊!”
三长老白芷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看着阿澈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九阳灵体……果然……非同凡响……”这非同凡响的方式,也太“清新脱俗”了!
云渺此刻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闯祸归闯祸,儿子必须护住!她一把将还捧着空碗、一脸无辜的阿澈搂进怀里,强行开启“护犊子”模式,梗着脖子反驳:“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点蜂蜜水吗?!甜滋滋的多好喝!说不定花花就喜欢这个味儿呢!你们懂什么?这叫……嗯……补充能量!增加甜蜜度!说不定还能促进光合作用呢!对吧阿澈?”
阿澈虽然不太明白娘亲在说什么,但听到“甜滋滋”、“好喝”,立刻用力点头,小脸认真:“嗯!花花……喜欢甜!狗蛋……也喜欢!”
素问和三位长老:“……”
他们看着那株光华黯淡、花瓣蔫卷、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玉髓醉仙花,再看看那对“理直气壮”的母子……
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素问捂着胸口,感觉心绞痛都要犯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吐血的冲动,指着云渺,声音带着一种悲愤到极致的颤抖:
“好……好得很!云渺!你厉害!你儿子更厉害!”
“这花……我们医仙谷……”
“不要了!”
“也……要不起!”“但是——!”
她话锋一转,眼中燃烧起熊熊的“索赔”火焰!
“之前为了换研究这花的机会!我们医仙谷可是付出了‘千丝灵萝’的!现在花被你们糟蹋成这样!研究价值大打折扣!这损失……必须赔!”
“还有!”
她猛地指向角落里那堆被云渺藏起来、此刻因为刚才的喧嚣震动、从床底露出一角的“鬼画符”作业,“上次那堆‘戾气符’差点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害得我谷中派来送药的弟子回去就做了三天噩梦!精神损失费!也得赔!”
“还有!刚才喷脏了大长老的拐杖!清洁费!也得赔!”
“综合算下来……”
素问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天文数字:
“五百两!黄金!少一个铜板!我医仙谷就跟你玄清观没完!”
五百两!黄金?!
云渺眼前一黑!差点抱着阿澈一起栽倒!把她和阿澈打包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前辈!您这是敲诈!”云渺急了,“那千丝灵萝是您自愿拿来换研究机会的!花……花是阿澈不小心浇了点水!怎么能算糟蹋?还有那符……那明明是作业!是阿澈的孝心!至于喷水……那是意外!意外!”
“意外?!”素问冷笑,叉着腰,气势汹汹,“一句意外就想打发我们?没门!五百两黄金!一个子儿不能少!不然……”她目光扫过那株蔫蔫的仙葩,又扫过那堆露出半截的鬼画符,最后落在阿澈那张懵懂的小脸上,狞笑一声,“不然我就把今天这事,还有这小崽子用蜂蜜水浇仙葩、画鬼符招邪祟的‘光辉事迹’,传遍整个修真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玄清观养了个什么样的‘天才’!”
传遍修真界?!云渺心头一凛!阿澈身世本就成谜,九阳灵体更是敏感,若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着素问那副“吃定你”的表情,再看看三位长老虽然没说话但明显默认的态度,又看看怀里还捧着空碗、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看着众人的阿澈……
一股悲愤夹杂着强烈的“破财消灾”念头涌上心头。
“好……我赔!”云渺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心都在滴血,“不过……五百两黄金实在太多!我现在没有!能不能……分期?”
“分期?”素问眉毛一竖。
“对!分期!”云渺豁出去了,指着墙角那株虽然蔫了但底子还在的玉髓醉仙花,“这样!这花……不是还有点研究价值吗?您老几位……呃……不嫌弃的话,以后每个月……可以来研究一次!每次……收费……五十两黄金!十次就付清了!怎么样?”她这是把仙葩当“月租研究室”卖了!
素问和三位长老面面相觑。研究一次五十两?十次五百两?这……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行?虽然花被糖水污染了,但底子还在啊!研究价值还是有的!而且能合法、近距离、长期研究共生灵契和九阳灵体的机会……五百两黄金,好像……还……挺值?
素问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精明的算计,她和大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哼!算你识相!”素问清了清嗓子,努力板着脸,“看在你孤儿寡母……呃,还有清虚老哥的面子上!就这么定了!按月付费!下个月初一,我们准时来收租……呃,来搞研究!记得准备好场地!还有!看好这小崽子!别再让他靠近花盆!尤其是带甜味的东西!”
说完,素问生怕云渺反悔似的,招呼着三位还沉浸在“月租仙葩”巨大冲击中的长老,转身就走!脚步轻快,背影都透着一股“血赚”的喜悦。
云渺抱着阿澈,看着那群“债主”消失在破洞山门外,再低头看看儿子手里那个空空如也、还沾着点蜂蜜渍的粗陶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五百两……黄金……
还是分期……
下个月就要开始付五十两……
她上哪儿去抢啊?!
“娘亲……”阿澈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悲愤,伸出小手指了指墙角那株依旧蔫蔫的、仿佛在无声控诉的玉髓醉仙花,奶声奶气地安慰,“花花……喝饱饱……不渴了……下次……狗蛋……还给它……喝水水……”
云渺:“……”
她默默地把阿澈手里那个“惹祸根源”的粗陶碗夺过来,塞进了床底最深处!
祖宗!
您可饶了这花……也饶了你娘亲吧!
这诊金(租金)翻倍的代价……太沉重了!
槐树下,那悠长的呼噜声似乎……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
清虚道人翻了个身,面朝里。
一个含混不清、带着点嫌弃又似乎有点别的意味的声音,从后脑勺飘出来:
“……小崽子……”
“……一碗水……”
“……卖了……五百金……”
“……这买卖……”
“……倒也不算……亏……”
“……就是……”
“……下个月……”
“……五十两……”
“……得想办法……”
“……呼噜……”
呼噜声重新变得平稳,仿佛那五百两黄金的债务,只是微不足道的浮云。
云渺抱着阿澈,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株价值“月租五十两黄金”的玉髓醉仙花,再看看怀里这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儿子,只觉得秋风萧瑟,前途无“亮”。
“阿澈……”云渺的声音带着生无可恋的沙哑,“以后……离蜂蜜水……”
“……还有花盆……”
“……远点……”
她顿了顿,看着儿子懵懂的大眼睛,幽幽地补充:
“实在想浇……”
“……浇你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