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杀他易如反掌
“司……司徒晚晴?”梁沐云眼神里透露这大大的震惊,同时看到司徒晚晴的打扮后还有些恐惧,身体也颤抖起来,慌忙从司徒晚晴怀里离开,一件被子自然而然的从他身上掉落。
“你怕什么。”司徒晚晴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弯腰捡起掉落的被子,歪着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戏谑?
梁沐云看着她弯腰的动作,那素白的衣裙,垂落的青丝,无一不刺痛着他的神经,与记忆中枫月上神冰冷无情的身影重叠。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你……你是枫月上神还是原来那个司徒晚晴?”
司徒晚晴直起身,抱着被子,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梁沐云惨白的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那双属于少女司徒晚晴的灵动眼睛微微眯起,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
她忽然板起脸,模仿起枫月上神那冰冷、睥睨的神态,下巴微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声音也刻意压得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怕了?怕本尊现在就取你性命?梁沐云,你以为你躲到京城来,你就能逃得掉?”她向前逼近一步,周身仿佛散发出无形的寒意,“顺帝欠下的债,你这一世,必须偿还!有本事,你现在就跑一个试试?”
梁沐云被她骤然转换的气势和神态吓得心脏几乎停跳。
那眼神,那语气,活脱脱就是枫月上神!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身体僵硬,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逼近,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就在梁沐云恐惧到极点,几乎要崩溃时——
“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凝滞的冰冷。
司徒晚晴脸上的冰冷和锐利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忍俊不禁的灿烂笑容。
她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梁沐云……哈哈哈……你的表情……哈哈哈……太好笑了!吓傻了吧?哈哈哈……”
梁沐云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少女,巨大的反差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
“我什么我!”司徒晚晴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司徒晚晴!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这都看不出来!不是整天想着杀你的枫月上神!看清楚点,笨蛋!”
梁沐云惊魂未定,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你真的不是枫月上神?那你……你知道枫月上神的事?她不找我报仇吗?”
司徒晚晴撇撇嘴,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小恶魔般的狡黠:“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她可恨死你了,天天在我脑子里念叨要宰了你呢!”
她看着梁沐云瞬间又紧张起来的神色,坏心眼地补充道,“怎么?你想她了?要不要我让她出来跟你聊聊?保证‘宾主尽欢’哦!”
“别别别!”梁沐云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千万别!”确认了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司徒晚晴主导,一股巨大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委屈感瞬间涌上心头,冲垮了他内心一直强撑的防线。
他看着司徒晚晴那张在烛光下依旧明媚动人的脸,虽然穿着古装,但那份属于“她”的鲜活气息是如此真切。
连日来的伤痛、疲惫、迷茫、恐惧,还有对原来世界的思念,对眼前人复杂难辨的情感……所有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他猛地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将司徒晚晴紧紧抱在了怀里。
“晚晴……”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居然还能再见到你……真好……”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司徒晚晴肩头的衣料。
司徒晚晴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温热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和血腥气将她包围,结实的手臂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梁沐云!”司徒晚晴慌乱地挣扎着,声音又羞又急。
但梁沐云抱得更紧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将头埋在她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脆弱和依恋:“以后能不能别走了……晚晴……以后……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好孤独……”
这近乎卑微的祈求,带着滚烫的泪水和沉重的依赖,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司徒晚晴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感受到那汹涌的悲伤和无助。
一种奇异且带着酸涩的暖流在心间弥漫开来。
司徒晚晴僵硬的身体终究还是慢慢放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犹豫着,最终轻轻地试探性回抱住了梁沐云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脊背。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温暖在两人相拥的体温中传递,仿佛暂时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和纷争。
然而,这份难得的温存只持续了短短片刻。
“呵,蠢货!被男人抱一下就晕头转向了?”
枫月上神冰冷刻薄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刀,狠狠扎进司徒晚晴的意识海,“别忘了,之前说要和梁沐云一起死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他梁沐云说不定现在可是有妻有子的!你现在算什么?别被他惺惺作态的样子骗了,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司徒晚晴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的心动和触动被羞耻和愤怒取代。
她猛地用力,狠狠推开了梁沐云。
“梁沐云!你……你放肆!”司徒晚晴退后两步,脸上红晕未消,却罩上了一层寒霜,胸口剧烈起伏着,“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她别过脸,声音带着极力掩饰的慌乱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