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训练
城市边缘,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区。 一座废弃的纺织厂仓库如同巨大的灰色怪兽匍匐在夜色中,窗户大多破损,被木板胡乱钉死,只有零星几扇透出微弱昏黄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一种廉价的、用来掩盖某种气味的消毒水味道。远处传来货运火车的汽笛声,更添几分荒凉与隐秘。
顾十七他的存在如同无形的阴影,笼罩着这一切。他的指令清晰而冷酷,提供资金和基本要求,却不直接露面。他的动机成谜,是考验?是某种扭曲的社会实验?还是纯粹的利益驱动?无人知晓。
“老师们”是 一群被顾十七用高薪(月薪一万,在这行当里是天价)网罗来的“人才”。他们是老贼、是拐子、是心狠手辣的社会渣滓。
为首的是一个绰号“毒蛇”的干瘦男人,眼神阴鸷,手指焦黄。
还有身材臃肿、总是皮笑肉不笑的“肥姨”,负责“管理”和“惩戒”;以及几个面相凶恶、负责具体“教学”的打手。
十几个年龄在6到12岁之间的孩子。他们大多来自偏远地区的贫困家庭,被“介绍人”以打工、学手艺的名义骗来;或是城市里的流浪儿、被遗弃者,被轻易地“收集”而来。他们眼神最初还带着惊恐、迷茫,甚至一丝对温饱的渴望,但很快,这些情绪将被彻底磨灭。
深夜,废弃仓库内部被改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训练场。地面是冰冷的水泥,墙壁斑驳,高处挂着几盏功率不足的灯泡,投下惨白而摇曳的光晕,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毒蛇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看着眼前这群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的小不点。肥姨站在他旁边,手里拎着一根光滑的、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短木棍。
“都给我听好了!”毒蛇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像砂纸摩擦,“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们的家!老子就是你们的爹!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听见没有?”
孩子们吓得一哆嗦,几个小的已经开始小声抽泣。
“哭?!哭个屁!”肥姨猛地一跺脚,木棍狠狠敲在旁边一个铁桶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吓得所有哭声戛然而止。“谁再哭一声,今晚就别想吃饭!还得挨鞭子!”
她挥舞着木棍,走到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眼神里还有点不服气的男孩面前,用棍头戳着他的胸口:“咋地?不服气?告诉你,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们就是一群小耗子,学会偷,才能有口饭吃,才能活下去!懂不懂?”
男孩咬着嘴唇,倔强地扭过头。
肥姨狞笑一声,毫无征兆地,抡起木棍狠狠抽在他的小腿肚上!
“啊——!”男孩惨叫一声,疼得瞬间蜷缩倒地,抱着腿痛苦地翻滚。
“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毒蛇冷冰冰地说,吐出一口烟圈,“都看清楚!在这里,听话,有饭吃,有觉睡。不听话……”他指了指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孩,“他就是榜样!”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孩子。那点残存的希望和倔强,被这赤裸裸的暴力彻底击碎。
“训练从明天开始。”毒蛇扔掉烟头,用脚碾灭,“肥姨,带他们去‘宿舍’,先把‘规矩’给我立牢了!”
所谓的“宿舍”,是仓库隔出的一个小间,没有窗户,地上铺着发霉发黑的草垫,散发着浓重的汗臭和尿骚味。十几个孩子就被像塞沙丁鱼一样塞了进去。门被从外面锁上,黑暗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们。
顾十七之所以也没给他们提供更好的住宿环境。是因为想让这些孩子通过自食其力来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
只要他们成功偷取到了资本家的财宝,顾十七自然而然会去奖励他们。
早期的学院主要有三节课程。
第一课:手指的“芭蕾”
——
第二天,训练正式开始。
第一项,练“手感”。
每个孩子发一个小偷专用刀片,薄如柳叶,锋利无比。
“都给我捏住了!刀片要夹在指缝里,看不见,摸不着!感觉要像它长在你手上一样!”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师吼叫着,示范着如何将刀片藏在指尖。
孩子们笨拙地模仿着,锋利的刀片轻易地划破他们稚嫩的手指,鲜血瞬间涌出,疼得他们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