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克服意外后的实验继续推进

夕阳的金辉给燕山山谷的岩壁镀上一层暖色时，陈默正扶着幸存的守护者重新站成五芒星阵。他左臂的印记虽仍黯淡，却已能感觉到能量流像初春的溪水般重新涌动，那些被逆流撕裂的能量脉络正在缓慢愈合。“每个人守住自己的点位，不要贪多。” 他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 1938 年的战士守阵地，哪怕只剩一个人，也要把旗帜竖在那里。” 当第七名守护者踉跄着站回土怨器旁时，玉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乳白色的能量流顺着他们的脚印蔓延，在地面织成新的防护网。

张念跪在金怨器的匕首前，用鹿皮蘸着桐油擦拭血污。血色雷纹褪去的地方，七圈螺旋雷纹完好无损，只是表面多了层奇异的虹光 —— 那是她的血与五怨器能量融合的痕迹。“奶奶说‘破而后立’。” 她重新握紧朱砂笔，发现笔尖的湿度计显示 50%，恰好是最理想的状态，“逆流把不好的能量都冲掉了，现在重新画，反而更顺。” 当第一笔雷纹落在匕首上时，金怨器突然迸发出比之前更明亮的银光，通讯器里传来小王的惊呼：“同步率直接到 99%！这是怎么回事？” 张念低头看着指尖的伤痕，突然明白：有些能量，必须经过鲜血的浸润才能彻底激活。

李教授让受伤的吟诵者靠在岩壁上休息，剩下的十七人重新排列成半圆形。他摘下沾满灰尘的眼镜，用袍角擦了擦镜片，再戴上时，恰好看见火怨器的琉璃盏中，黑斑褪去的地方透出琥珀色的光。“我们唱《诗经》里的‘天保’吧。” 老人的声音虽虚弱却清晰，“1938 年在防空洞，只要唱起‘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就觉得再难也能挺过去。” 当古老的歌谣在山谷间响起时，声纹图上的绿纹突然变得饱满，那些断裂的谐波像被无形的手接上，泛音丰富度竟比意外前还高出 7%。最神奇的是，火怨器的琉璃盏随着歌声轻轻震颤，将琥珀色的光洒在受伤者身上，他们的呻吟声渐渐低了下去。

江浅在指挥中心用备用线路重新连接监测系统，布满裂纹的屏幕上，十二组五怨器的能量曲线正以惊人的速度回升。她放大金组的数据流，发现雷纹能量的传导效率从 92% 跃升至 96%，那些之前困扰他们的微小相位差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艾伦，看看是不是仪器出问题了？” 她的手指悬在控制台上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量子光谱仪的三维模型显示，经过逆流冲击，五怨器的能量核心变得更加纯净，青铜色的粒子排列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再无之前的杂乱。“是逆流帮我们‘筛选’了能量。” 艾伦调出粒子运动轨迹，“就像淘金，把杂质都冲走了，留下的都是精华。”

赵队长的士兵们正在修补能量防护网。小李捡起被震飞的青铜哨，发现哨身虽有凹痕，吹出的音调却比之前更清亮。“这哨子认主了。” 他把哨子递给身边的战友，“刚才逆流最猛的时候，它烫得像块烙铁，现在却温温的。” 当士兵们按 1938 年的防空洞布局重新站定时，身上的感应贴突然同时亮起，与山谷边缘的陨铁导管形成能量回路，那些被逆流破坏的防护网节点，在士兵们的体温作用下自动修复，发出淡淡的红光。

周平小心翼翼地将镇砂爵放在新的石台上，爵身的裂纹中，金色的修复液已凝固成漂亮的纹路，像给古老的青铜镶上了金丝。“它比之前更有劲儿了。” 年轻的学徒轻轻抚摸爵身，能感觉到能量流像呼吸般规律起伏，1913 年的星图铭文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周先生说古物要经历劫难才能成器，原来不是骗人的。” 当他按江浅的指令，将爵身对准西北方的北斗星时，镇砂爵突然发出一声悠远的鸣响，十二组五怨器的能量流同时出现和谐的波动，仿佛被无形的指挥棒统一了节奏。

实验进行到第七十三分钟，中央能量池的银白色螺旋突然开始加速旋转。江浅盯着屏幕上的稳定率，看着数字从 89.3% 缓慢爬升，89.5%、90.1%、91.7%…… 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控制台轻微的震动。“时空能量纯度到 93% 了！” 艾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模型中那些青铜色的粒子不再是无序流动，而是顺着螺旋轨迹有序运行，像被编入程序的数据流，“这是我们从未达到过的纯度！” 江浅突然想起周明轩的话：“时空就像顽石，不经历敲打，永远成不了美玉。” 或许这场意外，本就是让实验臻于完美的必经之路。

陈默的能量感应贴在此时全部亮起绿色。他能 “看见” 土怨器的能量流顺着新的脉络蔓延，那些被逆流撕裂的地面裂纹中，冒出细密的能量丝，将十二组五怨器连接成更庞大的网络。“第七号导管的流量增加了！” 他对着通讯器喊道，1913 年的学徒小张立刻跑来，用青铜凿子在接口处补刻了两圈雷纹。能量流通过时发出悦耳的嗡鸣，像水流穿过精心设计的水渠，再无之前的滞涩。指挥中心的屏幕上，土组的转化率稳定在 94%，比意外前高出整整 5 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