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到底是什么
县衙缺乏实证,无法直接抓捕。
林知夏也没打算把人抓回去,此举只为坐实严捕头与衢州勾结的罪名。
见目的已经达到,林知夏便让衙役收兵,计划次日搜查血书。
她同徐靖商量,推迟一天再出发去衢州。
第二日,林知夏换回女装,留在院中。
由徐靖一人带着衙役在全县的范围内搜查血衣。
他们搜到城南的庵堂,在一名乞丐的身上,发现了斑斑血迹。
询问之下,方知乞丐是在河道边拾得衣物,晾干后才上身。
当时,乞丐正靠在石桥旁,听到“咚”的一声,便见两件袍子漂浮于河面。
他贪图那袄子比自身破衫好些,便下河捡回。
那乞丐似是辨不清颜色,一直以为衣服上的血迹是油污,神色并无异常。
经邻居确认,这两件冬袍正是姚匡与王娘子大年三十上午所穿的衣服。
应是姚匡在行凶的过程中,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迹。
在前往赌场的路上,将衣服抛进河中,被乞丐捡到。
同时,官府走访中也找到一名赌徒证人,确认姚匡除夕那天回家后换过衣服,虽然两身衣袍很像,但还是略有差别。
并且,那天上午他输光钱财后,未到午时就回了家。
至此,人证物证俱全。
林知夏获知消息后,示意江溪云将仵作抛于街市。
而徐靖“恰巧”经过,顺势将其抓捕。
有了仵作的口供,案情脉络就清晰了。而且他还交待了一个情况,严捕头有把柄握在姚匡手中,所以才会这么帮他。
案情明朗,姚匡已无脱罪可能。
县令不再犹疑,立即命人彻查严捕头与姚匡之间的勾连。
并让人抄了严捕头的家,结果在他家里也搜出了同样的官制金锭。
就在案子即将尘埃落定之际,衢州卫通判匆匆赶来。
他步入县衙时,徐靖正在看仵作的口供,旁边的茶几上,赫然放着那几块官制金锭。
那金锭卫通判再熟悉不过,他见到徐靖,神色一惊。
“徐干事怎会在此?”他心道不妙,若皇城司插手此案,事态将难以控制。
他强作镇定上前寒暄。
论品级,徐靖略低一筹,但他们这些官员,最怕的就是皇城司了。
徐靖见了礼直接问道:“探子查到石门县命案有异,我过来看一看。卫大人,这姚匡可是令郎?”
“徐大人已经知道了,”卫通判只得承认,“正是犬子。此事本不欲张扬,奈何闻其卷入命案,逼不得已我才过来的。关于此案,徐大人可否仔细讲讲。”
徐靖直接将案子卷宗递给对方。
前因后果卫通判已清楚,唯有血衣和仵作招认一事,他看了卷宗才知道。
他强作镇定道:
“徐大人不觉此案进展过于刻意?案发不过两日,民怨沸腾,舆论四起,巫蛊牵涉其中...诸多巧合不免引人疑窦。”
他的目光扫过口供,试图找出漏洞:
“有些疑点仍需厘清。譬如那乞丐捡到的两件血衣,焉知不是从豆腐店偷盗所得?那上面的血迹怎么就确定是死者的。
仵作招供在先,严捕头却一直喊冤,孰真孰假尚不可断。
再说死者伤痕和换衣之事,还有那锅鸡汤,只能说明凶手熟悉现场,未必只有姚匡能做到。
毕竟没有目击者看到姚匡杀人!此案……是否有被人蓄意煽动之嫌?”
他说罢,姿态微侧,目光切切看向徐靖,其实心里没多少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