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笔录 作品

第27章 他们都留在了当年的决赛场上

 “怎么回事?那个人好像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网球?这是作弊了吧!” 

 “好可怕——” 

 第一次用出灭五感时,小幸村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切的想对教练解释什么,又因为解释不清有些急红了眼。 

 “不要担心,这是精神力网球的正常现象。” 

 其实从选手做到教练的人都是见识过精神力网球的,但见识过却不代表会,也不代表认可。 

 他们还是选手的时候也并没有走得多远。 

 俱乐部的大部分教练都让幸村以后别再使用这样的招式,好在负责幸村的教练是支持他的。 

 “在精神力网球上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你只有自己摸索了。” 

 那个时候科技通讯都还很落后,想找相关的资料也非常困难。 

 “精神力这种网球,实在是……”小弦一郎拧紧了眉头,想说的话在看到小幸村的眼睛时又咽了回去。 

 最好的朋友明显不认可他的网球,幸村第一次陷入了迷茫,他一度想过要不就专注基础就行了。 

 但是小幸村明显压不住自己的精神力,灭五感像个被动激发的无限制技能,当然那个时候还不叫灭五感。 

 为了控制这个总是无端被激发的技能,小幸村开始尝试控制,练习的对象当然只有虽然不认可精神力网球但很担心幼驯染的弦一郎。 

 在学会掌控精神力的过程里,幸村感受到了精神力与他之间不可割舍的联系。这是属于他的天赋,他可以掌控和使用,他没必要为了不相关的人就舍弃不用。 

 接受了精神力的幸村不再为他人留手,而开始在各项比赛里崭露头角。 

 一开始的胜利还被报刊带头质疑,但随着不断的胜利,在实力上和其他人明显存在鸿沟,赞美、欢呼压过了所有的质疑。 

 实力才能代表话语权,幸村开始明白了这个道理。 

 欢呼和拥戴只属于王者。 

 胜利的滋i味让他上i瘾,自信和傲气随之增长,他傲视对手却从未放松过警惕。 

 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输—— 

 立海大国中网球部连续十多年的关东霸主荣誉被截断。 

 他曾口口坚称的全国三连霸折戟沉沙。 

 观众席上都在欢呼,对面的人抱成一团,他们把刚才拿下胜利的小个子抛了起来。 

 幸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身体很沉重,明明刚进行了一场比赛,身体还在战栗,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 

 寒冷,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走下场的时候,他没有掌控身体的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看不见的线在拉扯着他的肢体动作。 

 幸村看到面前同伴的脸上都是担忧,他勉强的露出一个笑,他说:“抱歉啊,我输了。” 

 幸村精市输了—— 

 真田想要幸村振作起来,但他的方法总是那么粗糙。 

 他要幸村回去罚训,幸村这次是真的笑了,他说好。 

 弦一郎的关心,总是那么别具一格。 

 但是啊,弦一郎…… 

 我当时其实是想问你—— 

 “你让我做的堂堂正正我做到了,你开心了吗?” 

 幸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白色墙顶,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有些犯恶心。 

 窗帘半开,外面传来很细微的声音,似乎是从稍远的地方传来的音尾,像是虫鸣声,又像是呜咽声。 

 他还在医院啊。 

 幸村撑起身体,扶着有些晕眩刺痛的脑袋,眉头紧蹙在一起,低垂的眼睛里有些疲累和困惑。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加缪,怎么了?” 

 加缪昨天约了幸村去看音乐剧表演,但是在剧院门口碰面的时候,幸村发现加缪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带着些许的锐利和怀疑,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但是在幸村走到面前后,加缪就收敛了刚刚的眼神,恢复一如既往的温和。 

 “没事,刚才你背后走过去一个扒手,被我用眼神击退了。” 

 近乎是开玩笑的理由。 

 幸村回头看了一眼,街上人挺多,来看这场音乐剧的人络绎不绝。 

 “我们快进去吧,待会儿入口要挤了。”加缪说着就拉住幸村的手腕带人走进剧院。 

 幸村感觉加缪抓着自己的力道有些大了,他略微转了转手腕想让他松开些,加缪却抓得更紧了。 

 今天的加缪有些奇怪。 

 这场表演在幸村看来很奇怪,表演的内容是为梦想背刺爱情,完全不像浪漫主义至上的法国人会崇尚的表演。 

 但从现在的氛围来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奇怪? 

 幸村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递给泪眼汪汪的加缪,“来,擦一下吧。” 

 “呜精市……” 

 “你别叫我名字就哭。” 

 感觉像我出事了一样。 

 幸村觉得如果是迹部在的话,应该会和加缪比较聊的来,就看表演的品味上来说。 

 之前在东京入院的时候,迹部就让人给他带了一张光盘,说是让他缓解无聊的礼物。那是一部抗争病魔的励志舞台剧,幸村把光盘播放后没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睡着了。 

 很催眠,他还算满意。 

 但在剧院里看,幸村就没好意思睡过去了。 

 出剧院后,加缪本来要带幸村去吃大餐,但幸村说温蒂先生昨晚把禁食清单扩大了。 

 开始限制吃食了,就表示要进入下个阶段的新药调理了。 

 幸村早就迫不及待想加快疗程了。 

 最后两人还是回的医院餐厅吃的晚餐,加缪跟来是因为突然想尝试一下幸村的营养餐。 

 尝试的结果就是,在幸村一句“你自己说要吃的,不能浪费哦”的轻笑声中,艰难的进食。 

 这副不想吃还得硬撑的模样,让幸村想起了自家部里的某只挑食的白毛狐狸,不由得笑了出来。 

 加缪还是放下了餐具,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友人,“精市看到我那么难过的样子,就这么开心吗?” 

 “啊抱歉呐,”幸村笑意不减,“我就是突然想起我的队友了。” 

 “精市的队友啊,我记得精市也是一个网球部的部长是吧?”加缪用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微笑着说,“精市一定很得部员的拥护吧?” 

 幸村却愣了一下,收敛了笑容。 

 加缪有些惊奇,“不是吗?” 

 在他看来,幸村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虽然还没能和他用网球比一场,但在网球方面他们也交流甚多。 

 在和幸村的交谈里,加缪知道即便现在不能打网球,幸村对学校网球部的关注也一点没有减少,甚至忧心过多。 

 幸村要在这边待到明年的七月中旬,他说过在那个时间段有很重要的团体比赛。 

 加缪当时问他,他的队友是实力很差吗?所以让幸村这样放心不下。 

 但是幸村却很坚定的说,他们很强,他相信他们。 

 加缪问出了一直困惑的地方,“你好像很信赖他们,却又好像并不是全然的信任他们。” 

 “是有过什么事让你把信任收回了吗?” 

 幸村怔了怔,缓缓摇头:“没有……” 

 现在还没有—— 

 幸村心跳忽地漏了一拍,深蓝色的瞳孔颤抖起来。 

 “精市?”加缪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幸村侧头看了看窗外,这里是一楼的餐厅,窗外就是供住院的病人们散步放松的温室小花园。 

 听说是以前有个富豪为了满足患病的妻子在冬天能出门散步的愿望,特意斥巨资建设的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