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527章 527江南竹影动剑声襄阳载酒行侠路

石飞扬喃喃自语:“向兄弟的笛音,最是萧洒。与敌交锋,不用出手,吹奏一曲,便可以置敌于死地。”指尖划过崖边的老树,明玉功真气形成的冰纹在他掌心流转,竟凝成个酒坛的形状,却在成形的刹那碎裂,化作雾气消散在风里。

在密林里转了几圈,没发现雄樱会总舵的旧址,他总觉得会看见金六福蹲在门槛上擦他的金刀,刀身上的“忠义”二字被摩挲得发亮。可阶前只有几片落叶在打转,风吹过空荡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径走到后山,那里本该有三座并肩的墓碑,吴忠的碑上刻着“拳震山河”,向坤的碑上刻着“剑扫乾坤”,金六福的碑上刻着“笔定江湖”。

可眼前只有一片平整的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却没有一块石碑来印证那些肝胆相照的岁月。

“原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出生。”石飞扬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他想起当年在扬州城的酒肆,吴忠抢过他的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流进铠甲。

金六福挥笔在桌上写下“义薄云天”,墨汁晕开,像朵盛开的墨梅。

笑声渐歇,他的指尖竟有些发颤。冰气在掌心凝成块冰镜,镜中闪过的不是眼前的雾景,而是雄樱群雄在江湖上的厮杀——吴忠的铁掌砸开锦衣卫的头盔,金六福的金刀捅穿丐帮长老的穴道……

冰镜突然碎裂,碎片落在草地上,映出石飞扬泛红的眼眶。

他想起与伊莉在苏州石府的初遇,她的狂傲和美若天仙的样子深深地吸引了他。多才多艺的龚思梦在金陵城的画舫上,为他弹唱的那曲《念奴娇》,琵琶声里藏着说不尽的情意;想起林婉清在苏州的雨巷里,撑着油纸伞等他归来,裙角沾着的泥点都带着娇羞。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冰气在空气中划出伊莉的模样,她的笑靥在雾中若隐若现,却抓不住、摸不着。

龚思梦的琵琶声仿佛在耳边响起,还是那曲《念奴娇》,却带着金戈铁马的豪情。他记得她将琵琶砸向神剑山庄蒙面杀手的刹那,琴弦断裂的脆响里,她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林婉清的油纸伞突然出现在雾里,伞面上的荷花被雨水打湿,像她当年在雨巷里为他拭去的征尘。

此刻,他的冰纹泛起红光,那是圣心诀与明玉功交融的迹象,却再也焐不热身边的空寂。

他转身下山时,脚步竟有些踉跄。太湖的水依旧碧绿,却映不出吴忠、金六福、鲁得出、向坤他们戏水的身影;飘渺峰的风依旧清爽,却带不来爱妻们的笑语。

他突然明白,那些搅起江湖风云的豪情,那些缠缠绵绵的情意,都已封存在过往的岁月里,像被冰气冻住的记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在掌心慢慢融化。

回到苏州府,夕阳正照在府衙的匾额上。他记得当年吴忠在这里的大堂上,将锦衣卫千户的首级扔在公案上,“这苏州城,是咱们用弟兄们的血换来的”的吼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可此刻大堂空空,只有他的玄甲在夕阳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孤独的守望者。

他走到后院的空地,那里本该有座浩大石府,吴忠的拳房、向坤的剑庐、金六福的书房,还有伊莉她们的绣楼,都该在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

可眼前只有一片荒地,杂草在风中摇曳,像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石飞扬的冰气在掌心凝成个同心结,里面藏着吴忠他们的名字,藏着爱妻们的笑靥,又喃喃地道:“下一次轮回……定要再与你们相遇。到那时,咱们再一起喝太湖的酒,再一起守这锦绣河山。”

他将同心结轻轻放在地上,冰气让它在泥土里渐渐冻结,暮色渐浓,苏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

石飞扬站在府衙的台阶上,望着满城的灯火,玄甲上的冰纹映着万家灯火,却映不出那些他思念的身影。晚风拂过他的发丝,带着太湖的水汽,像爱妻们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知道,这份思念会陪着他走完剩下的路,直到轮回的那一天,与那些久违的身影,在时光的尽头重逢。

此时,耶律齐进来禀报:“郭芙姑娘为陛下生下一子!”石飞扬激动万分,当即召集梅惊鸿、曲勘、耶律燕、完颜萍、秦沐、程多远、尉迟富、罗錾等亲人和虎将,叮嘱他们守护扬州、金陵、苏州,嘱咐耶律燕、完颜萍回扬州,和皇太后一起摄政,守护新大唐帝国的都城。

然后,他施展“千里不留行”,飞往襄阳。蒙古军队水战接二连三失败,便重兵围困襄阳,要拿下这中原腹地,然后挥师临安灭宋。

远处的襄阳城传来震天的厮杀声,城头的“宋”字大旗被蒙古铁骑的风撕裂时,凌空飞来的石飞扬的玄甲正映着初升的朝阳,他飘飞而下的刹那,施展“剑二十三”神功,剑气的领域突然展开——护城河的水流骤然静止,蒙古兵的马蹄悬在半空,连射雕英雄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气劲都凝在掌心。

“这是……”郭靖的铁弓刚搭上玄铁箭,箭头却停在离弦三寸处。他看见石飞扬的瞳孔里浮着六道轮回的虚影,周身的空气凝结成冰蓝色的剑气,那些剑气所及之处,蒙古兵的钢刀正在寸寸碎裂。

石飞扬尚未完全施展“六灭无我剑二十三”,仅剑气领域边缘的余波已让西城楼的蒙古兵化作冰雕。他抬掌指向蒙古中军的“狼头纛”,掌间突然绽开朵冰莲,冰瓣飞散的瞬间,三百名蒙古弓箭手的后心同时爆出冰花,尸体被剑气钉在城墙上,组成道血肉屏障。

郭芙的青锋剑原本正被三名蒙古千夫长围攻,剑穗缠在对方的刀链上难以挣脱。

石飞扬的领域展开时,她突然发现自己能清晰看见敌人招式的破绽——千夫长的“横扫千军”刀势未老,手腕的“阳溪穴”正暴露在月光下。

她依着这奇异的直觉刺出一剑,剑尖穿透敌腕的刹那,突然想起石飞扬曾说“你的剑该像穿云的箭”。

石飞扬关切地道:“夫人小心!”他的剑气领域突然收缩,将扑向郭芙的蒙古兵卷入冰蓝色漩涡。

那些人在时空中挣扎的模样,让他想起神龙宝塔里静止的书页,只是此刻的血色比塔内的桃花酒更浓烈。他的“九宫神行腿”顺势踢出,一个“360度回旋踢”带起的气浪震落了城楼上的箭雨,转身后踹腿正中一名百夫长的胸口,竟将对方的肋骨踹得从后背穿出。

黄蓉的打狗棒在东南角划出“打狗阵”,棒尖挑着蒙古兵的咽喉时,突然瞥见石飞扬玄甲上的龙纹——那些龙纹在剑气滋养下竟似要活过来,与襄阳城墙砖缝里的大唐残碑隐隐共鸣。她的银簪突然指向蒙古军阵的右翼,娇叱道:“石兄弟,那里是他们的粮道!”

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神奇轻功踏着蒙古兵的头顶飞掠,脚尖在敌兵头盔上轻点的瞬间,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破乾坤”,凶猛的刀气掀起的冰浪漫过蒙古粮仓,将那些浸了火油的粮草冻成冰坨。

他故意留下个缺口,让溃逃的蒙古兵把“剑二十三”的恐怖传遍全军——这是他从《太玄经》里学来的“攻心为上”。郭芙的青锋剑突然追上来,剑穗缠住石飞扬的手腕,惊讶地道:“夫君,你这是什么功夫?竟比我爹的降龙十八掌还厉害!”

她的鼻尖沾着蒙古兵的血污,脸颊却因兴奋泛着红晕,激动地问:“刚才那招能不能教我?”

石飞扬的剑气领域在此时解除,护城河的水轰然落下,溅起的水花打在郭芙的鹅黄裙角。

他看着她眼底映出的冰蓝色剑气残影,突然想起神龙宝塔里那幅嫦娥仙子的画像——原来葵花圣女的神韵,不止在眉眼间,更在这股临危不乱的英气里。

他低声道:“夫人,快回府,我再杀一会,杀退蒙古兵再去找你!”说罢,便飘飞而去,身子落在城外,与郭靖并肩作战。郭靖的朱漆弓还搭着狼牙箭,箭簇直指蒙哥的黄金帐,看到石飞扬,惊喜地道:“贤婿,蒙老贼调了吐蕃的‘密宗敢死队’,正用‘人墙’填护城河。”

他的指尖在弓弦上一弹,箭杆震颤的嗡鸣里,还带着少年时在蒙古草原射黄羊的韵律。

紧接着,他喘着粗气地道:“过儿和龙姑娘在北门,快撑不住了。”石飞扬淡定地笑道:“岳父放心,小婿定当助杨大侠和龙姑娘击退蒙军。”他施展“千里不留行”,化作道冰影,玄甲擦过郭靖的肩头时,两人的掌风在空中相撞,竟激起漫天冰晶。

他瞥见郭大侠鬓角的白发,比上次在襄阳相见时又添了几分,于是,他又抛下一句话:“岳父放心,苏州的援军已过汉水。曲勘带锦衣卫扮成蒙古兵,此刻该摸到蒙哥的后营了。”穿过厮杀的街巷,家家户户的门板都被拆去当盾牌,茶肆的八仙桌堆成临时掩体,上面插满了蒙古兵的箭簇。

石飞扬的“黄金瞳”扫过街角的阴影,冰寒目光穿透三名吐蕃密宗僧人的袈裟,他们刚要用“血祭大法”活剖婴儿祭旗。石飞扬愤怒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凶猛的刀气撕过,他们头颅便突然碎裂成冰渣,血浆溅在旁边的经幡上,将“唵嘛呢叭咪吽”的经文染得模糊不清。

“石郎!”郭芙的鹅黄战袍突然从南门的箭楼探出,这次,她怀里还抱着个襁褓,襁褓上的虎头绣样沾着血渍,却掩不住婴儿粉嫩的脸颊。

这位刚生产不久的女侠左臂还缠着绷带,那是前日为护婴孩被蒙古兵的狼牙棒扫中的伤痕。

她急切地道:“夫君快来看咱们的孩儿!”

石飞扬的身形突然顿住,玄甲上的冰纹因激动而泛起红光。他看着郭芙怀里的婴孩,小家伙的拳头正攥着母亲的发丝,眼睛睁得溜圆,竟与他小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些在苏州府衙的怅惘、在飘渺峰的思念,此刻都化作暖流涌遍四肢百骸,明玉功的冰气在掌心凝成个长命锁,锁身上的“平安”二字还带着他指温的余韵。

郭芙娇喘吁吁地道:“他……他像你。”小心翼翼地将婴孩递过来,动作轻柔得像在托着易碎的琉璃。

襁褓里露出只小小的脚,脚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那是她昨夜趁婴孩熟睡时,用自己的金簪细细修的。石飞扬的手指刚触到婴孩的脸颊,小家伙突然抓住他的食指,力道竟出奇地大。冰气顺着指尖流转,将婴儿掌心的汗渍凝成细霜,却在触及那温热的肌肤时悄然融化。

石飞扬低头在婴孩额间印下一吻,冰纹在襁褓上烙下朵小小的梅花,若有所思地道:“就叫他‘念襄’吧。思念襄阳的浴血奋战,也念着……念着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离。”

郭芙的脸颊突然飞红,刚要说话,北门的厮杀声骤然变烈。蒙古兵的“人墙”已填满护城河,吐蕃国师的“密宗大手印”将城墙拍出个丈许宽的缺口。

石飞扬急将石念襄塞到郭芙的怀抱中,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凶猛的冰气顺着缺口蔓延,将冲在最前的百名敢死队冻成冰雕,掌风带起的气浪撞在城砖上,震得箭楼的瓦片簌簌作响。

黄蓉此时杀过来,焦急地喊道:“贤婿,且护着芙儿!”她的打狗棒突然从人群里穿出,棒影缠着蒙古兵的脚踝,将他们绊倒在冰雕前。

这位丐帮帮主的衣裙早已看不出原色,却依旧笑得从容,又说道:“老叫花去帮过儿!”打狗棒在地上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向北门,棒梢的铜环在厮杀声里叮当作响,像是在清点蒙军的亡魂。

这次大战,让襄阳城的硝烟弥漫了整整七日。

石飞扬即便来到襄阳城,都来不及与郭芙母子好好的团聚,只能是偶尔见一面。蒙古军队围攻襄阳多年,硬是破不了城,皆因为郭靖、黄蓉、鲁有脚等一帮英雄豪杰浴血奋战,誓死不退。

蒙古大汗蒙哥的“回回炮”将西门的城楼轰塌了半截,碎石堆里还嵌着唐军士兵的残肢,黑血顺着城砖的缝隙往下淌,在护城河的冰面上凝成紫黑色的冰棱。

此刻,石飞扬的玄甲踏过这些冰棱,冰纹映着东门的厮杀——郭靖腾身而起,凌空施展“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居高下击,震飞十三名蒙古千夫长,掌风带起的砖石砸在蒙军阵中,激起的血花与碎骨在朝阳里划出弧线,宛如一场凄厉的烟花。

北门的城楼上,杨过的玄铁重剑正与蒙哥的“破山斧”角力。

重剑的剑脊压在斧刃上,火星溅在他空荡荡的左袖上,将那截残破的布料烧出个洞。

小龙女的“玉女素心剑”则如白练绕着蒙军阵形,剑尖挑着吐蕃僧人的经幡,在朝阳里划出银弧,每道弧线都带走一条性命。

杨过关切地道:“姑姑小心!”重剑突然变招,“重剑无锋”的势道带着劲风扫过小龙女身侧,将三名偷袭的蒙古兵拦腰斩断。鲜血溅在他的面具上,顺着雕刻的纹路往下淌,露出下面紧抿的嘴角——那是他独臂后养成的习惯,每逢激战便抿紧嘴唇,像是要将所有痛楚都咽进肚里。

小龙女的“玉女心经”催动到极致,白衣在血雾中飘展,宛如一朵盛开在地狱里的雪莲。

她的剑尖点向蒙哥的后心,却被大汗的“金刚不坏体”弹开,腕间的银铃突然急促作响,那是她与杨过约定的信号:“左路有伏兵”。

杨过的重剑立即横扫,剑风劈开蒙古兵的阵型,果然露出后面的“回回炮”。他紧急实施“声东击西”之计,突然弃了蒙哥,重剑挑起辆燃烧的战车,往炮架掷去。车轮在空中炸开,火星引燃了炮药,轰然巨响中,蒙军的炮兵被掀上半空,残肢断臂如雨般落在护城河的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