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524章 524邙山雪刃裁云影驿路梅痕伴侠行

 四更的梆子刚敲过最后一响,洛阳城的粮仓突然腾起冲天火光。^墈,书^君- ,庚?鑫*醉-全^

 那火舌裹着完颜萍和梅花帮弟子埋下的硝石,在正月十五的寒风里卷成火龙,将夜空染得通红,连洛水的冰面都映出层诡异的胭脂色。“快救火!”撒哈木的副将阿合马大吼大叫,提着弯刀冲出营房,靴底踩过冻结的血冰,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这位蒙古千夫长的“阴风刀”刚劈开两名奔逃的民夫,就见伙房里钻出数十条黑影——那些满脸灶灰的伙夫突然抽出藏在柴草里的兵刃,梅花帮弟子的铁尺泛着冷光,日月神教教徒的软鞭带着倒刺,为首的完颜萍柳叶刀一挑,刀光正映着她染血的俏脸。

 完颜萍的刀穗缠着块玉佩,那是当年金哀宗赐给她的“护心玉”,此刻正随着刀势晃动,她冷咧地质问:“阿合马,认得我吗?中都破城那日,你用这把刀挑死了我七岁的弟弟!”柳叶刀突然化作金蛇,刀风卷着火星,杀向阿合马。

 阿合马施展“阴风刀”刀法,身法诡异,身形一晃,完颜萍眼睛一花,握刀泼风似地护身,但是,阿合马却幽灵般地闪现,握刀劈向她肩头,眼看完颜萍就要被阿合马劈成两半,忽然间,阿合马的手腕突然被一条天蚕银丝缠住。

 石飞扬施展“天蚕功”,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玄甲的冰纹在火光里流转,带着三分责备七分疼惜地对完颜萍道:“小心些,这恶贼的刀上淬了‘化骨水’。”

 他的天蚕银丝突然收紧,阿合马的弯刀竟反向劈入自己小腹,黑血喷溅的刹那,石飞扬已揽着完颜萍旋身避开,冰气将溅来的血珠冻成冰晶。

 完颜萍的柳叶刀挣脱石飞扬的护持,怒吼一声:“我偏要亲手杀他!”刀光在阿合马咽喉处转了个圈,却故意放慢了半分——她要让这刽子手看清楚,是谁取了他的性命。

 阿合马脖子一疼,血水飞溅,仰天而倒,散光的瞳孔倒映着完颜萍的美丽与狠厉。

 完颜萍报了仇,望着砰然而倒的阿合马,长长地舒了口气,余光瞥见石飞扬玄甲上沾的血渍,心里突然一紧,忙用袖角去擦,却被他握住手腕。

 石飞扬柔情地道:“脏了便脏了,你没事就好。”

 粮仓的另一侧,曲勘的黑血神针正射穿“黑风教”副教主厉无翼的眉心。

 这位日月神教教主的道袍下摆已被血浸透,却笑得癫狂。

 他冷笑着骂道:“厉老鬼,你用活人炼毒的勾当,今日该清算了!”吸星大法突然发动,将厉无翼的“化血神掌”内力尽数吸走,看着老魔干瘪成猴状的尸身,曲勘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又怒骂道:“这点内力,还不够某家塞牙缝!”

 “东门失守了!”瞭望塔的蒙古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里裹着恐惧。

 耶律燕的双刀挑着“契丹军”的狼头旗,旗面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数百名倒戈的契丹降兵举着狼牙棒,将昔日同袍的头颅砸得粉碎。她的“垫步侧踹腿”踢翻一名蒙古百夫长,靴底沾着脑浆,却不忘回头望向粮仓方向,生怕石飞扬那边有闪失。

 “还我家园!”契丹降兵的呐喊震得城砖簌簌发抖。耶律燕的金线突然缠上石飞扬的玄甲,那是她昨夜悄悄系上的,线头藏在冰纹缝隙里,此刻顺着风势微微颤动。

 她看着石飞扬的掌刀劈开第三名蒙古兵的胸膛,突然提气喊道:“石大哥,西北有吐蕃喇嘛!”

 石飞扬的“黄金瞳”顺势扫向西北角,冰寒目光穿透火光,正撞见“灭佛”法王的“大手印”拍碎宋兵的头骨。老喇嘛的猩红袈裟在夜风中展开,像只吸血的蝙蝠,掌风里的“密宗大手印”真气将城砖都拍得粉碎。

 “孽障!”法王怒骂一句,他的骷髅念珠突然飞出,直取石飞扬后心。那念珠上的九颗骷髅头都睁着空洞的眼,显然是用活人颅骨炼制的邪物。

 “小心!”完颜萍惊叫道,她的柳叶刀突然脱手,刀鞘直撞骷髅念珠,自己却被余劲震得后退三步,肩头撞上冻硬的粮囤,疼得蹙起眉头。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冰气顺着掌风蔓延,将九颗骷髅头冻成琉璃,紧接着,左臂揽住完颜萍的腰,右手掌刀劈开袭来的念珠。

 石飞扬的冰气顺着完颜萍的经脉游走,将她撞疼的肩头护得严严实实。玄甲的冰纹突然泛起柔光,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动情地道:“说了要护着你。这些杂碎,不配脏了你的手。”

 完颜萍的指尖在他玄甲上轻轻划过,那里的冰纹竟比洛阳城里最巧的银匠打的花纹还要精致。

 她想起昨夜为他缝补战袍时,冰纹沾着的丝线都凝结成了冰晶,却偏生在她指尖化作了水珠,像极了此刻心头的暖意。

 耶律燕飞身而来,娇嗔道:“石大哥看这边!”双刀突然舞成银圈,将“地狱门”副门主崔嵛的“化血神掌”挡在三尺外。这位契丹郡主的裙角已被血浸透,却笑得比洛水的桃花还要明媚。

 她又娇笑道:“这老鬼的掌风里有尸毒,你可别用手接!”崔嵛的青灰色手掌刚要印上耶律燕心口,手腕突然

被“天蚕功”银丝缠住。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瞬间即到,他一个腾空飞踢,靴底正中老魔面门,鼻梁骨碎裂的脆响里,他的手掌已按上对方的“气海穴”上,又施展“邪血劫!”

 崔嵛的惨叫戛然而止,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尸体蜷缩成干瘪猴状。!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石飞扬转身时,正看见耶律燕的金线缠上他的发辫,将枚暖玉簪系在辫尾——玉质温润,还带着她的体温。耶律燕含情脉脉地道“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脸颊比火光还要红,又踢翻崔嵛的尸身,正好挡住射来的冷箭。

 石飞扬的玄甲突然泛起暖意,冰纹里渗出的真气竟带着桃花的香气——那是郭芙绣的锦囊里的干花,被他贴身藏着,此刻竟与耶律燕的暖玉簪气息相融。他含情一笑,转身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顺势劈出,刀风卷着冰浪,将扑来的十余名蒙古兵冻成冰雕。

 城砖在掌风下迸裂如碎玉,却没半块溅到耶律燕和完颜萍身上。

 曲勘杀近过来,赞叹道:“石兄弟这‘釜底抽薪’之计,当真妙绝!”

 他的黑血神针射穿最后一名黑风教长老的咽喉,这位日月神教教主的道袍已被血浸透,却不忘竖起大拇指,又禀报道:“某家的教徒在北门用了‘连环计’,蒙古人的援军进不来了!”

 梅惊鸿的铁剑此刻正挑着“天缘门”副门主的首级,这位梅花帮男帮主的胡须上沾着血,却温和地笑道:“辽东弟子在洛水布了‘混水摸鱼’的阵势,蒙古人的战马过不来了。”他的目光掠过石飞扬与两位姑娘的互动,突然对曲勘挤了挤眼,调侃地道:“年轻人的事,咱们少看。”

 东方泛起鱼肚白,洛阳城的十三处城门已尽数竖起“唐”字大旗。

 石飞扬的玄甲上溅满了血,却被耶律燕用金线绣的桃花巧妙遮住,完颜萍则细心地用柳叶刀刮去他靴底的血冰,动作轻柔得像在打理稀世珍宝。

 完颜萍突然举起块冻着血的冰晶,朝阳透过它折射出七彩的光,激动地道:“你看这冰。像不像中都雪后的琉璃塔?”她的指尖在冰晶上划出石飞扬的名字,幽幽地道:“那时我总想着,谁能收复失地,我就……”话未说完,已被石飞扬用掌心的冰气封住了唇。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将她揣进怀里,柔情地道:“等收复了江南,我陪你去中都看看。”

 耶律燕的金线突然缠上两人的手腕,将他们的手紧紧系在一起,羞羞答答地道:“还有我!”脚步踉跄,顺势倒入石飞扬的怀中。

 石飞扬搂着两个大美人,看着朝阳里飘扬的“唐”字大旗,看着两位姑娘眼中映出的火光,突然觉得玄甲上的冰纹都变得滚烫。那些杀声震天的厮杀,那些惊心动魄的计谋,在此刻的温情里都化作了绕指柔。

 洛水的冰面在晨光里渐渐融化,映出三个依偎的身影。

 远处传来耶律齐队伍的马蹄声,近处是百姓们欢呼的浪潮,而石飞扬的玄甲上,金线与冰纹正缠成个同心结,在正月十五的朝阳里,闪着比任何珠宝都耀眼的光。

 此时,梅惊鸿、曲勘走过来,石飞扬松开耶律燕和完颜萍,低声道:“洛阳一战,咱们已经成功地调走了包围襄阳的蒙古重兵,接下来,蒙古军队肯定会集结,包围洛阳,所以,咱们弃城,去夺取扬州。夺取扬州之战,咱们用‘釜底抽薪’之计。”

 群雄点头,都很钦佩石飞扬的智勇,都对他言听计从。

 石飞扬的目光望向江南方向,玄甲的冰纹映着洛水的波光,他又分析道:“蒙古的水师在长江北岸,但他们不擅长水战,他们灭金国,打宋国,靠的是骑兵。所以,咱们从水路奇袭,定能一举成功。”

 完颜萍激动地喊道:“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群雄激动地跟着振臂高呼。

 继而,梅花帮弟子和日月神教教徒也跟着振臂高呼:“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石飞扬微微一笑,率部启程。

 三月的江南已是烟雨濛濛,石飞扬的船队在瘦西湖的迷雾里穿行。石飞扬的夫人、梅花帮的少帮主梅栖乐率领梅花帮总舵、辽东分舵的三万弟子从辽东湾乘船而来,率先投入与蒙古水师的厮杀中。

 蒙古军队虽然有水师,却不擅长水战,哪是长期在辽东湾训练的梅花帮弟子的对手,被梅花帮杀得一塌糊涂。完颜萍的柳叶刀在船头划出导航的记号,那些标记都是金国水师的秘语,能避开水下的暗礁;耶律燕则站在桅杆上,用契丹语指挥船队变换阵型,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像极了草原上的雄鹰。

 石飞扬的冰纹在舆图上标出“声东击西”的路线,沉声道:“蒙古人的水师在瓜洲渡。完颜姑娘带水师佯攻镇江,引脱脱的主力去救;耶律姑娘率精锐乘夜潜入扬州城,用‘契丹军令牌’打开城门。”

 他的指尖点向扬州知府衙门,“那里的粮仓是蒙古兵的命脉,烧了它,就是‘釜底抽薪’。另外,我再告诉大家一好消息,我的夫人、梅花帮的少帮主梅栖乐已经率领三万水军

从辽东湾下水,渡海进入长江,正在与蒙古水师厮杀。此仗,咱们必赢,我们必定重建大唐帝国。扬州曾经是杨广的陪都,咱们不必重建宫殿,将那些旧宫殿粉刷一遍就可以了。咱们进占扬州之后,要施仁政,善民生,惠百姓,把扬州打造成桃花岛。”群雄当即振臂高呼:“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完颜萍和耶律燕心里都明白了:原来夺回扬州,石飞扬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嘿嘿,不得了,他竟然在辽东藏有数万水师!

 夜袭扬州的那夜,正逢江南的黄梅雨。\b_a!i`m¢a-s/y+.+c·o`m¢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穿过雨幕,玄甲的冰纹将雨水凝成冰珠,落在地上竟不发出半点声响。他看着耶律燕的双刀劈开知府衙门的锁,看着完颜萍的柳叶刀点燃粮仓的引线,突然觉得这雨幕里的刀光剑影,竟比襄阳城的烟花还要动人。

 脱脱的援军赶到镇江时,才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扬州城的火光已映红了半边天,蒙古兵的粮仓在烈焰中崩塌,那些囤积的粮草化作焦炭,飘散在江南的雨雾里。

 石飞扬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攻至瓜洲渡炸开,冰雷将脱脱的战船冻在江心,玄甲的冰纹映着朝阳,宛如一尊战神。

 石飞扬的掌刀劈向脱脱的狼牙棒,冰气顺着棒身蔓延,将这位蒙古名将的手腕冻成冰雕,又教训道:“这叫‘金蝉脱壳’。”他看着耶律燕在扬州城头升起“唐”字大旗,看着完颜萍的柳叶刀在雨幕里划出金弧,突然明白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当扬州的百姓在城门口搭起“唐”字粮仓时,石飞扬的玄甲上已添了新的战痕。耶律燕为他包扎伤口时,金线在冰纹上绣满了“胜”字;完颜萍则用柳叶刀挑来新酿的米酒,酒液里映着三人的影子,在江南的雨雾里,织成道永不褪色的风景。

 长江北岸,脱脱的残兵在雨中呜咽。他们望着扬州城头飘扬的“唐”字大旗,望着石飞扬玄甲上流转的冰纹,终于明白这天地间,有些英雄是无法战胜的——他们不仅有“百胜刀法”的凌厉,有“孙子兵法”的智慧,更有民心所向的温度,与红颜相伴的柔情。

 石飞扬站在扬州城头,望着江南的烟雨,玄甲的冰纹里映着耶律燕的笑靥,完颜萍的刀光,还有远方襄阳城郭芙的牵挂。他知道,收复河山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身影,有这天地间的公道与民心,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打不赢的战争。

 他和梅栖乐之子石念唐毫无悬念地当上了皇帝,梅栖乐也苦尽甜来,成为重建的大唐帝国的皇太后。梅栖乐高兴了,自然也同意石飞扬娶耶律燕和完颜萍为太上皇皇妃。曲勘任朝廷锦衣卫指挥使,为防止外戚干政,石飞扬让梅惊鸿率部去攻打金陵,并诏命梅惊鸿为江湖锦衣卫指挥使。

 扬州的三月,烟雨如丝,瘦西湖的画舫在碧波上轻摇,橹声咿呀,搅碎了满湖的春色。

 石飞扬站在钓鱼台的飞檐下,玄甲早已换作月白锦袍,冰纹化作暗绣的龙纹,在细雨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握着支玉箫,是郭芙从襄阳托人送来的,箫身上刻着“相思”二字,此刻正被他无意识地摩挲着。

 “飞扬,你看这五亭桥的倒影!”完颜萍的声音带着笑,如银铃般穿过雨幕。她今日穿了件水红绣裙,裙摆绣着金线梅,那是石飞扬亲手为她描的花样。手中提着的食盒里,装着刚从富春茶社买来的蟹黄汤包,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美得让烟雨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