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黑屋囚禁

伴随那缓缓亮起的幽幽蓝光,霎时间,一股尴尬的氛围,顿时弥漫开来。

 “铛~~~”

 冰冷的利剑戳破枕头,深深刺入床头的金丝楠木,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剑的剑刃几乎贴着顾风的脸颊。

 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时光,锐利的寒冰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差一点儿......”顾风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收缩,似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脸色也随之显得有些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氛围,连他自己也觉得,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仿佛格外刺耳。

 反观苏诗雅,原本那一脸深情如水的神情,此刻却骤然泛起一阵猩红。

 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令人不寒而栗:

 “师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徒儿好像听错了。”

 她的语调冰凉彻骨,透着无限的森寒与冷冽:

 “师尊不妨......再说一遍!”

 “你刚才说......初......”顾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欲辩驳些什么。

 但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的话语被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打断。

 “呵呵......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师尊......”

 苏诗雅的声音在房间内不断回荡,仿佛从深渊传来的低语,令人心生畏惧。

 “这数万年间,都未曾听闻师尊有过道侣......可没想到,实际上的师尊比谁玩得都花......”

 此时的顾风,这才了解到六月飞雪究竟是什么感受。

 苏诗雅的语调渐渐高昂,声线似乎在逐渐扭曲:

 “啧啧,师尊还真是......厉害啊!”

 “说说吧,师尊,是许熠......还是皇甫怡,或者说......是瑾芝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戏谑。

 然而她的表情却是一片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

 “诗雅......你听我解释......”

 “解释......师尊,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的语气透着无情的冷漠,似乎已然将他的一切都看穿。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击打在顾风的心上,令他无从辩驳。

 眼见苏诗雅就要向一旁的冰剑伸手,顾风连忙解释:

 “诗雅,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般......”

 “你信我......”

 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苏诗雅打断:

 “你让我信你......我又要如何信你?”

 “就这样吧,师尊,我......累了......”

 说着,苏诗雅拿起一旁的冰剑,狠狠地向顾风的心窝刺了下去。

 只不过,想象中冰剑划破皮肉,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未出现。

 “嘣!”

 伴随一声冰剑碎裂的声音响起,苏诗雅手中的冰剑化为粉末,纷纷扬扬散落在屋里。

 似是对眼前纷飞飘舞,漫天零落的冰剑碎片并不意外,苏诗雅的那双眸子没有半点涟漪。

 反而是顾风,这才想起来——

 “诶,对啊,即便是那些神只的本命神兵都无法伤我分毫......可为何面对这病娇徒儿还是失了分寸?”

 这个念头浮现在顾风的脑海里,令他一怔。

 随后,他抬头望去,只见苏诗雅正定定的看着他。

 “呃......”他欲言又止,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却如同一根刺般扎在了苏诗雅的心上。

 “师尊!你为何如此对我?!”

 她的情绪骤然失控,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顾风的脖颈,埋入他的怀中。

 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瞬间涌出,淋湿了他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衣衫: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悲伤,仿佛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在无边的黑暗中无助地呐喊。

 “诗雅,别伤心......为师也没说要抛弃你啊......”

 顾风有些不知所措,被束缚的他,只能试图用言语抚平苏诗雅情绪的波澜。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苏诗雅将脸深深埋进顾风的怀里,痛苦的抽泣声如同一曲悲伤的挽歌,直击顾风的心灵。

 她的颤抖传递到他的身体上,令他浑身僵硬,一颗心在这一刻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说着,她将脸埋进顾风的怀里,痛苦抽泣:“呜......师尊,你骗我,你骗我......”

 “......诗雅,你先听我说。”顾风刚想要为自己辩解,然而这话一出口,便被苏诗雅的愤怒声潮淹没。

 她猛然捂住顾风,眼眶通红,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陪了我千百年,教导我,护佑我的师尊......”

 “可我......可我就连想杀了你都做不到......”

 “......”顾风哑然。

 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不知过了多久,苏诗雅的哭声这才渐渐停息。

 而她,终究是松开捂住顾风的手。

 直到此刻,顾风才得到机会,向苏诗雅解释事情的原委。

 方才得知,这其实是个误会。

 自家师尊的“初吻”对象,则是当初师尊救下的戏子姐姐——云忻。

 不过......对此,她倒也没有刚刚那么介意。

 毕竟......相比于自己刚刚深情且热烈的吻来说,那种触之即分的,哪能算作是吻?

 苏诗雅的眼神微微闪动,情绪的波动在她心中交错,令她感到无比的复杂。

 “你为何不告诉我?”她的声音终于从低语变得清晰,却依旧带着不满与失落:

 “如果你说清楚,我一定会理解的。”

 此时此刻,顾风深切理解了一句来自蓝星的至理名言——

 永远不要试图和病娇讲道理,因为她们就是道理。

 “傻徒儿,你也 妹 给我解释的机会呀......”顾风颇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