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想母亲了

 洛昭意捏着温凉的玉质令牌,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生怕太后看出异样,她连忙起身对着太后跪下:“臣妇谢太后隆恩。”  这三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父亲下落不明,家族颠覆流放,母亲病亡,兄长双腿残疾,以往的荣耀辉煌不再,那些曾经交好之人,对她避之不及,她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心凉薄。 

 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被磋磨的冷情冷心了,可是现在却被手中这枚令牌,被太后的心疼感动的无以复加。 

 太后是真心疼她。 

 “你这孩子,才这么一会就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了?说了不必拘礼,怎么又跪上了?”太后朝着洛昭意招了招手,嗔怪了一句。 

 洛昭意抿唇,将自己的手放在太后的手心,感受着太后掌心的温度,重新坐在太后身边,却还是不敢抬头。 

 她怕自己看见太后心疼的眼神,泪掉的更厉害。 

 可这样近的距离,又岂能瞒得住。 

 “这……怎么还掉眼泪了?” 

 太后注意到洛昭意落泪,连忙心疼的替洛昭意抹去脸上的泪痕:“好孩子,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 

 洛昭意闷闷的应了一声。 

 她想母亲了。 

 太后似被洛昭意影响,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洛昭意陪着太后娘娘说了好一会话,将自己在北地流放时的一些趣事讲给太后听,太后听后,乐得开怀。 

 在寿康宫用过了午膳,洛昭意这才辞别了太后。 

 洛昭意离开后,太后看着殿门的方向,眼底泛着一丝心疼,叹息道:“昭意这孩子,倒是变懂事不少。” 

 “北地苦寒,洛氏想必是受了不少苦楚的。” 

 宝珠站在太后身边,神色温和,缓声道。 

 “是啊,可这孩子却说了那么多北地趣事,就知道捡些好听的哄着哀家。” 

 太后躺靠在软榻上,再度叹息。 

 “洛氏是不想太后担心,好在都过去了,现在这不是有太后您护着吗?都会好起来的。” 

 宝珠劝说道。 

 听宝珠说起这些,太后眼底的担忧果真散去了不少,欣慰的点点头:“你说的对,以后有哀家护着,定会好起来的。” 

 苏景弘三年前高中状元,先帝在世时,便已官升户部侍郎,新帝登基后,又得新帝重视,前不久刚刚晋升尚书,可谓是官途一片坦荡,只可惜,人品差了些。 

 只希望徐嬷嬷当真能帮到昭意。 

 忽的,太后的目光看向了窗边挂着的鎏金樊笼,一股思念逐渐浮现。 

 宝珠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去,暗自叹了一口气,声音轻缓:“太后,您又想公主了?” 

 这鎏金樊笼中,原本养着一只漂亮的月轮鹦鹉,是太后的女儿临安公主送的。 

 可这只月轮鹦鹉在临安公主前往南诏国和亲的后一年,便病逝了,如今只留下这鎏金樊笼。 

 太后也没让人收起来,就这样一直挂着,每当想念临安公主的时候,太后都会睹物思人。 

 “昭意的性子和临安很像,哀家每次看见昭意,总觉得临安似乎就在哀家身边。” 

 太后眼底满是心疼和怀念:“不知道临安在南诏过得好不好。” 

 临安和亲的时候,她不过是区区妃位,母族也不强势,绕是她有心,也无法阻止这场和亲。 

 “临安公主那样机灵可爱,定然不会亏了自己,定然能过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