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刘常山见状，又提及楚家小姐的怪病。"楚家嫡女楚涵凤，每年清明前后，脸上便会起红斑。有时还会蔓延全身，云州的大夫都看遍了，却无人能解。"  林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位楚小姐，可还伴有瘙痒？" 

 "正是！"刘常山急切地点头，"红斑上还会长出细小的疹子，奇痒难耐，有时甚至会抓破皮肤。" 

 "这倒是个常见的毛病，"林芷柔轻笑一声，"不过是桃花瘴罢了。" 

 她话音刚落，刘常山和沈七皆是一脸震惊。 

 "桃花瘴？"刘常山喃喃自语，随即急切地追问，"可有良方医治？" 

 林芷柔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倒也不难。用新鲜的杉树皮煮水，加入少许盐巴，每日早中晚各熏蒸擦洗患处，三四天便可见效。" 

 刘常山闻言激动不已，竟直接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林芷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刘掌柜，你这是作何？快快请起！"她慌乱中向沈七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七神色为难地看着林芷柔："林大夫，你教他治病的方子，他喊你师父不是很正常吗？要不是师徒关系，谁会轻易透露这种难得的偏方呢？" 

 林芷柔闻言，不由得扶额叹息。她怎么忘了，古人最是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无意间提及一个偏方，就要收这么大一个徒弟？实在太令人不知所措了。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常山，心中犯难。这位大夫的年纪与她父亲相仿，如何能收为徒弟？这心理关卡，她实在难以逾越。 

 "刘大夫，请起来吧。"林芷柔故作严肃，"我并无收徒之意，只是见你询问，便随口提及一个偏方而已。怎么就和拜师扯上关系了？你这般举动，让我以后都不敢再与你讨论医术了。" 

 她作势欲走，沈七连忙拉住她："林大夫别生气，我这就让刘大夫起来。" 

 转头对刘常山道："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吓着林大夫多不好。" 

 刘常山起身，面露歉意："是在下太过激动了。实不相瞒，楚家人的病症一直都是我在看，楚家嫡女楚涵凤的脸也由我负责。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找不到好办法。楚小姐非但不怪我，还一直安慰我，让我倍感愧疚。" 

 林芷柔默不作声，继续品茶。沈七这茶叶虽然算不上上乘，但总比干坐着强。她暗自思忖，那位楚涵凤竟也和她一样背负了"灾星"的恶名？可惜是刘常山的病人，否则她倒愿意帮忙洗刷这不白之冤。 

 "林大夫，"刘常山深深一揖，"能否请您去一趟楚家？帮我掌掌眼？老太太的病反反复复，楚家大爷十分苦恼。" 

 林芷柔眉头微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那是你的病人，我贸然前去算什么？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活路？" 

 刘常山摇头道："无妨！只要能治好楚家人的病症，其他都不重要。林大夫，能否请您现在就随我去一趟？楚家嫡女脸上又起红斑了，被关在祠堂里。楚家人说老太太的病都是她招来的。我明知不是，却无能为力。" 

 林芷柔放下茶杯，目光在刘常山脸上停留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跟你去一趟。带上玉针，楚家老太太的病可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