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畜生!”她爹恼羞成怒,又一巴掌扇过来,咆哮道:“阮现现,哪里学来的下三滥?”  这次阮现现没有躲,一把抓住她爹扇来的巴掌,“消消气,我不是故意的,爸呀,你这手上怎么还有擦伤? 

 什么时候弄的?” 

 迎上老爷子怀疑的目光,阮泰一把甩开她,把手藏到背后。 

 天知道这伤怎么弄的?一早醒来就有了! 

 脸上又红又紫,转移话题沉着脸道:“给你小婶儿和宝珠道歉,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那可不行。”现现弯腰换鞋,“我去报公安,爷爷昨天答应的五百块还没给, 

 你们丢的只是钱,衣衫不整的小婶儿丢的可是清白啊! 

 这贼好大的胆子,都敢偷到军属大院中来,这要是敌特,爷爷岂不是危险了?” 

 老爷子目光阴郁,看一眼衣着不检点和脸色微变把手背到背后的二儿子,阮现现的话提醒了他。 

 这里是军属大院,谁敢?谁有那个本事进来偷东西? 

 除非……家贼! 

 但他还是沉声命令:“报什么公安!谁让你报公安了,我阮家丢不起这人,回来!” 

 丢人是小,丢失财物数额无法上报,怕被公安瞧出端倪把事情闹大! 

 种种考量,又有了怀疑目标下,他不准备报公安! 

 看老逼登一脸“肉疼,但没伤筋动骨”的表情,阮现现哦了声手心朝上, 

 “那答应我的钱呢?拿来,我要出去置办下乡物资。” 

 对上她一脸“不给我钱就要报公安”的表情,憋屈至极的老爷子拿出这个家最后的五百块,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好得很,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孙女呐!” 

 出了院门的现现,亲耳听见家里一瞬间爆发的大战,碗盘碎裂声,以及渣爹喊冤和小婶儿的痛哭声音合奏成一曲美妙的交响曲。 

 她说了!看不惯她的,可以找她爹妈! 

 不甘的阮宝珠追出来,大声喊:“今晚是爷爷大寿,堂姐可别玩太晚回来,错过爷爷生日。” 

 “请好吧您!”阮现现大声回,“给爷爷取完礼物就回来。” 

 周围探出几个脑袋,阮宝珠收回脸上的怨毒装作委屈,小贱人怎么不上当了? 

 等着吧,她一定会把钱拿回来,让这贱人去最艰苦的北大荒,夏天累死,冬天冻死。 

 钱财还是次要,想到昨晚再次经历的梦境,阮宝珠露出势在必得,大学名额她要,小贱人脖颈上的玉佩,她亦要! 

 骑着“无主自行车”的阮现现,拿着户口本赶在小叔反应过来前,先把他的钱取了。 

 又来到医院后面的黑市敲响一护院门。 

 来开门的是个痞里痞气的青年。 

 看着这个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脑袋用一块纱巾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奇怪女同志。 

 青年没忍住笑,“阿花,你来了,昨儿要的东西爷花心思给你寻来了,进来说话!” 

 阮·阿花·现现跟在青年身后进门,一个臊眉耷拉眼的老头儿蹲在墙根底下熬药,看都没看她。 

 推开屋门,手里盘着核桃的秦五爷坐在炉子旁,炉上温着一壶热茶。 

 先让阮现现坐,他拿起茶壶对嘴啜了口,示意青年把女同志要的东西拿来。 

 青年将一个背篓拎出,放在阮现现脚边,用木棍扒拉开其上盖着的稻草,露出一个盛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罐子来。 

 看到那东西,秦五爷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了靠,目光移向阮现现,止不住好奇发问: 

 “妹子,你要甲肝病人的尿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