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树梢的熊 作品

1145.第1139章 求助

 第1139章 求助

 出租车在狭窄的巷子里疾驰,张鹤年紧握着车门把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后视镜。

 那辆黑色轿车没有再出现,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师傅,前面左转。”张鹤年突然开口。

 司机却像没听见似的,反而加快了车速。

 张鹤年心头一紧,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强作镇定,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颤抖。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总工,我们老板想请您喝杯茶。”

 这司机竟然认识自己,张鹤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一瞬间,之前很多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绑架他的孙子只是个幌子,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他。

 或者更加准确地说,是他张鹤年脑子里的东西。

 决不能落到这些人的手里,否则不仅兵工厂要遭殃,祖孙两人也必然没命。

 心里做了决定,他猛地扑向前座,想要抢夺方向盘,却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咳嗽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司机声音闷闷的,“这可是特制的迷药。”

 张鹤年只觉得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他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一个急转弯,他的头重重地撞在车窗上。

 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注意到车子正驶向城郊,路边的建筑越来越稀疏。

 必须想办法脱身!

 张鹤年强忍着眩晕,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钢笔。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钢笔,笔尖锋利如刀。

 他假装昏迷,实则暗中观察着司机的动作。

 车子驶入一片废弃的厂房区。

 司机停下车,转身查看张鹤年的情况。

 就在这一瞬间,张鹤年猛地跃起,钢笔尖直刺司机的咽喉!

 司机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仓促间抬手格挡。

 钢笔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八嘎!”司机痛呼一声,说的是日语。

 张鹤年心头一震——竟然是日本人!

 他趁机去拉车门,却发现依然锁死。

 司机已经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张总工,我劝您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司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们只是想请您帮个小忙。”

 张鹤年冷静下来,现在硬拼不是办法,必须智取。

 “好,我跟你们走,”他举起双手,“但我要知道,我孙子在哪里。”

 司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很快您就能见到他了。”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紧跟而至。

 司机脸色一变,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忽然而至的未知势力,他只有选择立即离开。

 他顾不上处理伤口,赶紧打转向,猛踩油门。

 车子就要离开,张鹤年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向方向盘。

 车子失控地撞向围墙。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张鹤年虽然头破血流,但意识还算清醒。

 他摸索着将手伸出车窗,从外面找到车门开关,踉跄着爬出车外。

 司机已经昏迷不醒。

 张鹤年强撑着站起来,看到另一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那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他正要呼救,却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听到:“张先生……!”

 二十分钟后。

 司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阴沉的脸正俯视着自己。

 “废物!”那人又是一记耳光抽过来,“张鹤年呢?”

 司机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之前的事情。

 他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肿起一个大包:“我……我们撞车了,他……他跑了…………”

 “跑了?”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这次行动有多重要?”

 司机咽了口唾沫:“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还有他孙子在手吗?张鹤年不敢怎么样的…………”

 “蠢货!”那人松开手,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以为张鹤年是一个人?救走他的人是谁?特务处?党务调查处?还是红党?”

 司机脸色发白。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张鹤年作为兵工厂副总工,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

 现在人丢了,谁知道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立刻通知所有暗桩,”那人转身对手下吩咐,“全城寻找张鹤年。还有,加强对那个孩子的看守,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手下领命而去。

 那人又转向司机:“你立刻去医院处理伤口。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被劫匪打伤的。”

 司机已经在张鹤年面前露面了,不能再参加行动了。

 司机连连点头,踉跄着站起来。

 他刚要离开,又被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行动失败,你要负全责。“那人冷冷地说,“如果找不到张鹤年,你知道后果。”

 司机打了个寒颤。

 他太清楚特高课处理失败者的手段了。

 将车开出厂房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间小屋里,张鹤年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头上缠着绷带。

 这是一间简陋的民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鹤年转头看去,不由得愣住了:“是你?”

 他盯着小陈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昨晚在从兵工厂回家的路上,正是这个年轻人开车送司马宏回家的,还顺带捎了他一程。这小伙子话不多,但看上去很精干。

 “小陈?你怎么会……”

 “张先生,您别动。”小陈快步上前按住想要起身的张鹤年,“我刚巧路过那片废弃厂区,看到您从出租车里爬出来就晕倒了。”

 张鹤年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这是哪里?”

 “我表姐家,安全。”小陈递来一杯温水,“您头上的伤不轻,得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