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失败？

吕诚的声音起初低沉，继而高亢，在空旷死寂的广场上回荡，穿透雨幕，清晰地被无数隐藏在暗处的监听设备捕捉。

 星核碎片幽蓝的光芒骤然炽盛，仿佛一颗微缩的恒星被点燃。

 羊皮纸残页上的古老文字诡异地蠕动起来。

 婴儿的啼哭录音在特制存储器中自动播放，纯净的生命之音此刻却与血腥的仪式格格不入。

 界碑碎石嗡嗡震动。

 白玫瑰根茎渗出淡淡的、带着奇异甜腥的汁液……

 能量在汇聚，空气在扭曲。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压力以祭坛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连暴雨都似乎被这股力量排斥、凝滞了一瞬。

 所有通过卫星和隐秘镜头观察此地的大人物，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吕诚的感知提升到极限。

 神念如同蛛网般覆盖着仪式的每一个细节。

 他能感觉到某种难以名状的、冰冷而浩瀚的存在似乎被材料中蕴含的罪孽与规则碎片所吸引，正在某个维度投来注视。

 空间在颤抖。

 祭坛中心的光线开始不正常地折射，一个模糊、扭曲、仿佛由液态星辉构成的轮廓似乎即将凝聚……

 然而，就在那轮廓成型的刹那！

 “噗嗤——”

 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响起。

 星核碎片的光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黯淡，几乎熄灭。

 羊皮纸残页停止了蠕动，上面的文字迅速褪色、模糊，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

 婴儿啼哭的录音戛然而止，存储器表面冒出一缕青烟。

 界碑碎石的震动平息。

 白玫瑰根茎枯萎、发黑。

 祭坛中心那即将凝聚的星辉轮廓，如同海市蜃楼般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即彻底溃散。

 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股庞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广场上更加刺鼻的血腥味和一片死寂。

 “失败了？”

 吕诚瞳孔骤缩，猛地低头。

 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扫过那堆材料。

 并非所有材料都蕴含着应有的罪孽之力，有相当一部分……是空壳！是赝品！是……无辜者被强行扭曲的恐惧和绝望！

 “你满意了吗，陆杰？”古德里安问。

 “你们做了手脚？”

 吕诚此时已是身心俱疲。

 “我们让人更换了C3公司的罪犯，把他们换成了好人。”布鲁斯笑了笑说：“你还真别说，浮岛好人是真他妈难找！”

 “你杀得可不止是罪犯，还有好好先生和令人尊敬的父亲......”李珏说：“本来，他们的人生不该是这样，是你改变了这一切！就因为你那荒谬的念头！”

 “你已经失败了。”

 古德里安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离开这里，五分钟之后，这里就会沦为战场。”

 他的投影指向外界的电视。

 “什么阻止战争！什么拯救浮岛！全都是陆杰精心编织的谎言！他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丧心病狂的反人类恐怖分子！一个以屠杀和献祭为乐的魔鬼！”

 军用科技巨大的全息投影再次强制覆盖所有公共屏幕。

 画面是刚才的仪式现场。

 吕诚站在血泊和残肢断臂中，念诵着亵渎的咒语，以及最后那场可笑的、无声的溃散。

 画面被刻意剪辑。

 重点突出了那令人作呕的祭品堆和吕诚疯狂的姿态。

 “看看！都给我看清楚！”

 画面中由Ai生成的古德里安声音如同重锤：“这就是你们曾经的城市英雄！”

 “一个在元宵佳节，在神圣的中心城市广场，公然进行大规模血腥献祭，意图召唤邪神毁灭城市的疯子！恐怖分子！”

 “所有单位听令！”

 画面中的古德里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铁血的杀伐之气：“目标：中心城市广场祭坛中心，即刻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