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屿眠 作品

90. 命运牢笼

洁白细腻的糯米粉加入适量的清水,即可揉成光滑的面团。


再将面团切成一条条大小均一的长方块。


最后用小火煎至两面金黄,撒下黄豆粉与红糖浆。


一份热气腾腾,粘糯又有嚼劲的红糖糍粑就做好了。


温玉轻夹了一块送入张清时的口中,咬下第一口是清脆,第二口是软糯与甘甜。


让张清时不由地想起他曾与她一同吃下的那颗糖葫芦。


也是这般甜丝丝的。


“好吃吗?郎君。”温玉期待地问。


张清时点了点头肯定道:“或许你的手艺都能开一家糕点坊了。”


“郎君你又逗我。”温玉自嘲道,“我这手艺平常吃吃就得了,哪能比得上人家正经开店的。”


“不要妄自菲薄,可以试试。”


张清时也夹了一块给温玉。


温玉鼓着腮帮子道:“好啊,到时候郎君可要来捧场。”


“好,那时我定会请青州所有人都来照看你生意的。”


张清时一脸温柔缱眷地看着温玉吃东西,仿佛甜蜜的时光也因此慢慢被拉长。


这些天不仅是他与她相处最长最甜蜜的时光,也是最快的时光。


快到时间悄然流逝,却浑然不觉。


光影轮换,朝夕更迭。


备受关注的贪官奸商勾结案终于在今天展开审理。


而张清时作为青州的主要官员,则要参与公堂审理全程的监督。


所以一大早,张清时就起来穿戴好了官服。


虽然他动作都很轻手轻脚,但还是不经意间吵醒了一旁歇息的温玉。


她一睁眼,就紧跟着坐起身来问他:“郎君,你起这么早是干什么去呀?”


张清时伸手搂过她,亲了亲她额头哄睡道:“乖,你再睡会儿。婚假假满,我今是要去州衙内复职。”


“那郎君今日会做些什么?会——早点回家吃饭吗?”


头一次听温玉问得这么仔细,张清时还以为她是舍不得他离开。


所以他摸了摸她的头,歉声道:“恐怕不行。前几日青州余孽已全部被缉拿,今日便是要对他们的罪行进行公堂审判。


一来可以彰显正义,还民之公道,二来也是警示众人,后世可莫再有这等污流之辈。”


温玉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说,这次堂审是面向所有百姓的?”


张清时点了点头:“嗯,执法公正透明,民众才能信服。”


“那郎君这次可否带我一起去?”温玉突然提议道。


“这…我怕有危险。”


张清时犹疑,其实公堂审判还有一层作用,就是刺探还有没有他们的追随者。


如果有,那这公堂就少不了刀光剑影。


他怕温玉受伤害。


可温玉却摇了摇头:“温玉老老实实地躲在郎君身后,能有什么危险?况且不还有侍卫和官兵在吗?”


“那些侍卫与官兵还要护着百姓,恐其乏力护不住你。”张清时耐心解释道,他们刺探的同时也是要护住百姓的安危。


他怕侍卫们会有疏忽,也怕那群恶人会专挑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毕竟她已然成了他的软肋。


但温玉依然坚持道:“无妨的。温玉也是平头百姓,他们实力超群,肯定也会护住我的。再说——我也想见识见识一下郎君的威仪。”


“这可不是耍什么威风。”张清时扶住她的肩膀郑重道,“这些人都是极凶极恶之徒,保不齐今日会发生什么的。”


其实张清时心底早有预感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但终究会发生什么,他想不到。


“可郎君不是说想多陪陪温玉嘛?”温玉扯着张清时的衣袖委屈道,“那为何这次堂审全州百姓都能去,我却不能去?”


张清时垂下眉目,似有妥协,但还是想劝住温玉。


可温玉却用力地抱住了他:“郎君,你就让温玉去吧。温玉保证,保证乖乖地站在郎君身后,什么事也不做,有危险我也第一个跑。”


“你为何就这般想去呢?”张清时无奈道,他不是不想陪温玉,只是不敢让她冒一点点危险。


“因为想跟郎君多呆一会儿。”


温玉躲在张清时怀里道,她是知道怎么让张清时心软,怎么让他一次一次纵容她的。


终而,张清时叹了口气,还是答应带她一起去州衙。


只是有一点,张清时叮嘱道:“遇到危险一定要往我身后跑!”


“好好好!”温玉笑着满口答应。





寒风凛冽,霜雪沉重。


州衙门前却早早站满了人。


有情绪激昂者,怒咒恶魔下地狱;


有摇头唏嘘者,感慨恶人终遭天谴;


亦有惴惴不安者,不知是担心受牵连,还是担心恶人责罚过轻。


还有沉默寡言者,不知是路过看个热闹,还是内有其他谋算……


总之,全州的百姓都很关心这次案件的审理,定着风雪都要过来一看。


“开堂!”


惊堂木一拍,四座皆静。


一群官兵带着最重要的两个犯人上场。


步履蹒跚,面目憔悴,衣衫褴褛。


那个曾意气风发的两人,如今已自食恶果,变成了阶下囚,万人嫌,供台下百姓肆意嘲讽辱骂。


站在张清时身后的温玉手指紧紧钮在一起,心中不禁也跟着叫好。


陈禹他们这等恶人就应该被审判,被万人所唾弃,被后世所辱骂,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


当然,像他们这等恶人,死千百遍都死不足惜!


不过尽管众人的责备声多么波涛汹涌,那两人面上却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甚至还露出一抹傲视众人的轻笑。


这种场面他们竟丝毫不畏惧,连悔改之心都没有!


温玉眼神情绪复杂,恰好也被陈禹捕捉到。


他轻蔑地挑了挑眉,似乎是示意温玉进行下一步动作。


温玉错开视线,面色凝重地环视了周遭。


衙门外围被百姓们围得个水泄不通,但为了防止有人借机闹事,官兵们挡在了最前方。


而公堂上坐的基本上是手无寸铁的官员:


司法参军坐在主位上铿锵有力地宣读那两人犯下的重重罪行。


张清时和其他重要官员坐在一旁认真聆听。


而刚好没有任何人会关心张清时身后的温玉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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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收回视线,深呼吸一口后,目光再次与陈禹对上。


他的眼神锐利又充满威胁,仿佛公堂上审理的不是他,而是温玉。


温玉顿感头皮发麻,手却还是不由地伸进袖兜里,摩挲着里面尖锐的物品。


是把她早就备好的一把短刃。


她悄然拔出,银光乍现,陈禹的嘴角挑起,继续期待着温玉的下一步动作。


而温玉也屏住呼吸,视线紧张地投射到张清时的后背。


他依旧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半分危险,他将他宽厚的背板留给了她,同时也将最脆弱的地方面向了她。


他就这般不对她设任何防备。


以至于温玉抬起手来都无比艰难,还止不住地发颤。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温玉问自己。


一瞬间,往日的种种浮现于眼前,润湿了她的眼眶。


为何坏人总能得到上天的眷顾?


为何坏人做坏事的时候总能坦然无惧?


为何偏偏好人就要无端地受这么多苦难与迫害?


为何她就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掌控,一直一直受限在他人的威胁下?


温玉内心开始崩溃地呐喊,她不想这样,她也更加不敢去想那把短刃捅进张清时背后,他转身看过来诧然又愤怒的样子。


她也不想看到陈禹他们坏人一脸得逞邪笑的样子。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这些所有事情都能反过来,她能够去扭转命运的乾坤。


温玉的指尖紧紧贴刀刃,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血她都没有完全抬起手来。


相反,她却突然有勇气般抬眼与陈禹催促和不悦的眼神对上。


凭什么她就要受限于人?


凭什么她就不能改变命运?


这把刀明明在她身上,命运的主导权也在她身上,那她为何要怕?


她的尖刀刺向谁,是可以由她自己说了算的。


于是温玉终于做下这几日里一直徘徊不定的决定,那就是如果陈禹不伏法,如果陈禹想借此告发她。


那她就会抢先在所有人的面前,用尖刃先捅穿他。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嘛,谁怕谁?


至于她的母亲,温玉相信,张郎君一定会找到她,将她解救出来。


这般,她也死亦无憾了。


而陈禹看见温玉愈发坚定,甚至都带有点殊途同归的眼神时,虽然有点震惊。


但很快就是发出一阵冷笑。


果然,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为了一个男人连什么事情都不敢做了,真是好笑!


不过混迹多年的陈禹也不是这么好摆弄的,他这一身的富贵全靠他自己赚来的,难道就没有其他手段吗?


他早早就备好了其他的万全之策,只要他一个眼神示意,群众中就会冲出一大批他早就雇佣好的死士。


他们将会将整个州衙内的官员全都屠戮干净,用他们的鲜血来掩盖自己曾犯过的种种罪行。


几月之后,他又会是响彻一方的富商!


陈禹内心这般想着,嘴角斜上都提高了好几个弧度。


他微微侧身,正当要给信号时。


人群中倏地爆发出一道惊慌的声音:“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