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习字(第2页)
“呸!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在这胡说!”温玉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她真觉得许欢没脑子,一天天的总把勾搭郎君的话放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过来干什么的。
她自己这样说也就算了,还非要扯上别人,拉别人入泥塘。
温玉真恨,恨陈禹的恶心,还恨陈禹给自己送了这么个蠢笨如猪的队友。
许欢还在囔囔着:“温玉你才脏呢!你不仅身子脏,脑子也脏!天天想尽办法往郎君屋里跑,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温玉回骂道:“你属狗吗?整天叫个不停!”
“你……你……!”
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殊不知有一人在此地观察很久了。
她紧走着眉头,脚踩在干枯的枝叶上发出干脆折断的声音。
众人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她梳着冲天的高髻,身着布满牡丹花团的锦群,浓眉圆目,额间点着一枚花钿,携着脂粉香气款款而来。
许是在郎君府里待久了,鲜少有见过打扮得这么富丽堂皇的女子,所以在场所有人眼睛都挪不开了,甚至忘记要劝架这回事了。
唯有温玉和许欢不显得旁人惊讶,因为她们都认得她,陈府嫡女——陈瑶。
陈禹膝下有一儿一女,小公子唤陈子诩,从小娇生惯养,性情浪荡,腹无诗书,每年考取功名,每年都悻悻而归。
大女儿则唤陈瑶,生得端庄,性情也温婉,所以陈禹从小就将她往琴棋书画那方面培养。
陈瑶小娘子学得勤奋,那时候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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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女。
但在名头正盛的年华里,她很快就被那些达官贵人给惦记上。
陈禹不放弃任何想向上的跳板,于是遂了那些达官贵人的愿,陈瑶刚及笄,就将她送给年迈四十岁还是死了正妻的赵县令做了续弦。
那时候温玉还小,只记得大婚那日,全府上上下下的喜庆中只有陈瑶娘子哭了。
回到现在,几年未见的陈瑶养的很好,花容月貌、珠圆玉润,发髻上金钗也不计其数。
只是她为什么来这,温玉心中存疑。
“你,还有你。”陈瑶用下巴指了温玉和许欢,管教道,”私自斗殴,跟我出来受罚!”
陈瑶倨傲的眼神清清一扫,温玉和许欢就清楚她的意思,应了声后便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随着陈瑶离开。
她们跟着陈瑶来到一处假山的背面,安静又隐蔽。
三人稍稍站定后,陈瑶一转身,没带丝毫犹豫地直接就赏了许欢和温玉一人一巴掌。
再拿出当家的气势对两人道:“怎么?陈府花银子是送你们过来打架的吗?”
许欢见势捂着脸当即跪下来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而温玉将血腥子咽下,也跪了下来。
陈瑶冷哼一声,低眼看了一下两人:“你们待在刺史府这么久了,可有打听到张清时近日在做些什么吗?”
闻言,温玉和许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个进了书房天天抄字,一个连人面都见不上,根本不知道郎君在做什么。
见状,陈瑶嗤笑一声:“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真不知道我父亲那脑子怎么想的,送你们两个废物过来。一点正事不干,只顾着打架。”
“奴婢有在接近郎君,只是…只是…”许欢跪在地上,委屈地解释道,“那郎君根本不喜欢别人靠近,奴婢每次单独找郎君都被拒绝了。”
陈瑶玉指轻揉着额头,她根本不想听这些借口,愈听愈发觉得陈禹送来的丫鬟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而温玉也察觉到这点,试探地问:“敢问娘子,是想要打听郎君做什么事吗?奴婢有法子接近郎君。”
果然,陈瑶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了些,有些意外道:“你能接近郎君?”
温玉点头:“奴婢接了伺候郎君研磨的活,桌上的公文都能见着。”
“果真?”陈瑶微微笑了,俯下身,用手掐住温玉的下巴,“没想到才几年未见,你容貌就愈发水灵,难怪我父亲要送你来。”
“再怎么长,也比不上娘子的仙姿。”温玉恭维道,“娘子,何不说说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奴婢好为你解难。”
陈瑶这番突然出现在刺史府,必然不是特地为了找她和许欢的茬。
那只有一个可能,赵县令出了什么事,需要她们帮忙解决。
如若这次真替陈瑶解了难,那么在陈禹那边,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再急切地逼迫她爬床了。
“少用些甜言蜜语来哄我!”陈瑶掐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你只需要将未来几日张清时要做的事情告诉我即可,其余的你不需要知道!”
“嗯……”
温玉应声,陈瑶心思深,竟然什么也不肯告诉她,看来赵县令这次摊的麻烦够大。
随即,陈瑶松开手,起身冷冷道:“后几日便是中秋佳节,能传信者我许她取消贱籍,一辈子荣华富贵。不能者,我就不妨告诉刺史府有你们两这样的卧底在,听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温玉和许欢齐应声后陈瑶端起衣袖,缓步朝张清时房走去。
陈瑶不可能来单独找张清时,这说明,书房中,赵县令也在。
温玉眼珠一转,起身就要去偷偷跟上去。
许欢却一把拉住了她:“温玉,你要干嘛去?”
“你想活命吗?”温玉怼道,“如果想活命就不要扯着我。”
话音一落,许欢识趣地松开了温玉的裙摆,她知道温玉比她有本事,比她聪明,是能够帮到娘子和主君。
但她也想活命,也想荣华富贵,便悄声道:“我想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