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案迷雾困英魂(第2页)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像灌满冰啤酒的玻璃鱼缸，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和冷气混合的味道。

 我嚼着关东煮，能听到牙齿咬碎食物的声音，眼睛盯着监控重播，辛云在案发前夜曾往料理长靴里倒入某种银色粉末。

 当画面放大到1200倍时，那些粉末竟是我在巧克力包装上见过的纳米粒子。

 自动门叮咚作响，穿雨衣的小女孩递来湿透的外卖盒，雨水从她的雨衣上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声：“穿白衣服的叔叔让我送这个。”掀开盖子的刹那，北海道海胆的腥甜气息扑鼻而来，里面裹着熟悉的蓖麻毒素气息。

 餐盒底部用三文鱼籽粘着云上餐厅的订位二维码，扫描后跳转的页面显示：主厨特别菜单已为您预留窗边座位。

 后颈突然炸开的灼痛感让我知道，这是今天最后一次使用洞察之眼的机会。

 便利店冷白光晕中，监控画面里的银色粉末正在视网膜上重组，凝结成半枚残缺的指纹。

 我抓起还在滴水的雨衣冲进暴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纳米粒子在虹膜表面烧灼出淡金色网格，那灼热感让我忍不住皱眉。

 云上餐厅的霓虹招牌浸泡在雨幕里，灯光在雨中闪烁，后厨通风口飘出的低温白雾裹着三文鱼腥气，像条透明章鱼缠住我的脚踝，那冰冷和腥味让我一阵恶心。

 指纹藏在冰柜第三层夹缝里。

 当瞳孔里的金网罩住不锈钢隔板，那些被零下四十度冻结的时间碎片开始剥落，我仿佛能听到冰块碎裂的细微声响。

 我看见戴着乳胶手套的食指在霜花上按压，冰晶沿着指纹螺纹生长成微型冰雕——正是辛云右手特有的箕型纹。

 “食材保鲜的关键是控制呼吸作用。”辛云的声音突然从冷库深处传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冷库里回荡。

 我猛然转身，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正把某个金属箱塞进制冰机，厨师服袖口沾着北海道海胆特有的橘黄色粘液。

 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残余的洞察之力在视网膜投射出箱体轮廓。

 那里面蜷缩着十二支胰岛素泵，表面凝结的冰珠里泛着蓖麻毒素特有的青紫色荧光。

 “丁顾问对分子料理也感兴趣？”辛云转动着雕花解腕刀，刀刃在冷库蓝光里切出细碎光斑，那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他抬脚的瞬间，我瞥见料理靴底沾着的樱花虾壳——和死者胃里发现的刺身残渣属于同一批货源。

 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尖锐的声音在冷库里回荡，趁他分神的刹那，我扑向正在降下的卷帘门。

 指尖触到金属箱的瞬间，后脑炸开的剧痛让我差点咬断舌头。

 辛云的雕花刀柄砸在颈动脉上，视网膜残留的最后画面是他踩着通风管道消失的背影。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扇形残影，那有节奏的刮擦声让人烦躁。

 柳思思把现场照片拍在警车中控台，生物荧光剂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光点：“指纹数据库比对成功了，但……”

 “但匹配的是二十年前的儿童失踪案。”我舔了舔开裂的嘴角，血腥味混合着车载香薰的雪松气息。

 全息投影里浮现的档案照片上，五岁的辛云穿着福利院制服，右手按在指纹采集器上。

 张启铭的骂声从通讯器里爆开：“那混蛋把胰岛素泵冻在寿司船里运出去了！十二个老刑侦现在都在医院打葡萄糖！”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估计信访办又换了新防弹玻璃。

 在这个紧张的调查过程中，新的线索不断涌现，而我们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我摸出便利店监控截图的打印件，纳米粒子在纸面浮现出立体纹路。

 当洞察之眼残留的微光扫过图片边缘，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刺痛神经——辛云倒粉末时，料理台背景里的水族箱少了条蓝环章鱼。

 我心中一惊，寻思着蓝环章鱼是剧毒生物，出现在案件现场的餐厅水族箱，又突然失踪，会不会是凶手利用它的毒素作案呢？

 这或许是案件的一个关键突破口。

 柳思思忽然抓住我手腕，解剖刀的凉意透过皮肤：“上周云上餐厅进货单上有条特殊记录。”她指尖在全息屏划出猩红标记，“定制级液氮运输罐，刚好能装下……”

 我们异口同声：“活体蓝环章鱼！”

 警笛撕开雨幕时，我正把止疼药片咬得嘎吱作响。

 后视镜里，吴文翰的黑色公务车像条鮟鱇鱼般粘在后方。

 他摇下车窗的瞬间，我清楚看见副驾驶座上闪着钴蓝幽光的无人机控制器。

 “要下立交桥了。”柳思思突然扣住我准备打方向盘的右手，她掌心的手术刀茧摩擦着我虎口的旧伤。

 后厨监控视频正在车载屏幕上循环第十二遍，辛云切三文鱼时刀刃避开摄像头的十五度夹角里，隐约能看到他左手小拇指缺失的关节。

 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两道银链，我盯着中控台上渐渐成型的3d建模图。

 当冰柜指纹与失踪案档案重合的刹那，二十年前的福利院平面图突然从记忆深处浮起——那个藏着地下实验室的冷藏库通风口，正对着现在的云上餐厅后巷。

 警用扫描仪突然发出蜂鸣，辛云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在跨海大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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