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引 作品

15. 宿命纠葛(第2页)

 

不愿他入仕挤兑萧郁,那就从商吧……跟娘家卢氏那些无才入仕的兄弟一样。

 

卢韶君兄妹是个广结善缘的好性子,欣赏萧鄞天赋,借给他家中珍藏典籍,带他进家塾读书、与他共享武教习。

 

卢氏叔伯也喜欢萧鄞开朗嘴甜,教他经营布料宝石和脂粉香料,管理田庄和铺面。萧鄞学什么都快,十五六岁就开始崭露头角,回萧氏替卢夫人料理家业。作为奖励,卢夫人从嫁妆分给他几间铺面和田庄,全权拥有、盈亏自负。

 

后来,他经营得当,名下铺面和田庄也越来越多,有余钱另置家宅。于是向嘉月求得恩典、将蓉娘接出来居住。虽因种种难言内情,蓉娘脱籍无望,与之前生活却是天差地别。

 

孟书瑶沉默许久,忽然感慨:“怪不得,我当初替蓉夫人脱籍时,你还特别请求莫要伤了卢夫人颜面。”

 

这么厚道的主母……当真应了卢氏家训,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不伤卢夫人,就只能伤萧策。孟书瑶想起那天萧策铁青的脸,忍俊不禁:“他都多次想弄死你们母子,你也真好性、还肯叫他一声爹。”

 

“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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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恶心他,你看他想不想答应”,萧鄞噗呲笑出声来,忽然透过屏风盯着她,小心翼翼试探,“我可没你那般敢爱敢恨……”

 

孟书瑶笑容淡去:“许是因为蓉夫人还好好的,母后过身之前,我从没想过会与父王白刃相对……”

 

“不,不是你”,萧鄞突然开口打断,“至少,不是你出的主意。”

 

孟书瑶后脊一寒,下意识反驳:“廷尉府和宗正寺掩卷定论的事,你也敢推翻妄议?”

 

萧鄞淡淡笑了,声音越发笃定:“公主性情率真,听嘉月公主说过,先王性情温和优柔,虽偏宠韦氏、却从未苛待过其他王子公主……至少从孩子角度,他是个不错的父亲。”

 

孟书瑶没说话,垂下眼眸,似陷入回忆。

 

萧鄞继续道:“以公主爱恨分明的性子,那时肯定最恨韦氏,刺杀先王只能是出于考量……”

 

孟书瑶心神一震,眼瞳急遽收缩,转头盯住他。

 

萧鄞弯了弯唇角:“七年前,论嫡论长论天分,今上都独得头筹。但先王春秋鼎盛,只要他还活着,韦贵妃就随时可能被册为王后,也可能生下更多儿子,而谢氏继续被打压、能在夺嫡中给的助力越小。”

 

“刺杀若成,嫡长继位毫无争议;若败,也有人能挣个替父挡刀的好名声。所以,最有动机的其实是……”

 

他轻笑一声,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你忘了,我那年才十二岁,哪有这么多弯弯绕?”

 

孟书瑶凉凉打断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决定不管他接下来试探什么,自己都假装没听见。

 

思绪纷乱、漫无目的想了不知多久,倦意真的慢慢来袭。

 

梦里,重华宫的庭院中间,谢王后左手牵着孟书琰、右手牵着她,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阿琰,瑶瑶,你们同父同母、血脉相连,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孟书瑶察觉到一丝不祥:“母后要去哪里?”

 

谢王后没说话,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从头顶滴落、打在她手背上,温热、咸涩,是泪水。

 

半个时辰后,宗庙抬回一具遗体,被白布盖得很严实。她却仍看到一团团血色,从头部洇出来,将半幅白布染得深红发黑。

 

她抽抽噎噎哭泣,孟书琰用手掌挡住她双目,拦腰抱紧她挣扎飞扑的身子:“瑶瑶,以后二哥会护住你。”

 

“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有谁能永远庇护我。”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吐出这句话。

 

画面陡转,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木楼前,简陋、质朴、亲切的吊脚楼,远处林子里传来练兵的喊杀声。她大腿、胳膊上绑着沉重石块,稚弱身子在扎马步。双腿双臂沉重得像灌了铅,略微一动,就酸痛难耐。

 

她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滚烫沉重,双腿不住打着晃,手已经沉重得托不住,软软垂下。绑着的石块沉沉下坠,拉扯得肩膀像要脱臼一般。

 

副将看不下去:“瑶瑶,你还发着烧,不如今天算了。”

 

白衣人没说话,她却倔强地抬起下颌:“杀手不会等我烧退了,再慢慢追。”

 

她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倒在地上失去知觉。黑暗中,清凉淡香带着适意的体温将她包裹,睁开眼睛,是一张木雕的傩祭面具。

 

她嘴唇翕动,用尽力气喊出两个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