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平 作品

45. 第 45 章(第2页)

 

眼泪朦胧了视线,她眨了双眼,伸手去碰他的手,冰凉,她害怕地缩回手,下一刻双手握了上去,不停地搓着他的双手,暖回来,搓搓就暖了。

 

薛辟疆拉她的手臂:“阿惠儿,你别这样!让他走的安心点。”

 

“我不要,阿兄,我回来了,不玩了好不好,我想吃樱桃煎,你上次买给我的那家,你起来,起来去给我买啊!”

 

她用力推动李庆云的尸身,盖在他脸上的玉覆面动了动,造成了一种他醒来的错觉,李仙惠伸手就要去揭。

 

差一点点,她的手刚碰上丝帛就被人拦了回来:“阿惠儿,不要惊了你兄长的魂灵。”

 

是福王来来,他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别让你兄长走的不安心。”

 

他抬头看向薛辟疆:“薛郎君,带阿惠儿回去吧,这样的场合你们就不要看了。”

 

棺椁已经布置好了,他们要给李庆云入殓。

 

显王和魏王妃搀扶着出现在门口,眼睛红肿,神情悲伤。

 

李仙惠见他们要抬走兄长,急了,挣扎着扑上前去。

 

“不要,让我看一眼兄长,就一眼,就一眼。”她哀求着他们。

 

福王摇头,看向魏王妃:“二嫂,带孩子下去吧,别吓到她了。”

 

魏王妃点头,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儿子是服毒去的,很不好看,她也不忍心儿子留给妹妹的最后一面是这样的可怖。

 

“阿娘。”李仙惠抱着母亲哭,魏王妃抽动面容,却流不出眼泪。

 

她也想大哭一场,可为什么就是没有眼泪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传来李青沅接受不了的嚎哭声。

 

她回来了,却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李庆云背负污名而死,显王有心想为儿子大办丧事也不行,最后只停灵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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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也是如此。

 

神都城里最耀眼的两个少年同时凋落了,本是天子骄子,却死的无声无息,仓促的连句告别话都来不及说。

 

至于他们获罪的原因,对外只说非议章氏兄弟和宫闱秘事,人已经死了,是不是真实原因也没人在乎。

 

一时间,神都人畏两兄弟如虎,章氏一门权势更甚。

 

李仙惠在修行坊住了半个月,就回了崇业坊。

 

显王夫妇刚失去长子,自然想要女儿留在身边,他们以为是薛辟疆的原因,甚至都妥协同意他和女儿一起住在王府里,但无奈李仙惠坚决要搬走。

 

薛辟疆了解她,心里猜到她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了。

 

这些日子她太过安静,除了最开始那天的激动,接下来都太平静了。

 

“你想做什么?”薛辟疆拉过她都手,她瘦了很多。

 

“我不能让他们踩着我阿兄的命往上爬!”李仙惠眼底深处正在酝酿风暴。

 

薛辟疆说了声好:“我帮你。”

 

李仙惠把头搭在他肩上,眼角流出泪水,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我以为能救回他的,那晚我要是连夜出宫就好了,我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我明明可以救他,陛下说了不要他的命,其实不当郡王也没什么。”她懊悔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睡在宫里,闯了宵禁又如何,和他的命比起来,任何惩处都无所谓了。

 

薛辟疆替她轻轻擦去泪水。

 

“不怪你,我也做的不好,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看住他,没想到……”

 

薛辟疆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总觉得有那里不对,李庆云是个洒脱的性子,他不是显王,不是一味的胆小怕事,他更像魏王妃,坚强有韧劲,睡前他还和薛辟疆打听李仙惠有什么爱吃的,说是答应要给她们准备一桌好菜。

 

丝毫看不出他有轻生的念头,第二日下人推门进去,他已经死了。

 

李庆云死后第二日,他的贴身长随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里,大家都说他是殉主了。

 

李仙惠捶脑袋:“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才逼的他自尽,或者是有人逼他了。”

 

薛辟疆想到她这几日对显王的态度,难道……

 

“不会是大王,他性子犹豫懦弱,事事都要询问王妃。”这是王妃唯一的儿子,她不可能让显王这么做。

 

李仙惠让他帮自己揉额头,闭眼道:“我也知道不是阿耶,阿耶就算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去逼自己的儿子。”最多只是放任而已。

 

“那天有谁来见过他吗?”

 

薛辟疆想了想,摇头:“我和他分开时已经天黑,外面也宵禁了,应该没有外人来拜访了。”

 

那就是自己人!

 

李仙惠更觉得头疼了,她转而问起晋王府的事,高秀容也死的很奇怪。

 

她知道薛辟疆一定派人去查了。

 

“听说章氏兄弟从宫里出来后就去拜访了晋王,他们离开后的夜里,高秀容就自尽了。”

 

高秀容和李庆云差不多时辰自尽的,所以才让人觉得他们是商量好畏罪自尽。

 

“我睡一会,会查清楚的。”

 

薛辟疆给她盖好被子,转头时看到眼尾一滴晶莹落入乌黑的发丝中,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陪着她。

 

卯时,李仙惠起来了,她要去参加朝会。

 

她只允许自己悲伤这么久。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她不能离开朝堂。

 

薛辟疆看着她,穿上朝服的她格外的精神。

 

“你去帮我查查史来亮。”李仙惠透过铜镜看向躺在床上的他。

 

薛辟疆精神一振,穿鞋下榻。

 

“你要从史来亮下手?”

 

李仙惠梳着发尾,神情带着几分讥讽,若是可以她肯定从章氏兄弟下手,可他们有陛下护着。

 

“是,就从他开刀。”他不是酷吏吗?不是最喜欢罗织罪名,无中生有,那就让他也尝尝也这味道。

 

她眼中阴鸷和疯狂一闪而过,薛辟疆心中一惊,有些害怕叫她的名字:“阿惠儿。”

 

李仙惠笑着看他,有些不解:“你不是常说我做事太善良,太遵守规则了,现在我想变变,你不高兴?”

 

薛辟疆摇头:“我不高兴,也不愿意你这样。”

 

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些事我来替你做。”他笑了一下,“你本就是这样善良的人,不需要为他人去改变。”这双手也不该让这些人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