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桦尽落 作品

第96章 闲王遇险

说罢,锦书也不管杜宝荣愿不愿意,凭借自己无人能敌的力气,扯着杜宝荣就走。 滚滚泥流还在下滑,元扶妤见锦书已带杜宝荣一行人离开,稳住心神,拉住元云岳攥着她手臂的手,带元云岳转身往回走:“走!”

 元扶妤带路,原路折返。

 几人冒雨攀上崖壁,迎头碰上元扶妤的两个女护卫薛元、朱招,还有带着十六个玄鹰卫来寻人的余云燕。

 余韵元和薛元搭手,将几人从崖壁拽上来。

 见闲王元云岳和元扶妤身边只跟随着杨红忠,还有两个玄鹰卫和五个府兵,不见其他人,余云燕呼吸急促,她问:“常雪呢?”

 “杜宝荣……带下山了。”元云岳回道,“山体垮塌,我们没来及的过桥。”

 余云燕点了点头,又追问:“常雪活着吗?”

 看着余云燕期盼的目光,元云岳抿着唇,撇开眼。

 余云燕瞳仁一颤,又看向元扶妤。

 元扶妤眼神如刀锋的双目充血,一语不发。

 他们的静默,让余云燕恐惧。

 被大雨浇透的余云燕胸膛剧烈起伏,极力忍耐着,忍得眼眶充血红丝布满双眼,也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死了?”

 “先下山。”元扶妤握了握余云燕的手腕。

 元扶妤说完,杨红忠立刻举着火把上前:“我对这一带熟悉,我带路!”

 余云燕身侧拳头紧攥,直到刚刚被她救下的玄鹰卫走到她面前,唤了一声余将军,她才回过神。

 余云燕用手背抹了把脸,转身坠在队伍尾部,一行二十多人往回走。

 大雨有渐小之势,从路窄且滑的山谷凹峡出来,两侧的山崖陡峭,少了泥洪冲击的危险,却多了坠石之危。

 杨红忠身负护卫闲王之责,绕路而行,狼狗在前小跑带路,这段路他们走的极快。

 走出山道,看到眼前密林,举着火把的杨红忠回头正要同元云岳叮嘱前路跟紧,耳边一股劲风破雨而过……

 “有箭!闪!”元扶妤一把将元云岳拉开,来不及闪躲,抬手却没能抓住朝她射来的利箭,箭镞裂锦没入肩头的剧痛,让元扶妤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后撤。

 元云岳看了眼擦着他耳朵而过钉在远处树上的箭尾,退了两步,腿往前一横,用半个身子护住元扶妤。

 “入林!”

 听到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箭簇破空之声从高处而来,元扶妤反手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元云岳往后一拉,拽着元云岳滑下斜坡,滚入繁盛草丛下的泥浆中,两人顺斜坡滚了几圈,脊背撞在树干上才停止下滑。

 余云燕、杨红忠等人也反应迅速,滑下斜坡,跌进高树耸立的林中,虽有人中箭,但所幸未伤及性命。

 无数羽箭钉在刚刚元扶妤一行人踩过的土地之上,钉在他们头顶树干之上。

 “姐!你中箭了!”

 箭簇穿透元扶妤肩甲,箭尖鲜血滚落身后元云岳身上。

 “姑娘!”元扶妤的两个女护卫朱招、薛元立刻查看元扶妤伤口。

 箭身有凹槽,会让人血流不止,这是冲着要命来的。

 狼犬后腿中箭,从斜坡滚下,元云岳伸腿去拦,狼犬咬住元云岳的衣摆,锦衣撕裂,狼犬惨叫着顺着陡坡滚了下去,被沿坡而生的密树撞得直叫。

 元云岳看着狼犬消失的方向,心口发紧,他咬紧牙关,若非那条狼犬他找不到姐姐,他本还想好好养着那狼犬。

 被元云岳和朱招扶起的元扶妤单膝跪地撑着身子,抬手利落掰断羽箭箭尾。

 她强忍着剧痛仰头,清楚看到山峭陡壁之上,无数条绳索抛下,身手利落的死士杀手一个接一个顺绳俯冲而下,毫无畏惧。

 这是死士的作风。

 “这些人不像是冲人证来的!”元云岳按住腰间佩剑,戒备仰望峭壁,语气笃定,“他们是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要在这里伏击杀人?”

 这不是埋伏杀人,更像是守在这里,谁来杀谁……

 那片山之后,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既已显杀意,怕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南山。

 “殿下!不是我!”杨红忠一听这话头皮发麻,生怕元云岳以为是他带着闲王殿下来送死,“我绕行是为殿下安全,我也不知道这条路上有伏兵!”

 “灭了火把!往林中走……不要正面交锋!”元扶妤将元云岳拔出半寸的佩剑按回,拉着元云岳起身,带人往深林之中走。

 一入深林,箭无用武之地,他们能逃脱的可能性便大。

 她粗略瞧了眼,崖壁上下来的至少百人,且各个身手不凡,他们这二十多个人绝杀不出去。

 杨红忠等人灭了火把,余云燕带人将元扶妤、元云岳,和中了箭被人架着肩的伤员护在里侧,一行人屏息扶树下滑疾行。

 雨水不断冲刷着身体,冰冷的寒意镇的人五脏六腑都打颤。

 裴渡带玄鹰卫跟随猎犬赶到崖上,却只见满地被雨水冲刷的尸身,有王家死士的也有玄鹰卫的。

 “掌司!”有玄鹰卫看到了崖壁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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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渡立刻上前捡起绳索看了眼,从玄鹰卫手中夺过一支火把朝崖下丢了下去,火光顺崖顶而下,落地滚落入林,火把火光可见…… “下去找人!”

 裴渡带人刚要下崖,犬吠从远处遥遥传来。

 玄鹰卫牵住的狼犬竖着耳朵,朝向深林一侧望去,“汪汪”应和两声。

 裴渡抬手,玄鹰卫大队人马止住下山动作。

 不多时,一只后腿中箭的玄鹰卫狼犬从林中瘸着腿跑出来,冲玄鹰卫狂吠,又转身向着深林吼叫示意,似乎想带人去哪儿。

 裴渡瞧见狼犬犬牙上挂着一块撕开的布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单膝跪地,扣住狼犬脑袋,从犬牙上将那染血的布条拿下来,嗅了嗅,是人血。

 蟒纹……

 裴渡猛地攥紧手中染血的布条,如今整个大昭除了闲王殿下,还有谁能用蟒纹?

 闲王殿下还是来南山了,且遇险了。

 裴渡站起身:“信筒!”

 肩膀上立着只海东青的玄鹰卫立刻上前,从胸前拿出信筒。

 裴渡将闲王的布条卷起塞入一个信筒之中,绑在海东青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