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间大法(第2页)

 然后他们说起正事，那是有关霍家锦上珠的买卖，铜签一出，这事儿是平也得平，不平也得平。 

 自从汪家事了，吴家一时风头无两，但无邪却急流勇退，将生意都交给了他己经半洗白的二叔吴二白，和发小解雨臣。道上的人也都愿意给吴二白一个面子，当年局势不明朗的时候，做生意都不带吴二白，现在都巴巴的跑过来指望吴二白主持公道。而那段时间努力经营白道势力，和道上没什么利益纠葛的吴二白，也确实是最有资格做调停人的。 

 那个小胡子显然也知道这铜签的力度，但还是不想吐出利益，就把事情怪到手下身上，演了一出。 

 “咔吧咔吧。” 

 无邪：蠢，没眼看。 

 “咔吧咔吧。” 

 张照石：打的不够使劲，都没见血，没诚意。 

 “咔吧咔吧。” 

 无邪：多脏啊，我二叔要生气的。 

 “咔吧咔吧。” 

 张照石：万一很有喜剧效果二哥一高兴把人留下吃饭呢？ 

 “咔吧咔吧。” 

 无邪：吃啥？ 

 “咔吧咔吧。” 

 张照石：吃自己。 

 俩人旁若无人的嗑瓜子，好像两只瓜田里的猹，充斥着一种村头儿大爷大妈交流情报的气氛，最后张照石更是发出了全是气声的怪笑。 

 “你俩眉来眼去的干嘛呢？” 

 “没没，二叔你继续。” 

 “好好，这好吃真瓜子。” 

 无邪看着张照石。 

 “看什么？中文语序排列不影响阅读理解。” 

 无邪在一种熟悉的堵心感中陷入沉默。 

 最后吴二白收到双倍的钱，还没给小胡子脸。 

 “二哥好心，还给盖上杯盖了，要我看就得加满。” 

 张照石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了，那老胳膊老腿，盖着杯盖顶茶杯出去也够呛。” 

 无邪还在嗑瓜子。 

 然后吴二白讨论起了无邪的婚姻大事。 

 “我知道你也是个挑剔的人，你二叔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你看，这些姑娘都是我给你找的。你小姑也在，可以一起给你参谋参谋。” 

 无邪扒拉着照片草草扫过，他划拉走一张，张照石就拿起一张，边端详边说好。 

 “去！全都好就是全都不好！添乱。” 

 吴二白一把抢过张照石手里的照片，又放回无邪眼前。 

 “确实都是漂亮姑娘，各个都和我们学校舞蹈系的标准一样。看这个身材比例，你再看这个五官……唉？怎么都这么瘦，又不是找舞蹈演员，二哥你审美不够多元啊，批评。” 

 无邪干咳一声打断他俩的对话。 

 “二叔，我年纪还小呢，我得以事业为重。” 

 张照石发出坏老鼠一样的窃笑。 

 “甭跟我贫，你还小？有你小姑小吗！她跟人家黎簇多稳定啊！” 

 还在吃大侄子瓜的张照石突然被cue，伸着脖子手指自己，满脑袋问号。 

 “她那是从小培养的青梅竹马，我青梅竹马变成男的了！” 

 “别把性别卡那么死……” 

 “住口！”叔侄俩异口同声。 

 “你们还是在排挤我这个姓张的……” 

 “房子我给你买，车子我给你买，你现在是该给我们家留个种了！” 

 “二哥，我想把我和鸭梨郊区那个别墅改成疗养院，你看你能不能……” 

 “下回再说。” 

 吴二白一抬手止住张照石讨口子的行为，犀利的目光紧盯无邪。 

 “可是二叔，你身体那么好，这留种的事你也行啊。” 

 吴二白眼角一抽。 

 “身体不好也行啊，在留种方面，他们汪家科技在这儿很有发言权啊。” 

 无邪一把捂住张照石的嘴说：“别再讲你那个地狱笑话了，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也不好笑。” 

 “可你现在就挺好笑的。” 

 张照石攥着无邪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来，笑的像是杭州三月的春花，灿烂娇艳生机勃勃，但无邪却如身处寒冬腊月，全身冰冷，心脏也抽痛起来。 

 他想起来上次因为盲冢的事去找黎簇，他提的前两个要求。 

 “想要药方？可以啊，你告诉我我爸的下落。不行？那把汪家的药物资料交出来，关于张照石的实验资料不许备份全部销毁。这也不行？无邪，你个骗子，真让人恶心。” 

 最后他提了第三个要求，把张照石从古怪的疗养院里偷出来，她自己不愿意离开，其他渠道阻力也很大，他需要无邪他们的帮助。 

 想起张照石或许也命不久矣，而自己最多也只能活半年了。他还没替张照石找到治愈的办法，或许他死前能对黎簇说出他父亲消失的经过？他欠的债还有好多，不舍也还有好多…… 

 最终，吴二白又是算欠债，又是掏出西张能证明他审美多样性的照片，把无邪给逼走了。 

 “行了，没人了，二哥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