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8(第2页)

纪庭朝皱着眉头看林珏，啧啧称奇道：“我都要对你有点刮目相看的意味了，算了，体面也有体面的好。”

林珏没有再回复纪庭朝，反而是闷头喝酒。

徐千雪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有点突兀地问起了另一个人：“林珏，那你现在和杨劲松走得那么近，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因为气陆望津？

林珏无所谓一笑，“怎么可能。他陆望津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我就没有吗？”

徐千雪和纪庭朝早八百年就不去学校，能告诉他们的只有一个人了。

“文惜告诉你们的吧。她有没有告诉你们她是为什么和我闹掰的？”

徐千雪比较诚实：“她什么都没说。”

林珏悻悻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突然就觉得没必要在维持下去了而已。”

林珏从来没和文惜讲过杨劲松和她的事，但这并不代表文惜不知道。林珏和杨劲松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文惜那么细致入微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林珏知道，这件事最蠢的还是她，一直没发觉。

纪庭朝插不上话，徐千雪也默不作声。吃完饭后三人又转战ktv，到晚上散局时，三个人找不出一个清醒的，唯一酒量好点的林珏还能不依靠他人直线走路，她帮纪庭朝和徐千雪叫了车，自己等秦叔来接。

今天有点晚，已经接近夜里十点，按照往常的惯例，就算是去补课，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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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松也早就回了家。可今天林珏偏偏给他打了电话，可能是酒精上头的缘故，她居然打电话过去问杨劲松回家没。

刚开始打第一遍电话的时候，杨劲松没有接。林珏在电话那头听了整整一分钟的铃声，最后烦不胜烦地挂断电话。杨劲松也许是在上课，把手机静音了。秦叔问林珏是否直接回家。林珏坐在后排还没来得及理他，电话进来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那串熟悉的数字。这让她莫名地心安，烦躁逐渐退了下去，她心平气和地接通电话。杨劲松在的那头很吵，不是那种充满热闹的生活气息的吵，林珏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口莫名被堵住了一样，杨劲松那头的背景音像是压抑的人声在狂吠。

“你在哪里？”

林珏脱口而出。

“医院。”

“医院？”林珏反问他。

“嗯。”

任何事情，只要林珏不打听，他从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杨劲松向来这样。

“你病了？”

“不是我。”

“那是谁。”

“艾聪。”

“在哪里？”

但杨劲松不会欺瞒她，很多时候他选择如实相告。十五分钟后，林珏现身他所在的病房。

起初，杨劲松并未在意到来人，他的状态很不好，脸上没什么血色，很是憔悴，自然也就失了观察的闲心。林珏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时间长到杨劲松可以抽完一根烟了，她都还是没被发现。

还是同病房的阿姨回来时注意到了她，看见门口杵着一个陌生人就问：“姑娘，你找谁啊？”

阿姨嗓门大，终于是引来了杨劲松的目光。他寻着声音望去的时候大概也猜到就是林珏吧，只是他不敢看她，一直以来，任由她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是会害怕的。

杨劲松是会害怕的。

“找他。”林珏朝杨劲松坐着的床位上扬扬头，正巧两人对视了。

接着，她朝杨劲松一步一步走来。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跟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总会发出“哒哒”声，本来这无关紧要，可后来艾佳回忆起那个场面的时候总是忘不掉那声音。她说姐姐就像公主，走过来的时候是穿着水晶鞋，世界也跟着过来了。

“还以为是你病了。”林珏说话就是这样，关心人还是冷落人都在用同一种口气，不了解她的话，根本分不清她的语气，也理解不了她说每句话的意思。

电话里，不是都解释清楚了么。杨劲松搞不明白林珏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将头转向病床，用他的左手去探孩子的温度。林珏这才将目光追随了过去——小男孩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眉头还皱着，像那种化不开的忧郁。

林珏的心抽动了一下，她瞪大双眼，望了望病床上的孩子，又看了看一直在床角的另一个小女孩，怎么看怎么熟悉，她走到那个小女孩身边，看见她未干的泪痕，心里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姐姐……”

艾佳在叫林珏。她的声音那么凄凉，那么令人难过，林珏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她不想就这样触碰小女孩，只是用冰冷的手揩去她脸颊上的泪。

她记起来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们就是那天在大街遇到的姐弟啊。

艾佳和艾聪以乞讨为生。

相依为命并艰难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