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 关心
“我不再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想获得你的喜欢，总要付出代价。”
即便虞斯景没有谈过恋爱，他也清楚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爱，必须奉上足够的诚意，用实际行动证明。
而不是光靠一张嘴。
在这之前，虞斯景也没有喜欢过他人的经历，更从未有过结婚生子的打算。养父母很开明，对此表示理解，人生圆满不一定要靠婚姻，草率结婚才是对彼此不负责。
养父母支持虞斯景，但架不住一些思想顽固的长辈催婚。他干脆直言他是A同，只喜欢Alpha。
在没有任何铺垫、缓冲的情况下，餐桌一片死寂，所有小辈眼睛瞪若铜铃，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而催婚的老者呆若木鸡，手中茶盏落地。他们神情惊愕，欲言又止，却找不到合适言语。
虞斯景知道，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催婚了。
原本只是应付长辈的说辞，却在当下应验。虞斯景头一回产生心动的想法，竟是对一个同性Alpha。
虞斯景第一次，这么想靠近一个人。
从第一眼，就想很想。
“所以，我可以这么做吗？”Alpha压低声音征求对方许可，目光沉静却灼热。
元时愿有着丰富的、被Alpha表白的经验，可虞斯景毕竟身份不凡，时常投资娱乐圈项目，不知是否和公司有合作。
他斟酌片刻，给出一个相对比较合适的回答：“虞总，感谢您的厚爱。但我是Alpha。”
“性别不重要。”虞斯景注视着他，“我不在乎性别，只在乎我能不能喜欢你。”
“时愿，我可以吗？”
Alpha的声线带有成熟男性特有的低哑，当Alpha念出元时愿的名字时，元时愿莫名觉得有些怪异、不自在。
“抱歉，我不是A同。”元时愿还是给出这样的回答。他对Alpha笑了笑，“我们做朋友，好吗？”
虞斯景也跟着一笑：“好，我听你的。”
虞斯景是聪明人，元时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元时愿似乎有一批忠诚却臭名昭著的Alpha粉丝，而这批粉丝，在其余粉丝眼中跟疯狗没有区别。
元时愿的校友又在网络发表过，他们曾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元时愿被Alpha追求、骚扰的画面。
有这样的经历，元时愿的确很难对Alpha追求者产生好感。更别提大部分Alpha，无法接受AA恋。
是他过于着急了。虞斯景内心叹了口气，他本想徐徐图之，可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在元时愿面前却自乱阵脚。
元时愿还没说几句话，他便全盘托出，实在蠢透了。
但好在，他还有机会。
元时愿给出的朋友身份，便是最好的机会。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你马上生日，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很正常，对吗？”虞斯景递出一只小方盒， “我和小谷准备了很久。”
“可以收下我们的心意吗？”
小方盒被打开后， 里面是一颗罕见的粉钻原石。
“你可以将它切割成任何你喜欢的模样。”
虞斯景试探着将小方盒放进元时愿手心，他手掌宽大，腕间冰冷的机械表轻轻擦过元时愿的运动手表，皮肤相触的瞬间，他指尖微顿。
见元时愿没有收回手，他将元时愿的手指合拢。动作很轻，可从收拢的动作不难看出，S级Alpha特有的掌控力。
Alpha请求收下礼物的动作带有强势，然而语气却低微到了极点。
“不要拒绝我，好吗？”
元时愿十分头疼，最终还是先收下了。
他对虞斯景感官尚可，如果能当朋友，自然很不错。他垂眸看着掌心中幼稚的小方盒，眼神慢慢变得柔软。
元时愿能想象出谷惟远是如何一点点做手工的画面。
可方盒内静静躺着的一枚粉钻，却来自对方名义上的父亲。
这对父子，还真是……
如果虞斯景一开始就拿出昂贵的首饰盒，元时愿一定会拒绝。可这只小方盒，有着明显粗糙手工痕迹，元时愿戒心降低，毫无怀疑地直接收下。
谁料里面别有洞天，居然还有虞斯景准备的粉钻原石。
或者找个机会，回个礼物？元时愿不太确定地想。
虞斯景平日里很忙，见完元时愿后，便有秘书急忙抱着笔记本电脑赶来。
元时愿有着丰富打工经验，一眼就看出，秘书找虞斯景有急事。
还是很急的大事。
但虞斯景神色依然平缓，儒雅绅士地和道别，取走铺在长椅上、被元时愿坐出褶子的外套，又神色自若地穿在身上。
要不是元时愿观察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虞斯景多半是在繁忙公务中，挤出时间来见他，并亲自送上生日礼物。
他将小方盒仔细盖好，收进口袋。
转过身，没走几步，元时愿便看见前方拐角阴影中，高挑站立的Alpha。
“队长？”元时愿愣了愣，他走上前，“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的试录部分录完了吗？”
“我的部分已经完成。”裴砚冰看着元时愿，又轻声说，“你出去了很久。”
裴砚冰出来找元时愿，却看到元时愿和另一个Alpha待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的对话，被玻璃门阻挡，他听不真切。可从西装革履的Alpha脸上，他看到十分熟悉的表情。
裴砚冰知晓他没资格过问，可看到其他Alpha对元时愿示好，仍会控制不住心情低落。
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在附近，生怕有人靠近撞破这一幕、或偷拍，给元时愿带来不好的影响。
直到那Alpha离开，他才走上前。
靠近元时愿后，元时愿身上淡淡的香气飘来。裴砚冰平复许久，都没有稳下呼吸。最终，他小心翼翼地请求：“我想抱抱你。”
“可以吗？”
“可以啊。”
元时愿大方张开手臂，下一秒就被用力拥进怀里。
他明显感受到耳畔的呼吸声陡然急促，裴砚冰手臂一伸，将他更深地拥入怀里，抱得很紧。
冷冽的面庞下，心跳又重又急。
尽管Alpha体温很烫，但残留的部分信息素冰冰凉凉，又让元时愿觉得很舒服。
他下意识偏头蹭了蹭裴砚冰的颈窝。
裴砚冰顺势牵住元时愿的手，手指根根挤入指缝，在拥抱中十指紧紧交缠。
元时愿并不反抗，而是任由Alpha作为。
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道：“队长，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拥抱、牵手之类的接触。”
裴砚冰多次向他提出，拥抱、牵手的请求。
而每当他们有了肢体接触，裴砚冰的呼吸频率都会变快，手指、甚至身体都陷入极轻的颤抖。
但世界上真有皮肤饥渴症吗？元时愿只在网络上看到过，不敢确定。
裴砚冰身体一僵，随后轻声承认：“是。”
“我有渴肤症，我渴望和你有肢体接触。”说完，他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元时愿。像做足心理准备，才谨慎地问，“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元时愿愣了愣：“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用力抱了回去，用面颊蹭着Alpha的颈窝、下颌，制造更多肢体接触。他道，“那队长你一定很辛苦吧，你还有严重洁癖……”
难怪裴砚冰平时都会戴手套。
“如果你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帮你。”
裴砚冰心跳错了一拍，又听元时愿往下说，“你之前也帮我了。我们是一个团队，互帮互助很正常。”
“只有互相帮忙，才能进步。”
“……”
“不是因为这个。”裴砚冰轻声纠正，“不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才想靠近你。”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明白的。”
元时愿一脸贴心，甚至主动往Alpha怀里挨了挨。他在Alpha怀抱里，仰起面庞体贴地问，“队长你还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都可以找我。”
突如其来的大面积肢体接触，伴随阵阵近距离的香气。裴砚冰愣了一瞬，下意识搂过元时愿的腰，将他抱得更紧。
“我可以要你的临时标记吗？”
元时愿一怔：“我的临时标记？”
“我想要……”裴砚冰不知想起什么，似有些难为情。他停顿片刻，才说完后半句话，“我想像上次一样，被你标记。”
“成为你的Alpha。”
“……”
如果裴砚冰只说前面半句，元时愿肯定利索答应，临时标记对他来说就是咬一口的事。他连接吻、素股等行为都能接受，咬一口腺体算什么？
然而裴砚冰的后一句话，让他突然泛起些许鸡皮疙瘩，手指不自然地蜷起。
有点肉麻……
“可以吗？”
“我想要你的临时标记，可以吗？” 裴砚冰低头蹭了蹭元时愿的发丝，“我不会让别人发现。”
“……好吧。”元时愿同意了。
元时愿猜测是渴肤症作祟，外加他曾两次抹掉裴砚冰给的临时标记……三番五次抹除标记的行为，确实容易让Alpha没有安全感。
更别提其中一次，他是当着裴砚冰的面抹除。裴砚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给出的标记消失，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咬痕。
无法标记自己的Omega，对Alpha而言，等于伴侣随时会离开、不属于自己。
越是高级的Alpha，对伴侣越依恋。裴砚冰多半便是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对他产生了依恋心理。
给吧给吧，给个临时标记而已。
这也正好方便他下次找裴砚冰要静夜。
这种事就要你来我回，若是他一直单方面吃独食，反而不好意思开口。
元时愿利索地答应，说完之后，却见裴砚冰蓦地低头看他。
冷淡瞳孔浮起一抹灼热的喜色，他们视线相撞时，似都愣了一愣，又触电般不自然地避开目光……
元时愿手指揪了揪Alpha的衣角，耳尖莫名有些热。在大白天讨论临时标记，确实有点怪异……
像在白日宣淫。
虽然这种事，他没少干……
“宝宝。”
在元时愿移开目光转移注意力时，一声亲昵低唤撞入耳畔。
元时愿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可Alpha的手臂仍箍紧他的腰身。
“队长你乱喊什么啊！”
这种亲昵的称呼，元时愿实在招架不住。他第一时间四处张望，跟偷情似的，生怕被人听见。
“不能喊吗？”裴砚冰眼神黯下，却执拗地又凑近他耳边，重复喊，“宝宝。”
天呐，快闭嘴吧！
元时愿原本还觉得他和裴砚冰此刻的氛围很正常，可这声“宝宝”，蓦地将他拽回意乱情迷的琴房。
那些混乱的、湿热的画面，不合时宜地闯进脑海，连同他失态弄脏裴砚冰面庞的细节，都一股脑涌现在眼前……
元时愿面庞、耳尖迅速浮起一层薄红，尴尬得连目光都不知该往哪放。
“时愿，队长。”
午休时分，走廊本该空无一人。
后方突然出现的温和嗓音，让元时愿下意识侧过首。
元时愿仍被裴砚冰紧紧圈在怀里，半侧过面庞，对上应明熙含笑的目光。
应明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么亲密，神色自然地走来。
“聊什么呢？这么入迷。”他语气轻松，“喊你们好几声了。”
另一个Alpha的出现，让裴砚冰瞬间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
他面色沉冷，方才那种黏人又亲昵的气质荡然无存，仿佛一头被侵入领地的雄性。
没等元时愿催促，裴砚冰先一步松开揽着元时愿腰身的手。
然而，那只与元时愿十指相扣的大掌，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在应明熙的注视下，握得更紧。
“队长，制作人说你的部分需要再调整下，想在午休时间跟你讨论。”
应明熙目光似有似无落在他们相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上。
脸上虽然在笑，眼底温度却一点点褪去，“你现在有空吗？他在办公室等你。”
裴砚冰与应明熙对视片刻。
尽管只有短短一秒，但Alpha都不会错认这个眼神，里面蕴藏无声的警告。
“那我先过去。”裴砚冰捏了捏元时愿的指尖，低声说，“刚刚你的话，还算数吗？”
临时标记吗？元时愿推着裴砚冰的肩膀：“算数算数。你快去吧，别让老师等。”
应明熙像个安静的旁观者，看着元时愿与另一个Alpha亲密接触。
直到裴砚冰离开，他才拿出一瓶水，体贴地拧开，递到元时愿唇边。
随后，似无意地开口：“队长也知道了吗？”
元时愿就着这个姿势仰头喝了一口，喉咙被滋润后，果然舒适不少。
“嗯。”他知道应明熙指的是什么，“队长也知道。”
意料之中。
应明熙温柔地用指腹帮元时愿擦掉嘴角水渍，语气并无太大变化：“队长虽然话少，看起来冷淡了些，但他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Alpha。”
“关键是，他也是S级，信息素也很特殊。”他笑了笑，“能帮得上你。”
元时愿有些意外，应明熙的想法竟然和他不谋而合。裴砚冰确实值得信任，其次，他很喜欢裴砚冰的信息素，大热天挨着裴砚冰，像抱着一块天然冰块。
冬天的话……或许就得换个火炉似的薄烬。
二人行走在走廊，这个点正是饭点，食堂人必定很多，而且不一定还有好吃的菜。
应明熙似看出元时愿的想法，先一步开口：“我已经点了我们的餐厅外送。不过还没到，可能还要十分钟。”
“谢谢明熙哥。”元时愿说完，再次感慨应明熙的周到。
应明熙果然让人放心，总是能妥帖地安排好一切。
这时，应明熙蓦地停下脚步，大掌轻轻按住元时愿的肩膀。
他说话时特地弯腰低头，让他们视线保持平齐：“你好像很喜欢队长。”
元时愿怔住，随后不以为意道：“有吗？好像是。队长虽然不爱说话，但让我挺有安全感。”
也许还有些许，愧疚感？
第一次见面，元时愿就对裴砚冰印象不错，感觉这是个可靠的Alpha。他之后偷偷拿裴砚冰临时标记，被发现是Omega后，裴砚冰的反应与态度，也让他很意外。
裴砚冰没说一句重话， 甚至没有追问细节， 而是继续安抚他，又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尽管给标记的过程有些尴尬……元时愿又回忆起裴砚冰满脸都是的画面，耳根刚刚褪去的红晕再次浮上，耳尖也跟着抖了抖。
应明熙眼睁睁看着元时愿在他眼前，因提到另一个Alpha，从脸颊到脖颈都染上一层暧昧的薄粉。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面上仍云淡风轻，温和含笑、半开玩笑般道：“那我呢？时愿，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元时愿毫不犹豫。
应明熙瞳孔微微放大，刚要开口，又听元时愿说，“我们是一个团队，我当然喜欢你们所有人。不仅是队长和你，还有薄烬、江珩、应明澈、庄哥、小黄……”
元时愿记忆力很好，流畅地报出一长串名字。
“……”
“好了，时愿。”应明熙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他温和打断，“够了。”
元时愿再报下去，应明熙怕他真把全公司名单背出来。
应明熙知道他不该贪心，可仍忍不住渴望更多。他追问：“除了这种喜欢呢？时愿，你对我还有其它感情吗？”
元时愿仔细思考后，坦诚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太聪明，聪明到让我害怕。”
“害怕？”应明熙愣住。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他立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随后，他说，“我可以笨一点。”
元时愿反而笑了：“那倒不至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熙哥你有时候很敏锐，包括之前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一枚栓剂，你就发现我是……现在想想，确实是我做事不够谨慎。”
应明熙发现他可能是Omega后，没有直言，而是默默将栓剂还给他，又丢下朦胧言语。
元时愿早知道应明熙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无害，但那一刻，他还是被吓到了。
回头一想，他当时行事的确莽撞，没有思虑周全，应明熙又很细心，发现也是正常的。
半开玩笑的语调，却让Alpha面露不满。
应明熙皱眉将元时愿抱在怀里，掌心轻轻摁在后脑，嗓音透着明显怜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他侧过头，薄唇轻轻蹭过鬓边的软发，“你还小呢。”
哪怕元时愿做过许多兼职，可说到底，还是一个正在念书的学生。
他这时反思当时的他不够谨慎、周全，未免对自己太过苛刻。
应明熙感到心疼时，清晰嗅到元时愿身上明显的、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元时愿竟允许裴砚冰留下这么重的信息素……他就这么喜欢裴砚冰吗？
喜欢到选择自己之后，又毫不犹豫选择了别人。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元时愿又答应了裴砚冰什么？
还有那句亲昵的“宝宝”……各种混乱画面在脑海回放。他亲眼看到的，或是通话中的声音，元时愿崩溃的哭声，Alpha压抑、却又极尽缠绵的，一声声亲昵称呼……
宝宝。
元时愿很喜欢裴砚冰这么喊他吗？
应明熙情绪翻腾，温和面庞罕见的浮起一层翳色。强烈的不安与嫉妒，主宰他此刻的情绪。
他将面庞埋进元时愿的颈窝，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覆盖另一个Alpha的痕迹。
“明熙哥？” 元时愿困惑道，“你易感期快到了吗？”
可能是因为吸收过应明熙静夜、他们又是高匹配度的原因，元时愿能敏锐察觉到，Alpha此刻信息素正剧烈躁动不安。
应明熙愣了愣，他顺势哑声道：“也许是。抱歉，我是不是影响到了你？”
“哦，那没有。”
Omega很容易因高阶Alpha信息素被迫发.情。但元时愿等级很高，最少有3S，Alpha信息素根本无法强制他进入发情期。
反倒是他要小心控制信息素，避免诱导Alpha失控。
“我只是突然发现你状态不对劲，猜你易感期可能要到了。”元时愿关心道，“明熙哥，最近我们要为专辑、舞台做准备，你这时候易感期，身体能撑得住吗？”
专辑发布时间、舞台演出都已提前定好，他们不可能因为某个成员的易感期，而临时改变时间。
他们应该提前算好易感期的时间，如有必要，也需要提前注射大量抑制剂，以辅助手段延后易感期，避免易感期破坏团队计划。
但这种方式很容易让Alpha带来不适，元时愿担心会影响到应明熙的状态。他们在一个团队，他自然希望队友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是他的第一个团队专辑，也是他第一个舞台，他想尽可能做到完美。
“也许真是因为易感期，我最近……非常想你。”
应明熙每次见到元时愿，目光总不由自主地追随。可一句简单问候后，元时愿的目光便迅速掠过他，与其他人说笑打闹，分给他的注意力少得可怜。
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弟弟与元时愿接触。应明澈太清楚他的克制与分寸，于是偏当着他的面，手臂亲昵搭上元时愿的肩，甚至将整个人揽进怀里。
而元时愿也早已习惯应明澈的动手动脚，连假意推拒都懒得做，他纵容随意地倚靠在另一个Alpha怀中，任由对方气息将自己笼罩。
只要不太过火，他都不会伸手推开。
那张拥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的Alpha，却拥有与他截然不同的待遇。每当这时，应明熙都会维持温和神色，看向空落落的手，掌根都泛起酸意。
明明他比应明澈更懂分寸，可他连应明澈那样胡作非为的资格，都没有得到。
应明熙的所有克制与得体，换来一次又一次旁观。就像方才，他只能看着元时愿被裴砚冰十指紧扣、拉进怀里。
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那声亲昵到刺耳的“宝宝”。
“每天都在想……”
应明熙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他声音低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
元时愿站在较高台阶，垂眸看向他，而应明熙位于低处。
他牵起元时愿的手，将发烫的侧脸贴向微凉的手背，缓慢地蹭了蹭。
应明熙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以全然臣服的姿态，俯身请求道，“可以帮帮我吗？时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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