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情愫暗生(第2页)

 

“奴才告退!”话音未落,少女已福了福身,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银光,不等珠兰开口挽留,便如受惊的小鹿般闪身出了殿门,裙裾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将案头的绣样都掀得簌簌作响。

 

珠兰望着妹妹消失在游廊转角的背影,檀木梳还握在手中,指尖残留着塔娜发间的茉莉香。再转头时,正撞见康熙眼底未散的笑意——方才还乌云压城的帝王,此刻竟被这莽撞的少女逗得眉眼舒展。龙袍下摆扫过满地海棠花瓣,康熙缓步上前,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英:“你这妹妹...倒比朕的驯兽更会讨喜。”

 

殿外传来塔娜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混着小狗偶尔的轻吠。珠兰望着皇帝渐渐柔和的面容,忽然想起昨夜内务府送来的加急密报,想起朝堂上暗潮汹涌的弹劾,再看看此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少年帝王,忍不住轻笑出声。晨光穿透琉璃窗,在金砖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将满室的剑拔弩张,都化作了这片刻的温柔与惬意。

 

珠兰指尖抚过鎏金缠枝纹烛台,将最后一盏羊角灯挑亮,暖黄光晕漫过新换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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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窗纱。

 

“长春宫已按贵妃规制重饰,刚叫人送了十二扇湘妃竹屏风过去。”她侧头望向康熙,鬓边点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萨琳只挑了二十箱西学典籍,整日窝在观星楼里,连晨昏定省都免了两位庶妃的。”

 

康熙自然明白珠兰话中深意——钮祜禄家的女儿,自入宫起便与家族划清界限,既未借皇后之势插手内务府,更未替父兄谋取半分利益。想到太皇太后特意将这般清流抬为贵妃,倒不失为安抚朝臣的妙棋,他轻叹一声将奏折推至一旁,“随她去吧,不过是多花些银子养着罢了,朕养得起。”

 

话音未落,珠兰已盈盈走近,袖口茉莉香混着龙涎气息在暖阁中氤氲。“至于宣妃...”她指尖轻点案头《坤舆万国全图》,划过阿日娜苏故乡的位置,“科尔沁的小雏鹰,活泼可爱,性子比男儿还飒爽。皇上看着她长大,再次见面定会喜欢...”

 

“是朕会喜欢,还是皇后喜欢?”康熙突然扣住她手腕,龙纹金镶玉扳指硌得珠兰皱眉。

 

他望着珠兰微怔的杏眼,微微松手,想起方才她提起阿日娜苏时眉飞色舞的模样,胸腔里泛起酸涩的涟漪。明明是自己默许的制衡之术,偏生听不得皇后夸赞旁的女子。

 

珠兰眨了眨眼,突然转身背对他,月白裙摆扫过满地金砖。

 

康熙望着那抹纤瘦背影,鬼使神差地跟着起身。当珠兰转身时,发间珍珠流苏扫过他下颌,某粒珍珠沾着未干的茉莉香露,在他皮肤上留下微凉的湿痕。

 

两人在暖阁中周旋,一个避让间打翻了案头青瓷笔洗,松烟墨漫过蟠龙纹。他盯着墨汁蔓延的轨迹,想起太皇太后说的"帝王不可为情所困",可喉间泛起的酸涩却不听使唤。

 

暖阁里同时弥漫着龙涎香与茉莉香,前者是他惯用的熏香,后者是珠兰特意为他调制的发香。当两人交叠时,两种气味在蟠龙柱下纠缠,形成一种陌生的馥郁,如同他们此刻既熟悉又疏离的关系。

 

此刻暖阁的暗香中,龙袍的金线硌着皮肤,提醒着他的身份。铜漏的滴答声被刻意放大,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壁垒上。

 

当珠兰第三次轻巧躲开,珍珠的微凉与他耳尖的灼热形成讽刺对比,暴露出他强装镇定下的慌张。这种脱离掌控的生动,像根细刺扎进他心里——帝王习惯了万物臣服,受不了皇后对他人投以真心赞叹。他习惯了珠兰每日的陪伴,不想她再用欢喜的眼神去看别人。

 

康熙突然揽住她腰肢,将人抵在蟠龙柱上,“皇后就这般躲着朕,还是逗弄朕?”此刻怀中温热柔软的身躯,却让他感到陌生的失控,让他第一次怀疑:所谓帝王心术,是否真能算尽人心?

 

当珠兰踮脚时,衣料摩擦的窸窣与他压抑的吸气声重叠,而窗外海棠枝叶扫过窗棂的声响,恰好掩盖了他喉间溢出的、混杂着醋意与笑意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