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西学新知(第2页)
孩子们还小,在哪里玩不是玩,现在也不是入旗学的时候。
汤若望看向平均四岁的几个孩子,有点头疼。
这场西学热潮很快蔓延至赫舍里氏家族,葛布喇将四弟、五弟推进汤若望家时,两个少年还在嘟囔着“好好的弓马不练,学这些洋玩意儿作甚”。
但当他们用圆规画出标准的同心圆,得到汤若望“孺子可教”的称赞时,心中竟生出别样的自豪。
他们都是文武不成的角儿,当兵吃不了苦,学文没那个脑子,在家没少挨骂。
消息传到索尼耳中,老狐狸转动着翡翠扳指沉默良久,最终对着书房外候命的四子、五子淡淡开口:“跟着你大哥,莫要落下。”
汤若望案的阴霾尚未散尽,这些身着箭袖的学习者们,却已在经纬线与方程式中,悄然架起了东西方文明沟通的桥梁。
珠兰透过系统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西学传播指数】稳步攀升,她知道,这些被精心培育的火种,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点燃整个帝国对新知的渴望。
最重要的是,“涟漪”级的能量结晶到手五块。看来,送去汤若望府上的,有几个重要但又不太重要人物被改了命运,而未来不出意外他们的存在是有益于世界发展的。
朝中,每当保守派官员杨光先等人弹劾“西洋奇技淫巧”的奏折送达,【决策犹豫值】便会随着皇帝反复摩挲书页的动作剧烈波动。
这种矛盾在孝陵竣工那日达到顶峰,当钦天监官员用传统历法推算祭祀时辰出现偏差时,康熙望着天坛上空的星斗,眼底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思。
而珠兰大手笔动用观察点的后遗症,大概就是让葛布喇在朝中喷鳌拜一党的口水喷洒的更均匀了,完全到了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地步,私下里鳌拜全当这个赫舍里的长子是个疯狗。
六月,顺治帝孝陵竣工。
黄瓦红墙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光,系统监测到陵区方圆十里内能量异常紊乱。
康熙率领辅臣行奉安大典那日,当慈和皇太后的梓宫缓缓沉入地宫,天空突然降下太阳雨,雨滴落在孝陵宝顶上蒸腾起白雾。
此后的日子里,仁宪皇太后愈发谨小慎微。
她亲手制作的桂花糕要经过三道查验才能送到乾清宫,就连与康熙见面的时辰,都要由太皇太后钦定。
某个月圆之夜,系统突然弹出【太后孤独指数:91%】——这位看似尊贵的太后,正用绣花绷子上密密麻麻的针脚,掩盖着深宫中无人诉说的寂寥。从草原来的她,已经到了用慈和曾经最爱的刺绣打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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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地步了。
珠兰记得,这位太后,寿命不短的。
而朝堂之上,鳌拜的蟒袍愈发鲜亮,他在正阳门经过时扬起的马鞭,正无情地抽打着少年康熙尚未稳固的皇权。
赫舍里府,东院。
正房内的铜香炉飘着淡淡的安息香,佟佳穆舒斜倚在铺着软缎的榻上,看着丈夫解下腰间佩刀,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葛布喇的玄色常服上还带着宫墙的寒气,鬓角却已染了星点霜白。
“今日回来得早。”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抬手想为他拂去肩上的落絮,却被一阵咳嗽打断。
葛布喇快步上前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锦被传来,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
他沉默地倒了杯温水,看着妻子喝下,目光扫过她日渐清减的面容时,眼底才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那更像是对待一件需要呵护的器物,而非相伴多年的妻。
这,便是他们相处的常态。
自葛布喇崭露头角,得到顺治的赏识,“忠君”二字便如烙印般刻入他骨髓。
系统监测到他的【欲望阈值】持续走低,酒色财气的需求曲线早已趋近于零。珠兰觉得,这应该也是一种副作用,越发不肯把属性点加自己身上。
阿玛的三继福晋曾试探着提及给他纳妾绵延子嗣,被他挡了回去。
自己的三继福晋佟佳穆舒也曾拿出娘家送来的清秀丫头,他却只让那丫头去洗衣裳,自始至终未多瞧一眼。
“前儿额娘打发人来,说相看了个不错的姑娘……”佟佳穆舒声音渐弱,看着丈夫瞬间挺直的脊背,便知又要遭拒。
果然,葛布喇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福晋身子要紧,这些事不必挂心。我葛布喇有妻有女,已是圣上恩赐,何需旁的?”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佟佳穆舒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想起新婚时他也曾有过少年意气,会在月下为她披上斗篷。
可如今,那份情意早已被忠君的信念消磨成亲情的温吞。
她知道,丈夫心中装的是江山社稷,是那个需要他用性命护卫的少年天子,至于这深宅后院的儿女情长,不过是他忠忱之外的边角余料。
“去书房吧。”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葛布喇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得香炉里的火星簌簌落下。
门被轻轻合上,佟佳穆舒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家,是赫舍里葛布喇忠君路上的注脚,而她,不过是这注脚里一个沉默的符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锦被滑落时露出腕间嶙峋的骨节。她望着头顶绣着百子图的床顶,思绪不由自主飘向膝下的四个儿女。
接连孕育两子两女的艰辛,早已在她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长女珠兰七岁便能持家理事,将府中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次女塔娜尚带着孩童的天真,却也懂得在她咳嗽时捧着蜜饯罐候在床边。
只是想到两个尚在总角之年的儿子,她的心便像被细针扎着般隐隐作痛——长子刚满五岁,次子才三岁,正是需要父亲引导的年纪,可葛布喇一门心思扑在朝堂,连儿子们的身体都鲜少过问。
珠兰临走前把管事妈妈都换了个遍,张嬷嬷管库房,李嬷嬷管账,都是她带来的老人,原来不省心的,叫珠兰管了过来,如今倒是省心。长女入宫前的周全安排,让她在病中少操了许多心。
塔娜自小跟在珠兰身边,性情也随了姐姐,有珠兰照拂,她并不担心。
可两个儿子呢?葛布喇总说“忠臣之后自当忠君”,却从未想过为他们铺就仕途。
佟佳穆舒望着帐幔上绣错的那针线脚,想起前日长子在书房摔了砚台,被葛布喇罚跪时倔强的模样——那孩子性子随了父亲的耿介,却少了父亲的沉稳。
她唯有指望珠兰,若能从宫里出来,即便只是嫁个寻常人家,凭着赫舍里氏姑奶奶的身份,也能在暗中照拂弟弟们。
葛布喇岁数大了,两个儿子那么小。
若是有个万一,以后他们就要跟着叔叔过日子。
“若是珠兰能常回家看看...”她喃喃自语,指尖绞着锦被的流苏。
女儿在宫中的消息总是零碎而模糊,唯有送东西的太监偶尔传回只言片语,说珠兰得太后喜爱,又说她与几位格格相处和睦。这些话听着是好,可深宫似海,她如何能不忧心?
更夫敲过二更的梆子,远处传来葛布喇书房隐约的声响。佟佳穆舒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散发出的倦意,脑海里却反复描摹着珠兰嫁人的场景——不必嫁得多显赫,只需寻个安分守己的人家,能常回府看看,能在她百年之后,替她照看好这两个尚不懂世事的弟弟。
这念头像株藤蔓,在寂静的夜里悄悄生长,缠绕着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珠兰斜倚在窗前,系统突然跳出【穆舒体质监测】的红色警告。她看着母亲气血值曲线断崖式下跌的三维模型,眉目低垂。
当年,为了让佟佳穆舒顺利诞下男丁,巩固葛布喇在赫舍里家的地位,她将100观察点导入母亲体内。
生产确实顺利了,可母亲的身体却像被透支的烛芯,从此便缠绵病榻。
大弟常泰满周岁时,她曾尝试用5观察点改善他的体质,结果孩子当晚就发起高烧,太医诊脉时只说是“急惊风”,却查不出根本病因。
二弟常海出生时,她又试验了一次,发现幼崽难以承受观察点,约等于虚不受补。
如今两个孩子,既没有过目成诵的神童传闻,也没有显赫的外祖家撑腰,只能在葛布喇“忠君即可”的教导下懵懂成长。
系统适时调出【赫舍里氏子嗣能力值】面板,两个弟弟的各项数值都在平均线徘徊,唯独【执拗值】高出常人——那是葛布喇血脉里的耿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