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夺食

 “你现在来怪我？你要不想想自己说了些什么？ 是我让她老年艰难的吗？她这辈子这么辛苦是我造成的吗？她过得不幸福是因为你结婚了吗？ 她不是在你结婚前就这么辛苦的吗？？哦！结婚了你就良心发现你这老母亲辛苦了， 你光着膀子在家里嗑瓜子打游戏，满地都是瓜子皮还得要你老母亲收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辛苦了？你那臭气熏天的袜子还得你妈给你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辛苦了？你要是觉得她辛苦你怎么不良心发现去把活干了？现在你来做孝子道德绑架我了？要不是我有空帮她，她这辈子干到死都不会有人帮她！”

 “那些本来就是你干的？我妈那是心疼我！”

 “不好意思，让一下。”江雪用正常的音调说，但是面前吵架的人没有听到。

 “我凭什么帮你干！法律规定了我要帮你做还是你有金山银山给我挥霍啊！要不是老娘出去工作，你早就饿死了，还能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骂我吗？”

 江雪又说了几声让一下，声音也渐渐地大了一些，但是眼前的丈夫还是和妻子焦灼吵架。

 “你！”青年丈夫眼见就要打人。

 江雪急了，扬着嗓子就大喊说:“让一下！没听到吗？”

 瞬间，走廊一片寂静，众人全部都看着她。

 “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吵架，不知道啊！”江雪烦躁起来。

 “不、不知道啊。”男人被呵斥，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知道你就给我闭嘴闪开！！你要是想医生好好救人就给我好好闭嘴等着！”江雪极其败坏地大声吼着。

 刚刚吵架的两人立刻让出了路，江雪得以将机器送进去。

 进去里面，医生和护士都穿着手术服，躺在床上的那位老太太插着管子。旁边的医生拿起除颤仪的手柄就开始急救。

 “160焦耳，准备。”

 “160焦耳，准备完成。”

 “远离床边。”

 经过两次之后，老太太的心跳恢复

 来的时候，那个丈夫还在满口的埋怨，看到江雪出来又噤声不敢说了，低着头看地面。

 江雪走出来，说道:“出了事谁都不想，都消停点火气。你要是想你妈长命百岁不操劳，就担起男人的责任，不要出了事就赖老婆，她天生不欠你的。”

 女人投来感激的目光，江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男子的老父亲放下膝上的孙子，上前带着一些疲惫的声音问江雪他的老妻情况，江雪只说医生在全力手术抢救，让他们耐心等待然后就走了。

 江雪留在了急诊调度机器，急救室门口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伤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那家人还没离开。

 连倩回来接手，江雪就留在护士站。

 江雪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急救室的门口，也和他们也一样等着那两扇门开启。

 在医院，虽然生和死都在这里发生，但是在急诊科，几乎都是后者多于前者。在这里经常既能看到健康的患者健康地痊愈离开，也能看到病人走着或者躺着进来，最后却白布一盖从后面的小门出去。